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若和烟若对视一眼,觉得这个奴婢真是蠢透了,若是在军营,该军法处置了!
“真是好厉害的马。”姜姹目光蓦地阴沉。
丹月睁大了眼睛,拼命摇头,“奴婢真的不知道那马为什么会发疯!若是奴婢知道会伤了小姐,奴婢就是有一百个……不,一千个胆子,也万万不敢啊!”
姜姹却有些不耐烦听她表忠心,“谢婉莹还吩咐你什么?你这么能干,就没许你去外面当个管事娘子?!”
丹月浑身一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姑娘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她脸色发白,“谢……谢姑娘还说,若姑娘醒了,便去告诉她……”
姜姹眯了下眼睛,果然是这样。
丹若远远就看见姜姹从柴房的方向过来,小跑过去,道,“姑娘,奴婢问过了,除了喂马的马夫,就只有丹月去过……”
说着,她摊开手心,“奴婢在食槽里的料草下发现了几颗巴豆。”
姜姹点点头,湄若和烟若有些惊讶,看来姑娘一早就想到是那个叫丹月的做的了。
只是姜姹还有一点没想明白,马是谢婉莹让人牵来给她的,如果她出了什么事,她怎么逃得了干系?
“那匹马在哪?”姜姹问。
想到姜姹出事时的样子,丹若到现在都心有余悸,“奴婢记得,当时事发突然,老爷让人弄走了。”
是了。
姜姹敛眉,前世她受伤昏迷期间,京中都传姜家嫡女,跋扈草包,无驯马之能,偏要逞强,害己累人。
一醒来,成了全城人的笑柄,她一怒之下,便要父亲把马杀了泄愤,结果就又多了个心狠手辣恶毒女的名声。
“那马……奴婢有见。”湄若突然出声,“老爷担心是有心之人对马动了手脚,特让军医查了。”
“如何?”
湄若摇了摇头,道,“只是一般车马行都会卖的马,这种马训练有素,大多性格温顺,有时候只要主人一声口哨或者一个手势,就能做出反应。”
“哦?”姜姹眉头一皱,说起来,当时进林子不久,那马便发了狂,不受控制起来,她还真没有注意旁边有没有其他人在。
如果谢婉莹是想让马发狂,然后等自己控制不住的时候,再出来一个人解围……
这就说得通了。
因为不管这个人是谁,最后会得她另眼相待是一定的。
姜姹道,“既然那马没有问题,就让人送回谢府吧。”
湄若应下。
没了丹月报信,三日后宁安寺烧香,姜姹自然没遇见谢婉莹。
宁安寺,是城南最大的寺庙,香火旺盛,主持戒空大师是远近闻名的高僧,不少礼佛之人千里迢迢而来,只为听他解个签文。
“小师傅,戒空大师可在?”
姜老太君年轻的时候,是最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但上了年纪,也渐渐烧起香,供起佛来,每年都要摆一次全素的斋宴,尤其这次事关姜姹,她都有念头在这宁安寺小住一段时间。
小和尚念了句佛号,“主持正在诵经,几位施主不如上柱香稍等片刻。”
姜老太君应了,带着姜姹进了寺庙。
宁安寺依山而建,寺庙中绿树成荫,大殿前有一棵两人环抱的姻缘树,每年乞巧节,都会有许多少女结伴来此,系上一根祈求姻缘的红丝带。
有的丝带上还挂着银铃,风一吹,丝带飘扬,银铃叮铃作响,俨然寺中一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