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韵,可能是解开太学院困境的终极钥匙。
而现在有能够剪动道韵的金剪刀出现,是体会道韵的绝佳时机,不能错过。
龙威和凤仪正面硬抗三霄的金剪刀和宝绳,頔言在空间的缝隙中灵活穿插,局面顿时胶着在了一起。
金成和梧瑶都是修为深厚法力绵长的龙凤,这样的胶着局面只怕打上一百年也不会力衰,而三霄弥战也未见丝毫破绽,显然修为和法力也非浅薄之辈。
池央在战斗的间隙之间问道:“云霄娘娘,你们这剪刀和鞭子甚是神妙,是什么宝贝?”
云霄回答道:“告诉你也无妨,这剪刀名为金蛟剪,是由两条蛟龙炼制而成,而你说的鞭子并不是鞭子,而是缚龙索。”
金成一听大怒,龙威剑威力大增,龙威怒吼:“我蛟龙族和你有什么深仇?用我蛟龙龙身炼宝,还要偏偏叫这什么劳什子的缚龙索。今日我就毁了你的金蛟剪和缚龙索,也肃清肃清你们这股子歪风邪气。”
自七圣联手灭龙凤以来,洪荒修士就特别擅长用龙凤的身躯炼宝,一来龙身凤髓乃是后天至宝之一,二来龙凤吞食天地造下罪孽惹了众怒。但是作为当事人的龙凤可就不这么认为了,梧瑶就对金成的愤怒十分感同身受,凤仪剑的威力于是也陡增了好几分。
三霄面对威力增加的龙威凤仪双剑,又因为攻入到太学院中更深的地方于是多受了几分压制,攻势瞬间显得有点顿挫。
在一旁掠阵的阿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全神贯注关注着战局的赵公明身边,小声的对他说道:“你说,我要是此时出手,你那三位妹妹能不能活下来?”
赵公明冷汗直冒,语气不复刚硬,软声细语的央求道:“我那三位妹子,生性良善,自远古以来一直勤于修行问道,与人无争,万望院尊手下留情,不可暗中偷袭。”
阿瓜说道:“你那三个妹子要是天天这般在外面叫阵,纠缠不休,我们不胜其烦,难以安心修炼,那十年后玄都再次来犯,我们就该如何抵挡?”
赵公明连忙道:“我来劝说三位妹子。”
阿瓜淡淡说道:“那你可要赶紧劝说,要是慢了,我可不耐心等。”
赵公明此时敢怒不敢言,要是仅仅事关自己大可视死如归,如今事关三位妹子的性命也只能求全应对。
只听见赵公明在锁仙台中,用全身的力气,大声吼道:“三位妹妹请罢手,听哥哥一言。”
弥战中的三霄此时又听见哥哥的声音,只是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道相不稳虚弱之感,心中忧愤更甚,但是最终还是听了赵公明的话,收回了法宝。
金蛟剪和缚龙索向回退去,龙威和凤仪双剑可不会任由它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抓住一个空隙将缚龙索斩断了一截,三霄姐妹心疼不已,怒气冲冲,正要再度出手。
赵公明赶紧又喊了一声:“三位妹妹请罢手,听哥哥一言。”
三霄姐妹总算是罢手,将金蛟剪和缚龙索小心收了起来。
赵公明用最大的力气大声说道:“三位妹妹请罢手,听哥哥一言回去吧,哥哥暂时无性命之忧,三位妹妹无需担心。”
云霄听着兄长在远处断断续续的声音甚是不清楚,便对着与她相隔不远的池央说道:“我想入内与我兄长见面详谈。”
池央御剑而行,回答道:“云霄娘娘,此刻我们是敌非友,称呼一声道兄尚且不合适,冒然让你进去只怕更加不合适。”
云霄愠怒道:“那你们要如何才能让我入内与我兄长见面?”
池央转身问太学院众人:“这位云霄娘娘要进我们太学院中,你们说该怎么才能答应她的请求?”
阿瓜说道:“让她们叫玄都那家伙出来说话。”
金成说道:“叫她们把那劳什子的缚龙索把名字改了,改成绑霄索。”
池央复又转身对云霄说道:“云霄娘娘,你听见了么?要进太学院,就是这两个要求。”
云霄恨恨盯着池央片刻,不再说话,便退回去和琼霄与碧霄商议对策。
三姐妹商议了片刻,竟然答应了池央他们的无理要求。
三霄姐妹折返玄都城去请玄都道人不表。
阿瓜对锁仙台中的赵公明说道:“你这三位妹妹倒是跟你兄妹情深,这般折损面皮的事情都舍得做。”
赵公明叹气道:“哎,吾一朝不慎,可害苦的三位妹妹。”
青蛟金成想着缚龙索即将要变成绑霄索,心情也是舒畅之极,在空中云层中恣意的穿云飞翔,欢吟阵阵,龙影翻飞。
不多时,从玄都城中由三霄抬出一个座椅,座椅上半躺着一个白袍的道人,玉面如冠却脸色苍白,正是十年前被重伤的玄都道人。
玄都道人的伤竟然十年都未曾好,他可是太清座下的首徒弟子,道行修为深不可测自不必说,太清门下又极擅长炼丹之术,各种疗伤圣药数不胜数,决计不可能有十年尚不能养好的伤势,这其中只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算计和原由。
三霄姐妹将玄都道人费劲心力的请来,云霄对问心院尊说道:“玄都师兄现在已经来了,我等的缚龙索今后也会改名叫做绑霄索。你们的要求,我们已经完成,是否可以让我进去与兄长说话?”
阿瓜说云霄说道:“你的事情稍后再说,我先跟玄都说上两句。”然后对半躺在座椅上的玄都道人说道:“玄都,我道是什么原因让你第二战竟然不露面,竟然是因为伤重未愈。你为何十年了依然伤重未愈?”
玄都道人声音虚弱的说道:“倒也不用再隐瞒道友,我是故意留着这身伤,来体悟伤口中夹带的声色道韵。”
阿瓜冷哼道:“原来是这般贼打算,要是我此时一剑让你毙命,你定然在心里骂我乘火打劫,胜之不武。”
玄都道人说道:“十年前,我以紫金葫芦的神通法门陨落了你们论道院尊,虽说问心无愧,但是也确有暗算偷袭的嫌疑,如今导致我道门一死一俘,这也是一啄一饮,因果伦常。”
阿瓜说道:“既然你自己也承认当年有偷袭的嫌弃,这第二战算是谁胜,算是谁负?该不该有人称我们为妖道,该不该称我们狡诈无德胜之不武?”
玄都道人回答道:“自然算太学院胜,玄都负。骂你们妖道的松下师弟已经被你们斩落,将来讲明其中缘由,自然再也无人说你们狡诈无德胜之不武?”
阿瓜终于心结打开,道心通畅,爽脆的声音大笑数声:“玄都,那你好好养伤,可千万不要为了体悟我太学院的道法破绽就此伤重不治一命呜呼的死了。你要死去了,这洪荒天下之间岂不少了一个对手?”
阿瓜大笑三声,御剑而行,飞回了问心殿。
临行前,她对池央说道:“老师哥哥,我与玄都的私人恩怨已了,此间的事情你就全权做主,我回家去了,哈~哈~哈~”
笑声酣畅淋漓,志得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