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唐夏又见到了自己在世时的婆婆,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这位宣平候的伯爵大娘子就是不喜欢自己,处处与自己作对,亏的自己娘家人权势大这才能在侯府坐稳少夫人的位子。
彼时伯爵大娘子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手里捧着碗新出芽的龙凤团茶轻轻的吹着,跪在下面的唐夏已然闻到了嫩茶的清香,此茶是皇后娘娘御赐,听说一亩茶田里也就出二三两的茶饼子。
等伯爵大娘子喝完了一盅茶,指着跪在地上的唐夏鄙夷道:“你个没——”
声音截然而止,换来的是唐夏撕心裂肺的疼痛,她疼的睁开眼睛见到的便是贺梓铭正拿着匕首要往自己冒着黑气的肚子上扎去,唐夏使出浑身的力气抓住贺梓铭的手腕,额头冒着豆大的汗水,惊恐道:“你要干什么?”
贺梓铭下颌线紧绷,面上有说不出来的恐怖:“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在救你的命!”
唐夏看了看悬在肚皮上只有一寸的匕首,又看了看自己不断冒出黑气的肚子,此时腹痛如绞,她再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唐夏忍着剧痛,吞了吞口水,说道:“我能行,我、我自己生。”
唐夏看着他将咬肌咬的轮廓分明,又道:“你一刀下去,可就一尸两命了。”
贺梓铭眼底一团怒火夹杂着些许薄雾,再次咬紧肌肉,怒吼道:“回宫!”
幽冥司上空,两匹无头鬼马拉着神车,在马车最前面分别有四位牛头马面,马车两旁个一位鬼童子,其后是十二位侍从跟在马车后面。
此时整个幽冥已然知道酆都帝君归来,纷纷叩首跪拜。
轿子内呼吸急促,唐夏托着肚子闭目养生,有好些事情她还没有搞清楚,现下也无暇顾及,而坐在一旁的贺梓铭在她的肚子上比划了一下也就不那么疼了,可刚缓了口气,她便感觉全身一阵电流,她蓦然睁大眼睛,抓住贺梓铭一片衣角:“我好像快要生了~啊!”
腹部比刚刚还要痛,下体的坠落感很是明显,小家伙好似很难受一般在她的肚子里拳打脚踢想要快些出来。
纵是贺梓铭再如何杀伐狠唳也是没有见过这个场面的,此时他有些乱了分寸,手忙脚乱的将她的裤子脱下来,此刻唐夏也顾不得羞耻了,若是自己不加把劲生出孩子,只怕是贺梓铭真的要将她开膛破肚不可,想到此处,唐夏更是憋足了一口气使劲去推孩子。
贺梓铭额头上早已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他将唐夏抱起来以一个舒适的姿势躺在自己怀里,手掌抚摸着她的大肚子,将真气度进去。
唐夏从来没有想过生孩子会这么疼,这让她想起还活着的时候她在宣平侯府与这位名存实亡的世子丈夫原本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知道那天他是犯了什么神经,喝的伶仃大醉将她认做了一位怀玉姑娘将她强要了去!
自此以后,唐夏便开始将这位世子视做了眼中钉!
唐夏如此恨他总结了两个原因:
其一是,谁知道这位怀玉姑娘是哪家的勾栏小姐,贺梓铭居然将她当成勾栏女!为何她这边笃定是勾栏女,因着盛京的名门贵女中根本没有叫怀玉的!
其二便是贺梓铭酒后乱性,搁现代这叫婚内强奸!
随着一声婴儿的哭啼,一个小肉团子嘎嘎落地,唐夏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便晕死过去。
在梦里,唐夏前世今生的记忆像是放电影一般浮现在了她的眼前,她看到了前世的妈妈,她哭了出来,看到妈妈在给她做拿到学校的盒饭,又看到妈妈陪她买衣服,还看到......
只是这个画面离自己越来越远,唐夏奋力的去追,可是画面离的太远,最后消失在无垠的空洞之中,她感觉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在抽离,她越跑越快,最后踉跄一下将自己摔倒,随之,唐夏也慢慢转醒。
“怀玉姑娘你醒了,我去叫君上过来。”婢子将唐夏抱起来靠在软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