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年这个小丫头片子刚刚初露头角的时候,他就听过很多国家级别的教授对这个小丫头评价甚高。
可那个时候的他压根儿就不把一个初出茅庐,根本就不精通医理的大一新生放在眼里。
就算是有几个国家级别的教授站在她背后为她撑腰,孙院长依旧没有放在心上。
今天在听说这个女娃来医院看病人之后,他特地通过ICU的监控观察了好一会儿,除了能看见这个女生像是一个柱子一样杵在床边,一点儿新奇的东西都没看出来。
那一刻,他只觉得是那些老教授夸大其词了。
可在白浅音给殷诚安介绍他父母病情的时候,一直躲在两人后面那个办公室里的他先接惊掉了下巴。
就连这两个人做过几次手术,手术当中都动了一些什么位置这个小丫头竟然都一清二楚!
甚至连有哪几处神经有所损伤,这个小丫头都说的无比正确。
要知道,在没有专业医疗设备的帮助下,一个从业40多年的主任级别医生,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没有这么准确的判断!
可这小丫头只是看了那么两眼,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在心中惊骇之余,孙院长实在是不忍心看着自己的财路就这么断了,这才一时间没有控制住心中那份贪婪冲出来阻拦他们办理出院手续。
当时信誓旦旦的以为留住两个人的他压根儿就没有想到白浅音会在这个时候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再过一年半,他就退休了。
如果在退休之前顶着一个贪污受贿的病痛离开这个行业,那他之前所得到的一切荣誉都将化为乌有。
现在的孙院长看着白浅音,眼中是浓浓的忌惮之色。
白浅音自然知道这个时候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如果我不把条件谈妥,那以后迟早是个麻烦。
她只是目光平静,脸色漠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院长,当着他的面儿将自己手机里收到的东西一件件添加到了备忘录里。
“孙院长,现在我已经答应各退一步了,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要知道,你在这多犹豫一秒,病房里的那两个人就会多一分危险,我的耐心也就多会耗掉一点儿。你应该听说过外界对我的传言,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
白浅音就这么冷着一张脸的变相威胁的作用是相当大的,原本阻拦了医院职工不给他们办理出院手续的孙院长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已经整理好了所有文件。
在一一签署了这些文件之后,殷诚安的父母被成功送上了前往研究所的急救车。
而白浅音则是由吴浩亲自护送,在傅明宵的授意之下,把人一同送到了研究所。
早早就等候在门口的傅明宵在确定白天因没有和那个姓殷的男人从一辆车上下来之后,他之前的一直沉着的一张脸上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
白浅音看着这个一天24小时恨不得画48个小时用来吃醋的男人,心中真的是万般无奈。
她看起来就那么像随时都能跟别人跑了的人吗?
再说了,现在她肚子里还揣着崽儿呢!
能跑到哪儿去?
白浅音现在真的是严重怀疑这个男人的消耗自己对他的好感度,好为以后悲催无比的家庭生活提前做足了准备。
傅明宵一眼就看穿了自家杀丫头眼里的不耐烦,他习惯性的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掏出了几个比较适合磨牙的小零食塞进了白浅音的手里。
“傅太太,你现在要时刻记住,你已经不睡一个人了。不管你在做什么事情,都要注意休息,如果你不听话,我就把你腿打折了,拴在家里,让你哪儿都去不了。”
傅大老板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挂着那得体的笑意。
可下一秒,白浅音直接飞起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腿上,看着他因为吃痛瞬间皱起来的眉头,她的心情大好。
很快,她就在研究所的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换好了衣服,进入了手术室。
之前那家医院所做的修复手术已经是他们能尽到的最大努力了,虽然那个孙院长和惠恩集团达成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合作,但是在医生基本操守这方面,他还是能够把控的很好的。
随着麻醉师将麻药一点点推进殷诚安母亲的体内,白浅音坐在一个高脚凳上,将两只已经消过毒的手放在了她的后腰上。
和殷诚安的父亲比起来,殷诚安的母亲伤势较轻,只是多处骨折,加上颅脑损伤,受到血块压迫导致瘫痪。
虽然听起来麻烦,但是比衔接神经细胞容易的太多。
再加两只可以活血化瘀的蛊虫放进殷诚安母亲的体内之后,白浅音开始了最后的修复。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因为麻醉剂而一直陷入昏睡的中年女人那张惨白的脸上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血色。
七个小时过后,白浅音清除了她炉腔内部的所有淤血,修复了身上的多处损伤,在确保这个女人的身体已经可以自主循环,进行新陈代谢以后,她坐在椅子上的身形明显一晃,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当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把白浅音从手术室里抬出来的时候,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那手术服的帽子被摘下来的一瞬间,头发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整个人就像是被水捞出来一样。
傅明宵在瞧见这一幕之后,瞬间就红了眼眶,他从那些工作人员的手里把白浅印接到了怀里,大踏步地来到了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病房。
刚关上门,他就已经割破了自己的掌心,将血一滴一滴的喂进的自家丫头的口中。
白浅音只觉得在迷迷糊糊之间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能量,她本能地睁开了眼睛,就看见傅明宵正一脸怨气的盯着自己。
“傅总,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今天驾崩了呢。我只是有些脱力,怀孕之后,我的身体就有些虚弱,就算是有五蕴金蚕能灵力撑着,可还是觉得力不从心。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身体的情况我自己清楚,没有什么大碍。”
傅明宵听着他的话,心里恨的牙痒痒。
“白浅音,你再敢多说一句,我绝对不会让你站着走出这个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