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我斋,惠广禅师,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宿没合眼的玄明,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脸色惨白。
昨天晚上,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仿佛看见一尊凶神恶煞的佛陀,怒气冲天、杀气腾腾地朝自己拍出一掌,能睡着才怪呢。
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好奇,第二天天一亮,感觉身子稍微好一点的玄明,便托人向净海法师告了个假,然后向寺里众人询问静我斋在哪里。
问了一圈,才在厨房工作的杂役僧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静我斋就在后山,是青山寺放置古老典籍的地方。
那里人迹罕至,平常只有一名老僧在此地看护,纵然每天都有人专门送饭菜过去,也已经被大家遗忘得差不多了。
从内院东南的小门出去,就是后山。
门口有一条羊肠石板小道,一路蜿蜒到山中深处,沿着小道走上半个多钟头就能看到一座独木桥。
过了独木桥,再穿过一片竹林,有一座孤零零的屋舍,就是静我斋了。
玄明心想,那老僧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惠广。
谢过厨房的僧人,玄明又主动接下了今天给静我斋送饭的工作,囫囵吞枣般吞下几口饭团,然后喝水送咽了下去后,玄明提着早餐盒,来到后山。
只见薄雾弥漫在山林之间,露珠凝于枝叶之上,空气极其清新,晨光格外明净,令人有心旷神怡之感。
比照着路标指引,玄明一路寻到独木桥,桥对面,就是一处茂盛的竹林。
修竹留云,鸟鸣山幽,穿过竹林,便看见一处孤零零的院落。
屋舍门前立着一块石碑,上书“火気厳禁”四个大字,门口上则挂一块古旧的木匾,上面写着静我斋三个字。
玄明刚走到屋舍门口,还未出声,门便开了,惠广自屋里走了出来。
见到玄明,他也不感到奇怪,径直接过玄明手上的饭盒,邀请玄明进了屋子,开口问道:“吃过早饭没有。”
“吃过了。”玄明忙不迭回答。
“那我就不客气了,人老了,饮食要规律。”
说罢,惠广便一板一眼吃起早饭来。
用食过后,惠广又将食盒餐具洗漱干净后,收拾齐整还给玄明,方才开口道:“你心里有什么疑惑,便问吧。”
玄明有点愣住了,他想知道的太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惠广见玄明呆了一呆,并不开口,长叹一声,说道:“这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了。久远到,要从六道仙人之前的时代说起。”
自古以来,青山寺便有着守卫一方百姓的职责。
传说,素盏呜尊在此斩杀八岐大蛇。
八岐大蛇虽死,他的血液却蔓延开来。
八岐大蛇的血液,蕴含着无尽的毒瘴和恶念,这给附近的百姓带来了严重的瘟疫和灾难。
原本的千里沃土,变得腥臭不堪,一片泥泞,原来的人间乐土,从此,瘴气弥漫,遍地毒物,妖魔横行。
后来,一位有德高僧穿越虚幻之海,来到此处。
他目睹了因为八岐大蛇的血液而荒芜腥臭的土地,发下宏愿,势要还此地一方安宁。
于是,这位高僧跋山涉水,在四周布下结界,调和灵水,洗涤污秽,呼风唤雨,净化阴霾。
一直苦不堪言的百姓和山中神灵感谢大师的恩德,纷纷加入其中。
最终,在高僧的带领下,山中神灵和百姓齐心协力,一起将八岐大蛇的血液尽皆封印于地火之下。
只可惜,这位高僧为此事夙兴夜寐,呕心沥血,在将血液封印后不久,就积劳成疾,生了重病,不久于人寰。
圆寂之前,高僧将自己的佛法传给他的弟子,告诫他们,自己能力有限,只能封印而无法彻底净化八岐大蛇的血液,故而嘱咐他的弟子们,在他圆寂之后,务必严守封印,不要让八岐大蛇之污血重新祸害人间。
其中一人,便是青山寺的先祖。这青山之下,便是一处封印所在。
