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个捕快领着李自全出去后,汉子就又躺回到床上,也不知道在哪拿了把折扇扇风。
来到客栈外,三个穿的都是便衣的捕快中,一个稍微年轻的捕快对着两人轻声道:“直接进去抓人还是怎么?”
其中年龄最大的男人将佩刀交给李自全,笑容和熙道:“麻烦帮我们看管一下。”
李自全说道:“她们柜台后面就是地道入口。”
男人点点头,又一招手,另外两人都把佩刀交给李自全。
三个便衣走过去,进去后,老板娘接待住,四个人都是一脸惊讶,年轻人惊道:“嫂子,大哥你们还在这里开了个店啊。”
老板娘笑了笑,摆摆手,“不值钱不值钱,都是小本买卖,你们三个也是来住店的?又是办完案回来了?”
男人直接了当道:“小妹,以我们和‘大哥’的交情,也不好瞒着你,我们今天就是来办案的,说你这里是黑店。”
老板娘一脸惊讶,说道:“那个瞎了眼的,把他给我叫出来?!”
男人扶着老板娘往桌子哪里去,说道:“小妹,我也觉得是那人在瞎说,这不是来看看就走吗。”
老板娘不动声色的往男人手里塞了个银子,笑道:“弟兄们跑这么远也累了,回去买点酒肉犒劳一下自己。”
男人拿住银子,跟老板娘面对面坐在那里,笑的更深。
在男人过来时,背后的手就已经给另外两人指了指柜台方向。
此时的两人慢慢走到柜台哪里,年轻人蹲下去,刚好在老板娘盲区,另外一个人故意看着周围。
老板娘招招手,笑道:“小刘,都跟嫂子多久没见了,来这里说几句。”
被叫小刘的便衣捕快笑道:“不了,我看看,没什么事我们就准备回了。”
老板娘笑道:“好不容易来一次,陪嫂子聊一会也行。”
小刘又走过来,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等小刘坐下后,老板娘又问道:“小王呢,他去外面了?”
小刘笑道:“别提他了,一到正事上面就掉链子,现在又吃坏肚子出去找茅厕了。”
老板娘听到出去后也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结,又对着男人笑道:“老何,最近怎么样,你们‘老大’对你们好不好?有什么尽管跟嫂子说,嫂子帮你们出气。”
男人双手放在桌上,看着女人笑道:“老大对我们很好,有什么好处都会分给我们。”
说话期间余光看了看柜台。
已经下去的年轻人,走在通道里,看见了两侧的房间,看到了些女子和孩子,他沉下心继续往里走,一共五六个这样的房间,里面一样的都是有个女子。
好像走到了尽头,里面有一个暗间,几个看起来肥壮的大汉在喝酒。
他皱了皱眉头,重新往回走,心里想些事情。
私自囚禁女子,并逼迫她们做些不愿意的事情,死罪难逃活罪难免。
他到外面出去,轻轻盖上暗格,慢慢走出去,又走到老板娘后面,捂着肚子道:“何哥,没什么事就走吧,这外面竟然找不到一个茅厕。”
老板娘被他悄无声息过来吓了一跳,说道:“小王,嫂子家有啊,急着走干嘛。”
年轻人腼腆的笑了笑。
本名何自在的男人站起来,笑道:“那小妹我们下次再聊,府内也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又说了几句出了客栈,老板娘目送他们离开,刚转头,看到了凳子上的银子,赶忙扭头喊了一声,三人却都已经走出去,老板娘叹了口气,在扭头时,眼里就都是阴鹫。
三人走出去后,交代李自全先回去,他们会解决的。
当时李自全就问道:“为什么不现在就去除掉她们?”
被问的一脸不自在的男人回道:“这事有关上面,在三天之内肯定解决。”
李自全又质问道:“为什么要三天,现在人证物证不都齐全,为什么又要拖三天?”
