白浅音的话里弥漫着杀意,她缓缓的抬起右手,不断的用指尖在额头边,太阳穴周围轻轻的划着,那样子像是在安抚心中暴虐的情绪。
可显然效果不太尽如人意。
她将手里的名单摔在了一旁的茶几上,抓过一旁的签字笔在几个人身上着重画了几个叉。
随后,她缓缓抬头看向傅明远。
“这几个人就着手解决了吧,公司破产这种小事儿应该还不注意影响他们在这个圈子里作威作福。傅西林手底下的这些爪牙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减除干净。至于集团公司的事情,我不太懂,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话说到这儿,白浅音再抬眼时脸上的神色竟然和傅明宵如出一辙。
傅明远甚至在她说完这话之后有一种错觉,就是自家亲哥还坐在这里。
他本能的打了个寒颤,将那份名单抓在了手里,忙不跌的点了几下头后,就离开别墅出去执行自家嫂子布置下来的任务了。
而吴浩此刻正摆弄着电脑,将事故当天的监控录像一点点的展示在了白浅音面前。
从他们两人乘车离开别墅的时候起,后面就一直有一辆面包车在跟着,但是那个时候他们两个各怀心思,压根儿没有察觉到后面有车。
在车子开入盘山公路之后,一直跟着他们的那辆面包车从下面的匝道转回了市区,而与此同时,那辆厢式货车也出现在了盘山公路入口的休息区里。
因为通往墓园的那条路上并没有设置监控,除了有几个测速仪以外,那条山路上甚至连路灯都没有。
这也就很好的给了那些人可乘之机,从他们跟车到箱式货车出发,前后的间隔时间没有超过五分钟。
而且那辆箱式货车是在出事的前一天晚上就已经停在服务区的。
白浅音看着这些监控录像,一时半会儿也没个头绪,压根儿想不出来究竟是谁想要害他们。
但就在这时,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从服务区的休息站走了出来。
是个女人,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头上戴着鸭舌帽,穿着运动服,戴着口罩和墨镜,像是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她一样,就在监控摄像头底下活动了几下身体。
白浅音盯着这个女人看了好一会儿,在看到这个女人头往左边和一个人的事情,教会之后突然说了声。
“暂停!这个休息区一共有几个摄像头?”
吴浩在动作迅速的按下暂停键之后,介绍了一下这个服务区的大致情况。
“服务区只有一个入口,这个女人站在这个地方可以直接看到门口的那个摄像头,但是根据服务区的人说。门口的摄像头在几周前就坏了,一直没有人过去修理。但是他们还记得这个女人当时是递给了一个中年男人一个行李箱。那个行李箱是脆粉色的,特别扎眼。嫂子怀疑是这个女人买/凶/杀/人?”
吴浩看着表情有些凝重的白浅音,接连打了几通电话,让人调查这个女人的下落。
20分钟之后,任千瑶的个人信息被发到了吴浩的邮箱上。
白浅音看着电脑上任千瑶精美的个人写真,缓缓闭上了眼睛,将那些杀意尽数收敛了起来。
可随着她瞌上眼眸,整个别墅的温度都跟着下降了几度。吴浩突然觉得这这个冬天比往年都要冷上几分。
“备车,去任家。通知明远,任家不必再留了。”
这番不近人情,杀机凌然的话配上白浅音那张挂着浅淡笑意的脸显得格外诡异。
吴浩在这一瞬间,竟然觉得这个小嫂子比自家老板比较可怕。
他是知道白浅音和任家的关系的,任家的公司这段时间在傅氏集团的打压下已经抬不起头了,接连几单大生意的损失让他们的资金链戳筋见肘。
虽然现在任家的公司可以通过银行的贷款勉强维持生计,但也是朝不保夕的。
一旦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就证明任家只有破产这一条路可以走。
尤其是任家法人郭丽芳现在正在生病住院,重症监护室一天的花费就要高达5万块,更不要提她现在所使用的方法的药物。
只有任家宣告破产,同时也就等于宣告了郭丽芳的死期。
那个女人虽然在怎么不对,可不管怎么说,也是白浅音的亲生母亲呀!
她在刚才判了任家死刑的时候,脸上那决绝的表情就像是在处死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吴浩揣着复杂的心情,开车一路疾驰,来到了任家门口。
看着那个比之前荒凉的不少的任家别墅,吴浩下车帮着白浅音打开了车门。
白浅音一路暴力开门,畅通无阻的进了任家的大门,与此同时,她已经催动自己的能力开始孵化之前留在任家姐弟身体内的蛊虫幼虫。
这种蛊虫的孵化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但是在它孵化的过程中,会吸取人体内所有的能量,同时它会依附在人的心脏腔壁上,随着它的一点点长大,它就会像一个新型血栓一样阻碍心脏的正常跳动。
可即使它长成成虫,被它寄生的人了也不会死,只会觉得浑身无力,脑供血不足,哪怕是用了再昂贵的药物也只能躺在床上,生不如死。
直到他们的身体最后一点营养的消耗殆尽,那些虫子就会破体而出,会在这些宿主的眼前化成一道流光,消失不见,可即使是这样,宿主爷依旧不会死,他们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每天吃大量的东西,却依旧填饱自己的肚子,他们就会像饿死鬼投胎一样活活把自己撑死!
但是这样的灵力催发只在一定的范围内有效。
任千瑶几次三番的对傅家人出手已经彻底触及了白浅音的底线,她会用尽自己的一切手段,让这个女人痛苦万分的活在这个世上。
白浅音压抑着心中的杀意,人已经来到了别墅的大厅。
原本金碧辉煌,装修得体的任家大厅此刻显得无比萧条,墙上的名画已经不知所踪,那些华贵的摆件也早已经荡然无存了。
和白浅音第一次来到帝都,踏进任家大门的时候相比,现在的任家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而随着她走进大厅,楼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压抑的低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