说到这,惠广老者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这期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世人都将其看做神话故事,便是青山寺的僧侣,也渐渐不再认可了,便连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玄明见老人一直面色平静,无悲无喜,谈到这里,眉宇之间却隐现愁绪,正要开口劝慰,惠广却仿佛知道他的心事一般,微微摆手,继续说道:
“是真是假,又何必苛求。真亦如何,假亦如何。但接下来的事,却是千真万确的事了。而那个时候,已经是六道仙人的时代了。”
老和尚继续说了下去。
原来,六道仙人游历人间,听闻此处曾经有大德高僧在此封印上古妖魔八岐大蛇之血,便寻到了青山寺,除了探究事情真伪,还想要借青山寺前辈高僧的修行方法一览。
当时,寺庙里的僧侣并不认识六道仙人,虽然听闻六道仙人的名头,但也有着自身的骄傲。
六道仙人提出以查克拉的修行方式作为交换,借阅青山寺的修炼法门的要求,遭到了寺庙僧侣的严厉拒绝。
不仅如此,一贯骄傲的青山寺僧侣妄自尊大,更是口出不逊,言语轻蔑了六道仙人,惹怒了六道仙人的儿子。
双方因此大打出手。
结果,忍者无愧于时代主角的名号,青山寺众僧一败涂地。
仅仅由六道仙人的儿子一个人出马,青山寺的护寺僧一起上,也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不敢想象六道仙人的实力了。
“那就是因陀罗或者是阿修罗其中的一个了。”
听到这,玄明心想:“感觉应该是心高气傲的因陀罗的可能性更高,他可不会受一点屈辱。”
“不过如果阿修罗早期都是鸣人那种毛躁性格的话,是阿修罗一时气愤动手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说道这,惠广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对青山寺来说,这毕竟不是件光彩的事。
此事以后,青山寺的僧人一分为二,一派认为忍者方是正途,与其传承青山寺老旧的修炼方法,不如从此修行查克拉。
而另一派则认为,不是查克拉太强,而是自己等人太弱,兼且传承久远,修炼精要多有遗失,使得自己的修行不到家。
否则,按前辈高僧的记载,青山寺的法门修行有成,是可以移山填海,捉星拿月。
前者从此转向修行查克拉。因为查克拉的修行极其看重血脉传承的缘故,认同查克拉的僧侣决定从此不禁婚嫁。
他们以前辈修行笔记为学费,向忍宗学习如何修行查克拉,并将寺庙代代相传的金刚拳法加以修改,使其与查克拉相结合,创造出独属于青山寺的刚拳。
从此以后,前者以血脉传承,开创了青山寺的忍僧一脉。
而后者,仍一如既往坚持古法修行及师徒传承,这便是青山寺的法僧一脉。
双方就此产生了隔阂,虽不至于势同水火,但也形同陌路。
忍僧一脉认为法僧一脉因循守旧,不思进取,故步自封。
而法僧一脉则认为忍僧一脉数典忘祖,屈服于力量之下,违逆了佛法的本意。
后来,忍宗大兴,忍者的兴盛已然不可阻挡。
不仅仅是佛家,阴阳师、武士等也纷纷面临此分歧。
是坚守自我,还是融入忍者之中,面对着忍宗这一庞然大物,以及忍术的莫大威力,世人不难做出抉择。
玄明心下感叹:“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忍者之威,一致如斯。话说忍宗还真是霸气,这就是硬实力带来的威慑和影响啊。”
青山寺的忍僧一脉自然是扬眉吐气,日渐兴旺。
相对应的是,法僧一脉日薄西山,一代不如一代,直到后来,就连法僧弟子都怀疑,神话,也仅仅是神话而已,都是愚民的夸大之词,虚幻之语,当不得真的。
若非还有着所谓的修行之法,只怕便是法僧一脉的弟子,都要怀疑自己的先祖了。
就算是如此,法僧一脉的弟子也日渐稀少,最后,代代单传,残喘度日罢了。
“有的忍僧嘲笑法僧一脉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这后来,有一名孤儿,为法僧的一位大师所救。在青山寺的学习中,他展现出修行查克拉的资质。“
“是选择忍术查克拉,还是选择法僧一脉,当时的这位孤儿的师傅让他自己选择。这名孤儿既感恩师傅的恩惠,又自视甚高,下定决心,不仅要将法僧一脉传承下去,还要将其发扬光大。”
谈及师父,惠广满面凄苦之色,神色更见憔悴,
“可惜,这名孤儿眼高手低,能力不足,一辈子也没什么成绩。到老,也只不过是个下忍的实力罢了。”
玄明见他说得甚是苦涩,神情间更是落寞,心想:“这位弟子,就是惠广法师自己。而他所讲的,就是青山寺的秘闻!”
