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轻人铿锵有力的一句话让白浅音当场笑出了声。
她低头看着男人放在桌面上的红色信封,脸上的笑容意味不明。
那男人愣了一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把该说的话说完了。
“白小姐,听说你是苗疆蛊师的正统传人,我今天奉师父之命前来讨教,还希望白小姐不要推脱。”
“凭什么?”
白浅音插着腰,理直气壮的说道。
“按你们这种奇葩逻辑,是不是每个上门挑衅的人我都得好茶好酒的招待着,然后还得客客气气的答应比试啊?你下了战书我就得接吗?谁认识你是谁呀!”
话说到这,白浅音身子一转,抬手抻开衣服上的褶子,冷笑了一声。
“文文,别在那傻站着,带着这个大兄弟把桌子钱赔了顺便送客!”
说完这话的白浅音拿着放在一旁的卷轴就准备上楼,可还没走出去几步,身后就再次有有破空声传来。
白浅音本能的身子一沉,一个竖叉下去之后腰间一挺,人顷刻间就站了起来,在那个男人准备出手之际,她转身一脚楔在了男人的下巴上。
随后踩着他的脖子将人怼到了沙发的靠背上。
她狞声问了句:“这么不知好歹?”
可那个男人在听了白浅音的话之后只是伸手攥住了她的脚踝,两只手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皮肤之下一条暗灰色的百足蜈蚣渐渐浮现。
就在那只蜈蚣要破开皮肤出来的瞬间,白浅音灵力上涌,一脚蹬在沙发的靠背上,身子后仰,弹射而出。
看着那真皮沙发蹬出了来的窟窿,白浅音挥手一掌朝着男人的脸上劈了过去。
那男人自然看出了白浅音眼底的怒气,他单手撑在沙发上,一个鲤鱼打挺翻到了沙发的后面,煞有其事的开口道。
“白小姐,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要是还不答应就说不过去了吧?顺道提一嘴,我叫仡濮渊,白小姐要是不知道怎么称呼,也可以叫我小仡。”
“我仡你大爷!”
白浅音被仡濮渊这幅理所应当模样气得气血翻涌,她努力的做着深呼吸,抓过旁边的手机就拨通了报警电话。
半个多小时之后,仡濮渊非常幸运的以寻衅滋事罪被有关部门依法逮捕,并且赔偿了白浅音一笔还算可观的物品损失费和误工费。
可就算是这样,白浅音心里的火气依旧没有消退半分。
在她的不懈努力下,短短五个小时之后,就已经将仡濮渊的底细查了个干干净净。
她捏着那厚厚一摞A4纸,脸上的表情如同便秘一样难看。
“这是什么意思?还真有姓仡的?这小子不好好的在国外读大学跑回来找我的麻烦?脑子进水了?好歹也是一个医学院的高材生,怎么脑子像是被驴踢了一样不好使?一个糟老头子说的两句话就能让他屁颠屁颠的回国找我麻烦?他亲爹说话有这么好使吗?”
白浅音是真的被气坏了,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把手里的资料砸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之前是不查不知道,她最初只是以为这仡濮渊和其他那些上门招麻烦的人并无区别,但是看了关于他师门的介绍才知道,原来她师父苏聿还有这么一个死对头!
虽说苗疆胜出蛊师,但是这天下之大,总有些地方能冒出一个两个让人不得不服的天之骄子。
可有些人,总觉得自己终生达成所愿。
仡濮渊的师父在年轻的时候就与苏聿争了个头破血流,在得知苏聿不幸身死的消息之后还大病了一场。
如今培养出了仡濮渊这样的徒弟,就推出来和自己唱对台戏了!
这些老家伙真是让她一刻都不得安生啊!
而在旁边吃着炸鸡配啤酒的刘文文看着白浅音那张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的脸,放下手中的鸡腿,无奈的叹了口气。
“唉,浅音姐,这个仡濮渊的亲爹在他刚出生的第二个月就死了,他亲爹能跟他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奶还没断呢。不过你现在让警察把他带走了,充其量也只能关个五到十天。等到了日子,他出来之后还会来找麻烦的,他过来跟你下战书,就是摆明了想找你麻烦,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要不你就答应了吧?”
刘文文这句话让白浅音当场暴走。
当她捏着刘文文的脑袋将人按在沙发里之后,她才恍然间想通了一件事。
“我来了帝都少说也有两年半了,这个仡濮渊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赶在这时候过来了?之前来的那些蜘蛛也都是些蛊虫,虽说说那上面的灵力和这小子的截然不同,但也不应该这么巧合呀。文文,你去查一下李英最近都在和什么人接触,我要知道他今天吃了几顿饭,去了几次厕所,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连他吃饭的咸淡都告诉我,这个兔崽子摆明了又在搞幺蛾子,咱们怎么着也得防上一防。”
白浅音这话刚一说完,楼梯转角处就传来了高彬有些沙哑的嗓音。
“防上一防?我还以为你要先下手为强呢,白浅音,来这儿两年多了,你也只有这点儿出息了,你要是觉得自己解决不了刚才那个小子,那我就去亲自动手。一个废物点心也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
高彬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当中尽是不耐烦。
他穿着一个宽松的跨栏背心和大裤衩子,胡子拉碴的靠在楼梯的拐角处,居高临下的看着白浅音,手里拎着的那罐儿啤酒显然还没有喝完。
白浅音看着他这个鬼德行,眉毛挑的老高。
刘文文在这个时候非常适时的汇报了一下自己所掌握的消息。
“高彬三天之前被女朋友给甩了,小半年的工资都赔了进去,人生最悲催的事情,不是你交女朋友的时候处处受人制肘,而是俩人都已经分手了,你还得给她还贷款!”
“他被人甩了?”白浅音有些意外。
当初高彬在交那个女朋友的时候,白浅音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再加上女人先天的鉴茶能力,就算只见了两面,她也知道那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
没想到这才在一起不到一个月,就鸡飞蛋打了。
“岂止是被人甩了呀,他小半个家底儿买的那辆车都被那女的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