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面的来电名称,蒲韫暗自咋舌,却又很快接通了电话。
“蒲先生,我们现在手里有一个比较要紧的案子,需要您的配合,能请您来一趟鉴定中心吗?”
电话那头说话的人是一个中年男人,听着那干哑的嗓音,傅明宵几乎可以断定这人已经有些日子没睡过好觉了。
处于职业操守,蒲韫拿着电话走到了一旁,尽可能的避开了两个正在围观的“普通”群众。
可下一秒,蒲韫的脸色就变了。
“你是说在西山发现了一具尸体?身份确定了吗?”
“可以确定,是萧山户籍的一个女孩子,叫孙芳,才二十岁,唉!也是可怜,但是她的尸体状态有些不太对劲,我们负责检查的工作人员毫无头绪,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中年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透漏着一丝怜悯。
他终究是见惯了各种凶杀案的现场,光是眼前这幅景象,也不至于让他太过失态。
两人又闲聊了两句,蒲韫很是痛快的直接答应了这个差事。
不过这孙芳的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几天之后,蒲韫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研究所,而白浅音也终于从昏睡中苏醒了过来。
正当她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的思考着自己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了蒲韫和鉴定中心的工作人员打电话的声音。
孙芳死了?
怎么可能!
如果这个女人死了的话,那韩璐怎么办?
白浅音一个鲤鱼打挺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她寻着门口的声音望去,隐约间可以瞧见一个淡淡的人影。
“你说孙芳死了?哪个孙芳?”
“萧山市的孙芳,和韩璐是一个地方的,你认识?”
蒲韫被白浅音这明显激动的语气弄的一头雾水,他看着一旁仪器上的数据,转头瞥了白浅音一眼。
在得到准确的答案之后,白浅音心中哀嚎遍野,惨叫不断。
这是什么见鬼的剧情!
好好的大活人,说死就死了?
说好的和谐社会呢?
老天爷啊!
让她去哪找那神经毒素的解药啊?
她生无可恋的一头栽回了床上,开始了碎碎念。
“我何止认识,韩玲都快在萧山掘地三尺了,就为了找到这个女人,现在人死在了帝都,这事情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她嘟哝了一小会儿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将目光落在了那个模糊的人影上面。
“蒲先生,孙芳是怎么死的?”
可她的问题只换来了蒲韫的一个白眼。
“还没结案,不方便透漏案件细节。”
白浅音有些不服气。
“你要是不告诉我她的死法,就没办法帮韩璐彻底解毒,到时候你耽误了我朋友的病情,我就会让傅明宵把你还是单身的消息散播出去,同时我会收回我之前提供给你的血液样本,到时候你的研究就只能被迫终止,蒲先生不再考虑一下?”
随着白浅音的话,病房当中陷入了一片寂静。
除了仪器滴答滴答的声音以外,两人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沉长。
许久之后,蒲韫不甘心的反问。“你威胁我?”
“那就看你受不受这个威胁了,选择权在你,我刚才说的话都只是一些小小的建议,毕竟我现在也只是寄人篱下,许多事情都没办法自己做到的。”
白浅音说这话的时候志得意满,依照现在傅明宵对她的娇惯程度,整蛊一下这位医学博士,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蒲韫,倒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其实你不说也行,我可以自己过去看,你只要把我带进鉴定中心,后面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的。”
听了这话,蒲韫彻底无语了。
他现在觉得白浅音被傅明宵带坏了。
当初刚来帝都的时候多么纯真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啊?
怎么现在就变着法的威胁被人了呢?
他能不能脱单都不是重点!
最重要的是,关于白浅音血液的研究已经进行到了最后阶段,白浅音要是在这个时候要求收回样本,那就等于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努力付之东流?
“我把你带进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又怎么去分辨孙芳是怎么死的?”
蒲韫决定做最后的挣扎,他说了一部分细节。
“经过我们的初步检查,孙芳体内的所有血迹全都被放干净了,身上还有一些虫子啃食过的痕迹,伤口处大面积溃烂,甚至还有蛆虫产生,但是我们可以断定她是在一周前遇害的,根据现在的天气情况,她身体的特征是与死亡时间和环境相悖的!”
听了这话,白浅音更加自信满满。
她信誓旦旦的说道,“你们不能判断的,不代表我也不能判断,你要知道,蛊术是一门科学!一切用你们已知的科学方法无法解释的事情都可以运用蛊术得到答案。”
蒲韫在听了白浅音的话之后,难得一本正经的开了口。
“那我们打个赌吧,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能在三天之内找到孙芳被害的案发现场,我就带你去检查她的尸体,这也是我对被害者的最后尊重。”
可白浅音闻言讽刺一笑。
尊重?
孙芳这样的人只是死有余辜!
那所谓的减肥药不光害了韩璐,想必也有很多人深受其害。
现在的这些小女生,为了瘦下来,可以说是不择手段。
慢性神经毒素,哪怕摄入一点点,都会给今后的生活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
像孙芳这种售卖三无产品,牟取暴利,害人性命的人,关进铁窗才是她的最终归宿!
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死了!
还真是让她捡了个便宜。
就这么想着,白浅音答应了蒲韫的条件。
“我答应你,不过你们到现在都没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有些东西,光靠机械和化学试剂是显现不出来的。”
在白浅音答应了这件事的第二天一早,她就坐在轮椅上被蒲韫推出了研究所。
却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上车,身后就传来了某个男人不耐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