惠广继续说道:“师恩如海。法僧一脉的这个弟子自然不会后悔自己的一生,但也不愿意有人如他一般。”
“他本打算将法僧一脉带入冥土。没想到,他在青山寺看到一名孩童,没有查克拉却还在苦苦习练金刚拳法,一颗沉寂的心又跳动起来。”
“他想着,如果这名孩童愿意接下这个传承,固然很好,但如果选择拒绝,也是法僧一脉气数已尽,合该消散了。”
说到这,惠广脸色又恢复平静,无悲无喜。
玄明知道惠广在等待自己的答复,想了一会,方才开口道:“惠广师父,你说你的实力仅仅只身下忍,但是,那天晚上,我明明感觉你不可能只是个下忍。”
惠广摇了摇头,淡淡道:“我确实只是下忍的实力。出家人不打妄语。”
“那天晚上,只是因为你没有查克拉,心神为我所夺,或者说换个说法,法僧一脉的金刚拳法,能使人中了类似幻术的效果。“
”幻术?!“玄明惊诧道:“金刚拳法不是刚拳么,为何会有幻术的效果。”
惠广伸出左手,掐住玄明右手脉搏,然后右手缓缓施展了金刚手印,一边施展,一边解释道:“现在,我让你感受下不同的能量的感觉。”
说完,一股炽热的暖流从手上传来,整个身体暖洋洋的,充满了力量,仿佛夏日一般,充满了热情,整个身子有股火山爆炸一般的冲动。
”这是身体能量。“惠广道。
然后,这股热流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手上传来一阵冰凉之感,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冰山之中,浑身清净,万物不染,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这是精神能量。”
接下来,与前两者舒服的感觉不同,玄明只感觉身体内部涌入一团狂躁的气息,自己整个人仿佛招受酷刑一般,全身经脉一会如刀割一般,疼痛不已,一会又如虺虺雷震,痛麻不止,接着又如烈火熊熊,灼烧难当,种种感觉,不一而足。
“这是自然能量。”等惠广松开左手,玄明颤抖着举起右手,哭笑不得道:“惠广法师,下次能不能提前打声招呼。”
惠广平静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此三者,即为万法之源,诸法之本。”
玄明控制不住颤抖着右手,心里却十分骇然。
自然能量,惠广法师竟然知道自然能量!
仙术查克拉及阴阳遁是火影顶尖战力才知晓的东西,惠广既然说自己仅仅只是个下忍,那么自然不会欺骗自己。
可即使这样,他竟然还只是下忍就知道影级忍者水平才涉及的自然能量。
惠广看着玄明一脸惊讶的表情并不意外,只是他以为玄明惊讶的地方在于自然能量罢了。
“查克拉,是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的融合,来源于人体中每个细胞蕴藏的能量,以及通过修行和经历累积下来的精神能量。”
“提取查克拉,要用身体去记忆,根据不同的忍术提取相应的查克拉,控制平衡,这是不赌上性命是无法学会的艰难训练。”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能量,叫做自然能量,在查克拉基础上吸收自然能量并完全融合后形成的,叫做仙术查克拉,此即仙人境。”
说着,惠广拿出一瓶红染料,一瓶蓝染料,一瓶绿染料,以及一个空碗。
他先将红染料与蓝染料同时倒入碗里。然后轻轻晃动,两者变成紫色。然后,惠广又相继用红色和蓝色调适了其他的颜色,一一展示给玄明看,并解释道:
“查克拉的使用好比染料的混杂,根据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比例的不同,查克拉的效果也有所区别。”
“体术则是身体能量为主导,精神能量相辅佐。而幻术则是精神能量为主导,身体能量为辅佐。”
“最麻烦的忍术,其中的细微差别,不是精通某一忍术的人是不会知晓的。”
“如你所见,查克拉的使用,重在融合!“惠广一脸严肃地盯着玄明,一字一句道:“而法僧一脉的修行,却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