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面躺在地上,鼻腔里呛人的酒味儿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可白浅音知道将来一整瓶的香槟通通倒完,才让吴浩松开了压制着任骁的手。
看着这个一脸涨红,跪在地上痛哭咳嗽的人,白浅音发自内心的笑了两声。
“任骁,你可以嘴硬不说,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再过几分钟,任家的股东大会应该就会宣布一个让人喜大普奔的好消息。至于你会不会告诉我任千瑶所在的位置其实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在现在这个社会,没有钱可寸步难行。身在国外银行卡和所有资金都被冻结了这种事情应该也不是时常发生吧?”
任骁一头雾水的看着白浅音,有些不解地问了一句。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任骁你之所以始终对我都是一副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态度,无非是因为你仗着任家的势,你觉得只要任家一日不倒,你就可以继续作为作福,做你的富家少爷,因为对你来说,反正迟早有一天你会继承家业,又何必在乎那些细节呢?我说的对吧?”
白浅音说这话的时候扔掉了手中的酒瓶,脸上始终挂着一种若有若无的笑意。
可下一秒她像是宣布死刑一样突然说道。
“不过我觉得这种好日子你们任家应该也要过到头了,要是我之前掌握的信息不错的话,任海川在几家银行贷款高达1300万,任家公司现在的可流动性资金不超过两百万,这么一大笔数目的贷款,如果还不上,任家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听着这话的任骁如遭雷击。
他顶着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死死的瞪着白浅音,下一秒就像一条疯狗一样扑了上来。
“白浅音!我要杀了你,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你忘恩负义!你连自己亲生爹妈都不在乎,你就是个杂/种!你为什么要回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没有你,我们一家人可以过得很好!都是你的错!你怎么不去死啊?如果不是你,我们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听着这个男人歇斯底里的咒骂,白浅音毫不留情的几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任骁,你们家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都是你们一家人咎由自取。我在很早之前就跟你们说过了,我已经跟你们家断绝了关系。我姓白,不姓任!就算是我的身体里可能留着跟你们一样的血,但我和你们之间毫无瓜葛。”
白浅音的话说到这里,语气当中已经全是冷意。
她丝丝的盯着任骁,眼中已经被憎恶添满了。
“是你们自己不愿意放开,一定要死抓着我不放,想要通过我攀上傅家的高枝。你们一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落井下石,对我,对傅明宵用的那些卑劣又下作的手段不胜枚举,你现在好意思在这儿跟我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任骁,怎么好事儿都让你们一家人占了?”
随着白浅音话音落地,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紧跟着一个头发乱糟糟,领带歪在一边,西服上满是褶皱的男人火急火燎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任海川回来了。
白浅音看着这个面容憔悴,形容枯槁的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这时她抬起脚轻轻的碰了碰那个倒在地上装死的女孩儿,小声说道。
“穿好衣服,去外面那辆卡宴旁边等我,我还有些事情要问你。”
那个女孩儿在听了这话之后,如蒙大赦,抓起被单裹好自己,脚下生风的冲到了楼上。
而几秒钟之后,她甚至连鞋都顾不上穿就离开了任家的别墅。
任海川看着整个屋子里一片狼藉的景象和那些刺鼻的酒味,盯着白浅音的眼神当中满是恨意。
可他脱口而出的话,险些让白浅音当场笑出声。
“白浅音!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可是你爸爸!你看着我们一家人分崩离析就好受了?我真应该在你刚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你!”
白浅音头不抬眼不睁的踢倒了立在旁边的香槟酒瓶,随后声音有些慵懒的开口嘲讽道。
“得亏你没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把我掐死,不然你还没机会把我扔在荒郊野外等死呢,任海川,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跟我打感情牌,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就在几分钟之前,任家的资金链彻底断裂。
和他们家合作的所有企业和公司都在同一时间停止了合同,甚至有的还宁愿付双倍的违约金也要和任家断了所有来往。
任海川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和他亲爱的小情人相亲相爱的在一家西餐厅用餐,那副如胶似漆的样子羡煞旁人。
可接连的电话和打击让任海川不得不扔下那个貌美如花,身怀大肚的小情人赶回公司开会。
在任海川离开西餐厅之后,那个怀孕的女人就被傅明远派人的人接手了。
虽然这一切都是白浅音的授意,可在傅明宵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傅明远的成长,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转回任家别墅,任海川呲目欲裂的瞪着白浅音,恨不得把她塞回郭丽芳的肚子里,重生一遍。
“白浅音!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生出你这么个女儿回来报复我?任家难道不是你家吗?你看着自己家的公司破产,竟然还能笑的出来?你觉得如果没有任家在背后给你撑腰,你在傅家能抬得起头来?白浅音,我不管你之前在做什么,现在都必须停手!”
“你在教我做事?”
白浅音一脸讽刺的问完这句话,几条消息已经发给了正在集团加班加点忙碌的傅明远。
看着那已经提示发送成功的对话框,她挑眉一笑。
下一秒,任海川的手机疯狂的震动了起来。
一家又一家银行的催款电话像是疯了一样打进了他的手机里,在接了几通电话之后,任海川直接将他的手机摔了个粉碎,最后连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任海川这幅歇斯底里的表现是白浅音意料之中的。
不过在这个男人疯之前,她还有一件要紧事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