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周云封,出生在齐鲁省山区的一个镇子里,镇子不大,但是绝大部分都姓周,但是据祖上说是周公的后人。但是姓这个东西,总不能说姓李,就都是李世民的多少代后人,在小时候我就觉得无非是我的长辈只是想给我们的镇子找一个可靠,和一个有据可依的大出路。后来,稍微大了一点,才知道周公人家姓姬,不姓周。更加坚信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不过也挺佩服老长辈的智慧和牵强附会的能力。但是镇子里的老人却信誓凿凿的坚信着自己那名正言顺的正统周姓血统。如果有孩子敢在这群老人年前质疑,老人们可是真的能举起他们的宝贝拐杖追着小孩子打的。但是镇子里的父辈其实都是和我们孩子一样,不怎么相信的。
我们的镇子真是不大,用句话讲,镇子头到镇子尾也就跑几步的光景。但是镇子中央却有宗祠,外头看来是我们镇最高的建筑。听老人说,以前我们的宗祠是非常气派的。只是随着社会进步和发展,年轻人都离开了,就连镇子的很多老屋子都不怎么愿意回来住,更何况打理这座看着就要费时费力的宗祠。所以,宗祠除了镇子里的老人们偶尔去打扫一下卫生,我们这群小孩子是真的不怎么会去的。
听父亲说,他小的时候,宗祠还是很高大上的地方。像他们这种普通寻常的小孩子可是捞不着进去的。所以对我们这批可以自由出入这个看起来老久但是还是干净的宗祠的小朋友来说,到宗祠捉迷藏,追逐玩耍是最好的去处。但是虽然我们可以自由的出入宗祠的大院,但是宗祠大堂我们是进不去的。其实当年要不是我们镇子的老人以命相抵,说什么也要保住宗祠,可能现在的宗祠早已经化为尘埃了。虽然保住了宗祠,听老人们说,但是供奉的老祖宗的金身却是没有得以保存。
后来一个云游的道士路过我们的镇子,可能是感谢我们镇子的真情款待,也可能是一时画性大发,反正最后给我们留下了一幅老祖宗的画像。但是当时可能我们镇子的做主的老人可能真是穷,竟也没有推辞,直接挂在了宗祠。不过也总算让我们镇子的人有了供奉的对象。
但是虽然没有供奉神像,但是大堂也是不准我们小孩子进去的。只有每年年底的时候,我们才能跟着父辈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喘的那种上去磕头。磕头的时候,偷偷的看一眼,一点也不像小时候电视上的别人家的宗祠供奉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我们只能看到一幅画,画上画了一个老人。后来问父亲,父亲说那就是周公。其实那时候小,也不敢细看,所以也就不知道当年那位老道士的画工如何了。
小时候的我,个子不高,但是在捉迷藏的游戏里那绝对是一把好手。他们都说,我是属泥鳅的,就是抓不到。当时的自己就是皮,就没有我藏不到的地方。八岁那年夏天,我们这群小孩子,在镇子里捉迷藏,突然下起了雨,大家都跑了,我就在宗祠旁边蹲着呢,雨下大了,想了想,就跑近了宗祠避雨。那次的雨好大,还打雷,小时候我就害怕打雷。以为那是雷公在发怒。害怕的我,就跑近了大堂下面避雨。即使大堂的屋檐是最大的,但是还是挡不住雨打在身上。我只能使劲的往里靠,只知道往里靠的我,没有注意脚下的门槛,站立不稳结果一下子碰在了大堂的门上。大殿的门也可能因为年久失修,一下子让我推开了。我就一下子跌倒在昏暗的大堂内。
跌倒的我,直接就慌神了。毕竟对于我来说,大堂可不是我就能随随便便进来的。更何况因为下雨,外面就昏暗,而大堂就更加模糊。只有趁着电闪的时候,才能看清大体的轮廓。又冷又怕的我,想哭又不敢哭,只能学着父亲们,给大堂的祖宗磕头,希望老祖宗不要怪我。磕头的时候,还默默有词,说老祖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您的。请老祖宗不要怪罪我。磕完头,雨还是不见小。淋过雨的都知道,被淋湿以后,会很冷。特别是我这种小孩子,听着们外面的雨声,就更加害怕和寒冷。没有办法的我只能尽量靠近大殿的桌子,不知是心里磕过头有了底,还是真的可能风雨吹不到里面,感觉靠近老祖宗的画像越近,就越感受不到那股刺骨的瑟瑟发抖的冷意。最后我干脆靠在了桌子旁。后来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睡着的我,还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老人家。一脸慈爱沧桑,头发已有如严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霜。根根银发,半遮半掩,若隐若现。脸上条条皱文,却留着山羊胡子。身穿一身中山裝,双手背后一幅我小学校长的派头,还笑眯眯的看着我。看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看老人家没有开口的意思,我只能硬着头皮先开口,那时候的我,虽小但是咱有礼貌呀,
我叫他一声,“爷爷您好”
老人家摇摇头,继续笑眯眯的看着我,不说话。
我就靠近了老人家,扯了扯感觉好有神仙范的衣服下摆,然后问到,爷爷,你这衣服好神采呀。
老人家说:“你应该叫我老祖宗”
我当时就不高兴了,虽然当时小,但是聪明呀,老祖宗哪能是随便认得,更何况,老头儿一看就是没打算拿什么见面礼的穷老头,那就更不能让他占便宜。
脑子里正想这些想法呢,白胡子老人家轻抚捋着那撮山羊胡的右手竟不自觉的用力,揪了一撮胡子。本来笑眯眯的脸也因为痛的扭曲在了一起。
老人家朝我的头,“啪”一下,就是一个脑瓜崩,我竟然也感受到痛。
“为什么打我,老头儿”。
“你想的我都知道,我可是很厉害的”。
“您这么厉害的嘛?”也就我这么机智,瞬间直接用上了敬语。
“我厉害的地方,还多的是呢,想不想我教你呀?”
我小鸡叨米似的,抓紧点头
“就你以后就叫我,师傅吧,抓紧磕头吧”
周云封就立马磕头拜师。喊师傅。
白胡子老头很高兴,本来就笑眯眯的脸上,就更挤到了一起。好像奸计得逞的古怪样子。
“为师呢,也不是小气的人,送你平安福,保你十年平安度过”,说些从手里拿出一块玉佩
玉佩一看就是高级货,还是一块云的样子。我窃窃暗喜,还不是太抠门。嘿嘿。说着就接过玉佩
玉佩一到我手,竟然消失不见,我直接就不高兴了。老头儿,你糊弄小孩儿。
我这便宜师傅,却越来越淡,感觉快要透明了,笑眯眯的对我说,“你会知道它在那的”。然后就看不到了。随着师傅的现实,我感觉越来越晃的感觉。
然后迷迷糊糊间,我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声音。睁开眼,看到了父母和镇子上的一堆大人。他们围着我,母亲还红肿着眼。原来不知不觉已经第二天了。
后来,我才知道,爸妈为了找他,找遍了小镇的周围,当时也找过宗祠,却并没有看到我。还一直追问他,跑去了哪里。
当时刚睡醒的我,只说自己一直在宗祠,虽然他们一直不信,但是感觉已经找到了,所以也就没有多追究。
而我也没有把梦里的事,告诉父母。只是在后来自己洗澡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左手胳膊上,有一小块类似云的黑黑的斑迹,怎么洗也洗不去。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