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降落在爱尔兰海岸交界处，联合指挥中心位于这里。
欧斯从直升机上下来，望了一眼远处的庄园，指挥室在庄园里，那边聚集了不少人。
有人在降落点等候，欧斯知道，那是国家情报部门的探员，海鸥舰的事情太突然了，恐怕还有很多问题要处理。
这不是什么普通情况，指挥中心第一时间知道了结果，依然有很多人难以相信，会议马上开始，欧斯需要做出详细的报告。
情报部的探员走过来，向欧斯说：“在会议之前，女皇让你先过去一趟。”
“摩尔滋探员，好久不见了。”欧斯看向他，问了一句：“那边怎么说？”
“指挥室气氛不是很好，大家都有压力。”摩尔滋一身西装，解释道：“三个小时前，救援队伍就出发了，不过收获不大，海上没有生命迹象。”
欧斯沉默了一会：“知道了。”
“那里的情况还是很糟糕，关于是否出动核潜艇追踪还在争议，有人认为意义不大。”摩尔滋探员说。
“等他们做出决定，海鸥舰都漂到北极了。”
欧斯向后面下来的黎铭等人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探员先离开了，他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好看。
女皇办公的地方离指挥室不远，欧斯和摩尔滋到这里的时候，没有看到女皇，只能先坐下来。
摩尔滋说道：“请等一下，女皇很快就来。”
桌上放了一杯水，欧斯拿来起就喝了一口：“这次事情很突然，科研团队去了冰岛，有没有统计损失情况？”
“海鸥舰共计102人，当时96人在舰上，24人消失在漩涡里。”摩尔滋探员说道，声音停了一下：“其中8名科研成员，5名非战斗人员。”
欧斯听着报告，又喝了一口水。
“还有，东欧原子能物理科学院工程师，维克托.伽迪，也没能从海上回来。”
欧斯沉默的听着，最后终于说道：“他们都是值得敬佩的人。”
旁边的探员点头：“有件事我要提醒一下，那杯水是女皇喝过的。”
欧斯不动声色的放下杯子，脸色沉重，像是没有注意到。
时间不长，伊丽莎白回到了办公处，脸上有些疲倦，头发都白了，当然欧斯知道她头发本来就是白色的，其实还算年轻，也很有气质。
欧斯立刻站起来，敬了个礼：“伟大的女皇，愿天上的月光永远照耀您。”
伊丽莎白冷着脸，语气也不好：“欧斯将军，你这一仗动静不小啊。”
“是意外。”欧斯叹了口气，解释说：“您知道，海上总是充满了意外。”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女皇恢复了气度，坐在桌子旁边：“你最好想清楚怎么在会议上解释。”
“当然。”欧斯说。
“有一些人很重要，他们的离去，对我们来说是巨大的损失。”女皇皱着眉头，感觉哪里都是烦恼：“这事你要负责解决，可以找摩尔滋。”
欧斯点头：“他们都很重要。”
女皇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摩尔滋低着头，欧斯没有说话。
“从各国来的人员也有损失，那边我会去沟通，给他们答复。”伊丽莎白女皇说着放下水杯，想了想：“接下来你负责配合科研团队，不管用什么办法，全力解决海洋上的问题。”
“我们时间不多了，希望来得及。”女皇从椅子上起来，叹了口气：“准备一下，马上开始会议。”
女皇说完，调整好心态，从房间走了出去。
“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欧斯沉默了很久，对摩尔滋说道。
“帮我把杯子换掉，不要让女皇知道。”
他说完，然后也从房间走了出去，
摩尔滋望了一眼旁边的摄像器，感觉事情并不容易，他叹了口气。
......