男人被问的直接大步离开,另外两个青年笑了笑,一个也走了,另外一个说道:“事情没你们看的那么简单,稍微等两天,在能解决时我们会立刻除掉的。”
李自全跟着陈枳熠离开。
一直到晚上,两人靠在客栈外的一条小巷子里,等待着。
擒和府中
一群人聚在一起,一个男人大步离开。
总被人叫做小王的青年蹲在地上,一个大男人,此时竟然抽咽道:“我就不知道老大他为什么这样做?”
有个男人也背对过去,不愿在看,
小刘坐到大堂椅子上,以手遮面。
另外两个捕快,一个也站在旁边,手一直死死按着刀柄。
另一个干脆把佩刀扔了,往外走去,“这擒和府捕快的位子,就让给那些有能力的人吧。”
年轻人走出大堂,没有一个人阻拦,坐在大堂门外的汉子,拿起大烟杆敲了敲地,开始吞咽吐雾。
出去的年轻人对着汉子抱拳道:“崮哥,多年关照,小弟以后有机会再报。”
汉子脸上看不出表情,轻轻点头。
年轻人就往外走去。
在大堂桌上,还有一把“御制佩刀”,只有一府之长才有,或者一些大府中,也会多出一两把。
此时这把代表官位的佩刀放在这里,里面竟然没一个人愿意去拿。
外面汉子又敲了敲烟杆,说道:“他洪曦不干了,你们来个人接替他不就行了,一群大男人磨唧的。”
屋内还是没人动。
就在刚才,有位办案回来的男人,来到大堂,直截了当的说了,让这些兄弟们睁只眼闭只眼,她妻子做的事情以后不会在发生。
说完就将佩刀按在桌上,说道:“我洪曦以后愿意辞去府长,只求你们放过我妻子这一次。”
屋内年龄最大的何自在本来想劝几句,可这次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那个将佩刀放在桌上的男人,脱去一身绣衣,说道:“恳请诸位!”
屋内还是没人作声,最后男人扭头大步离去。
一天之间府内就产生了巨大变化。
背对过去的男人扭过头来,说道:“小王,男人流血不流泪,掉什么珠子呢,站起来,准备抓捕令!”
小王头也不抬,地上滴下泪珠,“为什么会闹到这种地步?”
白天去过客栈的小刘,一擦眼睛,抽出佩刀,怒气冲冲,往外走去,“都是白天那两个少年,没有他们我们兄弟几个就不会落到这样地步!”
刚出门,就被一个烟杆绊倒,好不容易站好,汉子又一敲年轻人小腿,小刘立刻又倒在地上。
汉子也不说话,就是看着他。
年轻人也约摸被看的有些心虚,扭过头去。
屋内男人看向那个手握佩刀的青年说道:“李富焕,去写抓捕令,别他娘墨迹!”
手紧紧握住刀柄的青年,突然松手,深吸一口气,说道:“老何,我觉得应该有隐情。”
何自在怒道:“白天已经人证物证齐全,报案的人还在那里等着,你告诉我有隐情?是不是你老婆被关在下面才没有隐情!?”
李富焕被说的扭过头去,但还是没动。
男人目露不忍,看了看蹲在地上的青年,又看向外面,“你们忘了以前为什么创立官府吗?以前民不聊生,百姓吃不饱,大多数人都会被欺压,没有规则,只有那些大人,那些在京城有背景的大人物才可以随心所欲。”
男人猛的一挥手,“以前,有富家子弟敢光天化日下强抢女子,而且无人敢拦,身为女子的娘亲,却只能跪地求饶,这都是你们来当捕快愿意看到的吗?还是忘了本质,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整天虚度光阴让你们都惯坏了是吗!”
男人抓起桌上的佩刀,高高举起,“这个案子,谁来完成,就由谁来接任洪曦!”
蹲在地上的小王说道:“何哥,以后还能跟老大做成兄弟吗?”
男人用笑的口气道:“悬。”
小王一擦眼泪,突然站起,笑眯眯道:“何哥,佩刀就由你来拿着,以后老大想通想回来了,就在交给他。这次案子,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