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沐綰玢早早的起了床,因为今天她要干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既然那个臭王爷不让我光明正大的出去,那我就偷偷溜出去,嘿嘿。
沐綰玢编了个麻花辫,带了个靛蓝色六合同一帽上面有颗圆形玛瑙,帽沿是用金丝秀的海棠花纹;一身靛蓝色八答晕春锦长衣、玄色暗花细丝褶缎裙、苏绣月华锦衫;还贴上了一个小胡子。
沐綰玢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点了点头,感叹道:“果然是个绝色美男啊。”
接着大喝一声:“宝琴,我们走!”
宝琴挠了挠头不解的问:“小姐,我们从哪里出去啊?万一被王爷知道了怎么办?”
“我找人都打听好了,他还在上朝,忙得很,没时间理我。至于从哪里出去嘛,我得侦查一下。”沐綰玢摸着下巴思考着。
她东走走,西瞧瞧,终于在院子外面的墙角根上面发现了一个狗洞。
“宝琴,就这个,我们钻出去就好了。”沐綰玢指着洞口胸有成竹的说。
宝琴大吃一惊:“什么小姐?您要钻狗洞!奴才钻没事,小姐怎么可以钻呢!”
“没事,条条大路通罗马。只要出去就好了,至于怎么出去的,我无所谓。”沐綰玢拉着宝琴的手安慰道。
宝琴虽然不明白什么是罗马,但是她相信小姐的话。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的钻出了狗洞。
那一刹那,墙角的大树上闪过一道黑影,但她们浑然不知。
沐綰玢钻出去后长舒一口气说:“终于出来啦。宝琴,你想想,你有没有什么想干的事情?”
宝琴连忙摆手:“小姐,宝琴没有什么想干的事情,宝琴只想陪着小姐。”
“那好,我们先安排一下。我想下馆子、听人说书、去茶馆喝茶、听戏、去夜市。”沐綰玢掰着手指头计算着。
宝琴点了点头。
两个人沿街走着,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
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
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汴河景色的。
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看来“康隆盛世”果然名不虚传。
沐綰玢对外面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问问这个,摸摸那个。
此时的四阿哥下了朝,接受到暗卫的通报,脸上露出担心和生气。
这个女人,怎么可以钻狗洞?
他用极其低沉的声音说:“吩咐下去,找人保护好侧福晋,若有闪失,拿你试问。”
说完后,匆匆忙忙换了一身衣裳,写了一份书信,送去了十三阿哥的府上。
“哈哈哈,这个四哥可算是有事情干了。”十三阿哥看着手里的书信。
书信上面写着:有一糟糠之妻,趁夫君在外,居然走于大街。男子回家后不见妻子,气出了咳疾。不便再去劳作。
另外一边,沐綰玢吃饱喝足,坐在茶馆里听书听得津津有味,以至于后面站着一个愤怒的丈夫也浑然不知。
四阿哥一把揪住沐綰玢的耳朵。
“哎哎哎,谁?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揪本公子的耳朵?”沐綰玢故意压低声音说。
男人听完后,松开了手,缓缓的坐在沐綰玢面前。用食指勾着她的下巴淡淡的说:“哦?这是谁家的小公子?”
沐綰玢倒吸一口冷气,茫然失措。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心砰砰直跳,仿佛有小兔子在心中蹦来蹦去,总觉得有个灾难飞鸟似的在天空中飞来飞去,随时都有可能砸到我的头上。
“王……王爷,我……我……”沐綰玢害怕到结巴。
“本王的侧福晋出门居然钻狗洞,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四阿哥面无表情的说。
沐綰玢瘪着嘴,眼泪汪汪,不敢说话,而且总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暴打一顿。
突然一只大手捏住了她的脸蛋:“既然出来了就好好玩。”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伴着初放的华灯,嗅着从四面八方飘来的各色香味,两个人漫步街头。
彼此的手无意间的摩擦着。
还没走进夜市摊,就远远地就听到了一阵阵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询问价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汇成了一支奇特的“交响曲”,久久地在空中迂回飘荡。
走进去啊,夜市里可真是热闹,小吃摊上有琳琅满目的货物,糖葫芦、糯米糕、臭豆腐……各种小吃应有尽有。
水果摊上,一串串如水晶雕成的马**葡萄,看得人垂涎欲滴,一个个黄澄澄的皇冠梨被卖主叠成小宝塔的样子来吸引顾客……
沐綰玢的口水已经情不自禁的流出来了。
一直走到炒栗子摊上,已经挪不动脚了,眼巴巴的看着四阿哥指了指栗子说:“王爷,我想吃炒栗子嘛。”
四阿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掏出来一锭银子说:“不用找了。”
拿了银子的大娘眼睛都笑没了,连忙说:“你们兄弟俩感情真好啊。”
沐綰玢尴尬的笑了笑,她不敢去看四阿哥,就拿着栗子跑到了臭豆腐摊上。
唉,真的是太尴尬了,臭王爷的脸一定比粑粑还要臭。
一个声音悠悠飘过来:“你拿本王当冤大头吗?”
“不不不,王爷最好了。”沐綰玢说着顺势抱了过去,笑脸紧紧贴在四阿哥身上。
四阿哥也没有避开,就任由她放肆。
两个人走走停停,有说有闹。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