指挥室后面，欧斯整理了一下有些脏乱的军服，大步走进了会议厅。
指挥中心有些热闹，这里聚集了附近各国的重要人物，意见不统一很正常，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从欧洲联盟的时候开始。
在会议厅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欧斯看了周围一眼，发现黎铭也在会议上，这让他有了点精神。
会议上还有伊丽莎白女皇，普恩斯，格林政要，以及很多议员，欧斯也都认识，有人正在说话。
“我们不知道要面对的是什么东西，但从事态来看，我们必须采取行动。”来自法国议员大声说：“实行有效的防御和反击方案，或者彻底消灭它们！”
“那东西没有生命，你说的消灭是指？”有人问道。
法国议员咳了一声：“那就彻底摧毁它们。”
“你的想法很不错。”那边笑了一下：“不过我不怎么擅长和空气作战。”
从大多数人来看，这东西的出现和变化，大概跟空气差不多，形象点来说，就像一束光，在这里留下了投影。
当然，这束光无处不在。
“没有应对的办法，难道我们只能等它动手？”法国议员为难的说：“如果情况进一步恶化，那时候怎么办？
这个问题很简单，没有人回答。
女皇看向了与会的人员，然后停下来：“普恩斯将军怎么看？”
普恩斯睁开眼睛，摇了摇头：“没什么好说的，我还是坚持之前发表的提议。”
这次反对声音不多，大部分人保持了沉默。
“我们知道的东西还不够，必须加大调查力度。”格林在旁边说道，看向了欧斯：“这次海上的事件也需要解释。”
“情况你们都知道，我不想多说。”欧斯懒得解释，坐在那里说道：“海上有点意外很正常。”
“科研团队一直跟随海鸥舰，对于这个现象，欧斯将军有没有合理的应对方案？”有人忍不住问。
“没有。”欧斯随意说，想了想：“有人说这可能是某种微观层面的影响，我不是很清楚。”
“对目标的攻击结果呢？”普恩斯看着他。
“就像放了个烟花，我们浪费了两枚导弹。”欧斯声音听起来有点尴尬：“以及一枚高能电磁炮。”
“付出了这么多资源和时间，你们就只得到了这些？”格林再次问道。
“这不是普通的事件，对于未知，我们也想知道答案。”欧斯只能说。
格林哼了一声：“你在为自己的在无能寻找借口。”
“没人希望问题继续严重下去，情况确实有点糟糕。”欧斯脸色平静。
“一个月过去，简直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们损失了一艘战舰。”欧斯看向他，站了起来：“恕我直言，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海上看看？”
“作为指挥官，你如果在海上出了意外，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格林不甘示弱。
“西伯利亚有一种鸵鸟，它们遇到狼群的时候，总是会把头部藏起来，”欧斯有趣的笑了笑：“以为这样就能避开敌人的视线，真是聪明的动物。”
格林瞪起了眼，不知道说什么。
欧斯结束这个话题，接着对海上经历的过程做了简单汇报和总结。
“我希望在座的所有人，对此保持足够的重视，而不是像个女人一样叫唤。”欧斯整理了一下军服，然后坐下来：“没错，格林先生，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目标在继续扩散，你还是想清楚怎么在听证会上跟民众解释。”格林安静了一会，不再多说。
“那也是你最该头痛的事。”欧斯不在意。
女皇皱起了眉头，没有表态，各国议员冷眼旁观，并不对海上的情况发表意见。
现实没有足够严重之前，以他们的习惯和性格，从来不会做出理智的决定。
“你们如果继续下去，永远也得不到结果。”黎铭不再保持沉默，他站起来：“欧斯作为总指挥，我相信他做的一切是为了解决问题，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应该对他的态度表示肯定，当然各位都有自己的立场和想法。”
“我只想提醒一下。”黎铭目光从所有人身上看过去：“在来之前，祝丰年将军已经说过，如果在这里找不到答案，我们会有自己的行动，这不只是你们的责任。”
......
会议结束后，黎铭走在海岸边，湿润的风吹过来，并不算太冷。
这次前往欧洲联合调查组织的成员有不少，有一些人留在了大西洋，让他心情有些沉重，尽管之前就做好了准备。
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无法避免，选择了要走的路，就应该承担起相应的责任。
这样的事让人难过，只是相比未来要发生的，恐怕并不算什么。
“黎铭老弟，你在这干什么？”欧斯从指挥室那边过来，打了个招呼，两人也算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人了，只是作为军人，他们需要背负的太多。
“来海边走走，很久没来过了。”黎铭笑了笑。
“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欧斯望着无边的海洋，感慨的说：“后来成了海军，但是也很少站在海边。”
“有些人一直往前走，可惜很少看到沿途的风景。”黎铭说。
“说的很有道理。”欧斯点点头，收回了视线：“这边的事就这样了，指挥部让我前往冰岛，全力配合科研团队。”
“不管结果怎么样，有些事总要做出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