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风,我有个阿妹叫残叶(化名)。我们和阿爸阿妈一起生活在一处破落的小山村里,每天以打猎为生,过着快乐的生活。
阿爸在村子里是有名的猎户,曾经一人一枪,独自闯入深山里边为村子谋生计。村里人也都很敬重他。阿妈则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农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且还用她那仅有的粗浅学识,每天晚上教我们兄妹俩读书识字。
那一年,是个夏天。我十五岁,阿妹十四岁,当时我正在屋里小憩。快到傍晚的时候,阿妹突然跑过来,拽着我的手说道:“哥,咱们出去玩好不好?家里太热了!”
那时候村里的房屋都是用泥土砌成的,散热慢,我稍加思索,便应了她。
“行!不过你得等会,哥先去拿把叉子!”
“嗯!”
……
我们的村子不大,周围被大山环绕,全村人口加起来不过二三百之数,村外丛林密布,野兽成群,这里倒成了附近最安全的地方。
我和阿妹出了村后,便漫无目的的走着。两人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这四周都是山林,里面豺狼虎豹,各有雌雄,可谓凶险异常。
“阿妹,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不然阿爸他们会担心的!”我抬头看了看天,上面已荡起了一抹晕红,斜阳也早都不见了身影。
“不嘛!哥,咱们好不容易出村儿一次,这才多长时间呀就又要回去……”
阿妹拽着我的胳膊,不情不愿的说道。
“可是……晚上的话,林子里边的大灰狼们都出来觅食了,要是还不回去的话,会被它们吃掉的哦!”我故意吓了吓她。
“啊啊啊……”
“哥!大灰狼会不会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大灰熊已经来了!!!”
顿时,阿妹用手指着我的身后,失声叫道,脸上布满了惊恐的神色。
“这……这么巧的嘛?”我故作淡定,但额头上悄然浸出的细密汗滴已出卖了我的内心。
“哥,快跑!”
说罢,阿妹一把拽起我就跑,这下再也没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心思,生怕跑得慢了被灰熊吃掉。
“吼吼吼!”
身后传来灰熊的怒吼,我头也不敢回的拼命向前冲刺。
突如其来的灰熊打乱了我们兄妹俩的步伐,再加上出门没带火把,我们俩也不知道在往哪儿逃,更别说还记得回村子的路了。
“呼……哥,我不行了,实在跑不动了。”
过了会儿,阿妹停下来,气喘吁吁的道。
“可是……可是那灰熊可不会放过我们呀!它……马上就追上来了,我们的目力在夜间可是比不过它哩!”
“那咋办呀!我们难道就这样……”
“不,不会的!你要相信阿哥,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你出事!”我镇定的道。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先去引开它,然后你看准时机就跑,一定要安全回去,听到没?”
我擦了擦额上的汗,低声说道。
“不行!哥,我怎么可能留下你一个人,要么就都走,要么就都留下……”
见她这么固执,我也不想让她受到伤害,随即借着抱一下她的理由,一记手刀下去,她便晕倒在地。
“阿妹,对不起!请原谅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你回去了,请告诉阿爸他们,别来找我,因为……我一直都陪伴在他们身边!”
“吼!”
灰熊的吼声再次传来,我不得不把阿妹藏好,然后自己调整身形,朝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由于夜晚的缘故,目不视物,再加上林子中枯枝绊脚,没跑一会儿,我便被灰熊抓住了。
我昏迷前还清晰记得,它在朝我怒吼,那神情,似要把我粉身碎骨一般。我不受冲击,意识缓缓的沉睡下去,眼睛也渐渐合上了。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白天,我发现我躺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那洞口,足足有十余米高,根本不像人住的地儿。
“吼!”
突然,一道吼声传来,虽然没有昨晚那般剧烈,却也震得我不轻。
我连忙扭头看去,发现是一头大灰熊和一只小灰熊。小灰熊大约有成年人一半身高,在熊的种族中显得是那般矮小,一看就知道还是一只乳熊。
此刻它正躺在地上,眼睛微张,嘴里轻声说着些什么,不过我又不懂兽语,自然没能明白。
“哥!你……也在啊?”
这时,另一声轻喊吸引了我的注意。
“阿妹,你怎么也被抓过来了!我不是……”
看到阿妹也在,我的脑子里顿时混乱了……
“这头熊这么聪明的嘛……”我心想道。
“哥,它们好像……没有恶意的!”
顿了顿,阿妹才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嗯?你这么一说,好像也对!把我们抓来又不吃我们……”
我正思索着,那头大灰熊突然站起身来,走到我身前。
“噗通!”
但见它双膝着地,庞大的身躯把整个山洞都震得发颤。
然后它用爪子指了指我,又指了指那只小灰熊,长年生长在山里的我,自然明白了它的意思。
“是想要我救救你的孩子吗?”我出声问道。
它用力点了点头。然后又给我这般那般比划了一番,我才明白,原来它的孩子得了一种怪病,这种病需要人的血液才能缓解,而这深山里头人烟稀少,唯一有点盼头的就属我们村子了。
这下终于找到机会看着我和阿妹出村,就想着让我们来帮帮它的孩子。
一念至此,我顿感母爱的伟大。于是便决定帮它一回。
我接过匕首,在自己食指中间划了一道小口,鲜血即顺着那道口子缓缓流出。一滴一滴的落进小灰熊嘴里,看得那头大灰熊连忙拱手作揖,朝我们道谢。
在那一刻,我明白了母爱是天下间最伟大的爱,它超越了时间,超越了空间,甚至达到了永恒。
……
后来我和阿妹被大灰熊送到了离村不远的小林里,它再次向我们道谢后,转身便走了。
我们回去了,向村子里的老人家一打听,才知道那头熊是黑山乌熊,我们这里最有名、也最稀少的熊种。
传说黑山乌熊在上古时期能够手撕真龙,生吞天凤,曾帮助黄帝击败了蚩尤,是上古时期赫赫有名的熊族。但到现在,黑山乌熊逐渐退化,最高的个儿也不过十来米,完全没有它们老祖宗那时候的威风。也是,现在的人们乱伐森林树木,破坏大自然环境,多少珍贵物种被他们搞得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哥,咱们出去玩儿好不好,家里太热了!”
阿妹一路小跑过来,拽着我的胳臂说道。
“不行……”我板着脸,一副正经模样。
“啊?哥,你不近人情!我要去告诉阿爸阿妈你欺负我……”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