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孤海漂流
深夜,我和明子疲倦地躺在海边的小船里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我被刺眼的阳光照醒,发现天色已经大亮,我推了推躺在身边的明子,她还在昏睡。
又过了一会儿,明子也醒了,她移开压在我胸口上的胳膊,慢慢地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向四下里张望着,突然她“啊!”的一声尖叫,我急忙问道:
“怎么了?明子?”
“你快看!”
我急忙坐起身,也不禁大叫一声。
“啊!”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们的小船正漂浮在茫茫的大海中央,四周被海水包围着看不见陆地。
开始我还以为是在做梦,很快我便意识到,我们竟然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漂流到了大海的深处,我惊得面如土色,呆若木鸡。
“我们,这是在哪里?”头发蓬乱的明子带着战栗的哭腔问道。
我也被吓得蒙头转向,第一反应就是向外界求救,急忙掏出手机,这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我急忙把手机电池抠出来,在衣服上不停地用力摩擦。
“你在干什么?”明子瞪着眼睛地问道。
“据说这样还能有电!”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的,只能这样试一试。
我用力磨了一会感觉电池有些发烫,便急忙把电池装上,开机,哈哈,果然有效,屏幕亮了!……可只是闪了一下就自动关机了。
“怎么会这样啊!”我绝望地叫道。
“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明子看着我,焦急地问道。
“不知道!”
明子绝望的目光看着茫茫的大海。
我俩坐在船里目光怔忪地对视着,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身边一望无际的大海,感到无比的恐惧和无助,不知还能不能回去。
小船就这样在大海上漂来荡去,约中午时分,火辣辣的太阳挂在头顶把人能烤成焦炭,我赤裸着上身,肩头被晒得火辣辣的疼,明子用两根小棍把衣服支撑起来,遮挡着烈日,她躲在下面在哭泣。
我们只有一只浆,另一只昨晚被我给丢掉了,当时没想到这东西会有用,放在这里还碍事,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我也不知道要划向哪里,更糟糕的是没有一滴饮用的淡水,我们都渴的不想说话,渐渐的嘴唇干裂,嗓子眼里像在冒烟。
我把身体探出船外,看着湛蓝湛蓝的海水,深不见底。以前看过一档野外求生的电视节目,可以利用容器从海水中获取到淡水,可是这条小船上除了我俩和一支船桨之外找不到任何东西了。
我绝望地凝视着远方,偶尔能看到几只海豚在不远的前方跃出海面,好像在为我们表演,但我们没有一点心情去欣赏。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划浆了,因为看不到陆地,看不到目标,我和明子紧紧依偎一起蜷缩在船舱里,任由小船在海浪中漂流。我抬头看着天,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朵。也不知道我们的小船将漂向何方,内心感到无比的恐惧,孤独和绝望。
(45)海上奇遇
忽然,发现远处有一群海鸟向我们飞了过来,我顿时倍感亲切,终于看到了活物,似乎看到了生存的希望。它们在即将靠近我们的时候飞的很低,在我们周围盘旋几圈之后,便停落在了船头上。它们似乎一点都不惧怕人类,或许它们从来就没有见过人类,站立在船头小心地观察着我们,我和明子都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它们,心里不免有些恐惧:如果它们把我俩当成了食物,那后果就太可怕了。
我紧握船桨准备随时应战,虽然面对的是一群海鸟,但是内心依然很紧张,这里跟陆地不同,我脚下的船在不停地摇晃,就像踩在棉花团上。它们有十几只的样子,将我和明子半包围在中间,一股鸟类特有的腥臭味扑鼻而来,我能听到它们从腹腔发出低沉的“咕咕”声,即使听不懂它们的语言也能感知到,这声音充满了敌意,可能随时向我们发起进攻。
头鸟站立在我的正前方,体型硕大,翼展足有一米之长,它高傲地伸长脖子歪着头用一只圆圆的眼睛盯着我。
我们跟鸟类对视着,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就这样我们僵持了很长时间,海鸟似乎感觉到我们并没有敌意,也或许是根本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便放松了警惕,停止了“咕咕”声,用自己尖长的嘴巴梳理着羽毛。
见状我和明子也稍稍松了口气。
其实,那群海鸟并非想要吃掉我们,或许它们在茫茫大海上长途跋涉飞累了,停落在我们的船头暂事休息,准备继续向前飞。果然没过多久,海鸟们“扑楞楞!”拍打着翅膀齐刷刷地飞了起来,腾空起飞的那一瞬间,我们的小船也被震颤得随之剧烈地摇晃了起来,它们十几双翅膀同时扇动,迎面犹如袭来一阵巨大的海风,我和明子都毫无防备,被摇晃得东倒西歪,紧紧地抓住船帮,惊恐万状。霎时间,船头上散落着一片片从它们身上脱落的羽毛。
很快小船又恢复了平静,我和明子也松了口气,默默地站起身来望着它们飞远,感觉很不舍。但是没过多久,非常感人的一幕出现了,个头较大的那只头鸟看见我们没有一起飞,又掉头飞了回来站立在船头,看着我们用力扇动着翅膀,好像在教我们张开翅膀一起飞,我和明子也会意地伸开双臂上下摇晃了几下,可别说飞起来就连站立都很困难,头鸟耐心地在我们头顶盘旋着,一遍又一遍地为我们做着示范,可是我俩的胳膊都要摇断了,也丝毫没有离船半寸,看着自己的鸟群越飞越远,那只善良的头鸟终于放弃了我们飞走了。
虽然我们没能一起飞走,但是我和明子都非常感动,我俩用力挥着手跟它道别,很伤感,以为再也看不到它了,突然发现它收起双翅朝着海面一个漂亮的俯冲,冲进了大海中,立时海面激起高高的水花,我的心头一震:是不是那只头鸟被汹涌的大海给吞噬了?但很快又见到它窜出海面,腾空飞了起来,随即向我们的方向飞来,嘴里好像叼着什么东西,飞到近前我们才发现,它嘴里叼着一条大鱼,那只头鸟把鱼丢在我们的船上,叫了两声便飞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感动的我俩都说不出话来,我和明子互相对视着,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看着脚下还在不停挣扎的鱼,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一切都是真实的。我小心地把鱼放归了大海,很快它就游远了。
海鸟们已经飞去了很远,最后只望见一个个小黑点在移动。望着飞远的海鸟真希望能跟它们一起飞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