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回来了啊,不是说夜不归宿吗?”
傍晚,
吕宗道倚着大门,双手抱胸,
看着门口的吕渊,啧啧叹道。
吕渊瞧见了门旁十分扎眼的两柄斗大紫金锤,心中直冒冷汗。
讪讪笑道:
“二叔,侄儿哪能啊,彭公子是想邀我在那过夜呢,我义正辞严给拒了。”
“彭小子啊!”
吕宗道脸直抽抽,
说道:
“是该多往来往来,你也好融入天京城这个圈子。”
“但他干的事,看看就行,不要像他学。我本想给你介绍老张家的小子,让你融入圈子的。”
一听到彭章辉,吕宗道很忧伤,有种自家良材马上要跟着长歪的感觉。
吕渊在家待了几天,
八月初,仲秋时节。
今天是个好日子。
通常是世家子弟刚领完月例的日子。
吕渊一个人悄咪咪来到离东市有段距离的一个小院落。
彭章辉早已等候多时,
“这里是我许久前暗中差人买的房子,当作我们行动的一个小据点。”
“随我来。”
彭章辉引着吕渊走进一间房子。
搬出了工具箱。
“公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这就是我们的行头!”彭章辉大马金刀的拍拍箱子。
“夜行衣?”
吕渊脑海突然蹦出三个字。
彭章辉摇摇头,打开箱子,里面有一个隔层,一边是各种瓶瓶罐罐,一边是两套粗布衣服。”
彭章辉道指了指:
“这瓶瓶罐罐是易容用到的物品和一些药物。”
“这衣服是我踩点时观察宋家家仆衣服结合我俩的身型制的仿品,很干净。”
“还要画妆?我们是去抢劫啊,没有夜行衣什么的?”
吕渊立即给了个差评。
“这里是帝都,他们是在东市!”
彭章辉没好气的说道,
“天京城中最为繁华的夜市,晚上,其它地域可能会有宵禁,但对天京城的居民来说,丰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东市依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穿着夜行衣这一路上会惊到不少人,恐怕没到东市就被热心的百姓看到,举报给巡逻卫士了。”
“我这个易容工具可以做伪些装,让咱们行动更保险。”
“传闻有大宗师级的匠师制作的面具,定型的脸上会带有一层精神遮掩。”
“精神修为低于大宗师都看不出来端倪来,甚至是让丑变美,男变女都不在话下。”
彭章辉说着说着就流出了口水。
“你真是第一次打劫?”
吕渊怀疑彭章辉是个老手,坚定了向他学习的想法。
“当然!”彭章辉一脸正色
“不过,在天下大乱时,我爹当过山大王。”
“其实,打劫算得上祖业了。”
彭章辉颇为洋洋得意。
吕渊心道:得嘞,感情是遗传啊。
亥时,整个天京城东西二市依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虽不如现代大都市一般,也颇有别样几分气象。
此时,弄玉轩的后院中,
彭章辉,吕渊二人化成两个小厮,皆是一脸腊黄,脸型都产生了不少变化,很难看出之前光彩夺目的公子模样。
二人兴致勃勃在宋家马车上,
这里偶尔传来阵阵高亢激昂之声,二人又都是真气有成灵觉惊人。
时不时发出一阵啧啧赞叹声
“这个不行,太短了。”
“这个不行,太粗暴了。”
“…………”
…………
白家,宋家,钱家,三家马车靠得很近,至于三家的仆从,早已打晕了拖到了车里。
吕渊,彭章辉一直在点评,倒也不寂寞。
终于,子时后,白家的白禄,宋家的宋仁,钱家的钱甲三位公子醉熏熏,互相搀扶着出来。
几人嘴中不停念叨着
白禄先拉出话题:“真白啊!”
宋仁不甘示弱:“是极是极,真圆啊!”
钱公子立即加上一句
“还很大啊!”
“下次还要。”
“嗯,同去,同去…”
……
吕渊彭章辉二人低着头,走了过去。
靠近时,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吕渊若无所觉,彭章辉却大皱眉头。
“公子们都醉了,快上马车。”
说着彭章辉微微拱手,手中一个瓷瓶口打开,飞速从三人面前闪过。
白宋钱三位公子本就是糊里糊涂得醉酒状态。
再一吸入彭章辉的特制迷药,脚底当即就有些不稳,身体晃动起来。
吕渊彭章辉两个小厮对视一笑,扶住三人,将他们推上了一辆马车,从容驾车离去。
……
白家少爷还算有些意识,看了看车里的吕渊,
“不…对,你…是谁…是…嗝。”
回答他的是一记手刀。
吕渊不放心又在宋仁,钱甲两人脖子上补了一记。
一个僻静街角,
“放心,已经打晕了,还吸了些迷烟,两个时辰内不会醒了。”
彭章辉一脸赚弃的扒下三人的衣服扔到一边,只留泽衣,至于三人的玉饰配饰则是原封不动,将三人装钱的锦囊,袖袋翻了个遍,
锦襄里都是些碎银,袖袋中放有不少银票,
如今正是京城纨绔刚领了月例,正该好好享受的时候,也最他们最富裕的时候,毕竟他们大部分还未接手家产,自己也没有什么产业。
“一、二、三……千两的的共有八张,五百两的有十张,还几张百两的。”
“啧啧,这些世家子弟,富得流油啊!”
彭章辉一边赞叹,一边抽出一半银票递向吕渊。
“可惜,这也就一锤子买卖。”
吕渊看了看又新入手的银票心中有些感叹。
可真是旱得旱死,涝得涝死。
吕家之前是商业家族,他在扬州时,月例是三千两,扬州没有天京的消费水平高,三千两已然绰绰有余。
但基本上都被他随手花光了。
如今又到手了接近七千两,加上之前的八千两赏金。
唔,一万五千两了!很好,先定个小目标,敲他个十万两!
彭章辉将三人互相搂在一块,取出几份写好的纸张,分别给三人画了押,又留了三份放于三人身旁。
吕渊一瞅,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你也忒损了。”
彭章辉嘿嘿笑道:“我这不是尽力让他们吃个闷亏不要声张吗?”
“他们不声张,说不定咱们还能再做一票!”
吕渊故意怂恿道。
“还是算了,贪心不好,做得越多,就越容易出问题。”
彭章辉摇了摇头,转头说道
“这次就算他们声张了也不怕,我们收手了,他们也不一定能找出我们!只能不了了之。”
心中又默默加了句,
“找出我们问题也不大,我可是做了多重准备的!”
彭章辉颇为自得。
吕渊眉头一皱
这不行啊!这样事情不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