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揉各的,姜槐用余光看了看魏松,那人眼睛好像有一点红,泪水在眼眶打转。
姜槐慌了,以为自己弄疼他了。
“松松,怎么了?是太痛了吗?”他扔下刚捡起来的袋子,双手扶着魏松的肩。
魏松刚想说这是生理反应,还没开口,一片湿热贴在他的鼻尖上。
“……!!”
巷子里人不多,大多数年轻人都在外面的大街上逛街,只有少数学生在巷子里买书,好像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过了一会儿,鼻尖上的湿热感觉不见了,魏松反应了过来。
“我……”魏松手足无措,虽然他们经常干这种事,但是是在公共场合,多少有点害羞。
魏松看着姜槐,眨了眨眼睛,于是本在眼眶里的眼泪流了出来。
姜槐更慌了,提上袋子拉着魏松就往奶茶店旁边的小道里跑。
遭罪的饮料,在他们俩挤进小道里后,又被扔到地上了。姜槐把魏松按到墙上,他的磕到了硬物,脊背有一点痛。
姜槐显然没有意识到,对着魏松的嘴就亲了上去,他看着很猛的扑了上去,但是其实是很温柔的,姜槐轻轻的舔着魏松的唇瓣。
没过多长时间,姜槐离开了魏松,魏松从头到尾都很懵。
“还痛吗?”姜槐问道。
“什……什么?”
“鼻子啊,还痛吗?”姜槐追问。
魏松只觉得这人很可爱,便摇了摇头。
“嘿嘿那就好,走吧走吧,那四个估计都开吃了。”姜槐边说边再次提起脚边的袋子,回头看了看魏松,牵起了他的手。
他们往巷子里走了五十多米,就看见陈诚他们了,但是旁边好像还站了一位中年男子,姜槐看了看魏松,魏松用下巴指了指那处,示意他过去看看。
走近一看,只觉得这男人有点面熟,姜槐猛地一想才想起来,这是他们六人高中时的班主任——郑平勇。
魏松好像也认出了那人,急忙松开姜槐的手。
徐胜天看见他俩走了过来,对郑平勇说道:“郑公……郑老师,姜槐他们回来了,”说完便冲着那两人,“姜槐魏松!快过来打个招呼。”
姜槐加快步子,走到郑平勇身边,一抬手,吼了一句:“郑……老师好!”
魏松也走了过来,乖乖的说了一句“郑老师好”。
“好好好,哎呦都这么大了,大学毕业了吧?真好真好啊哈哈哈哈……”郑平勇露出慈母般的笑容,“你们还是叫我郑公公吧,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走吧走吧,我们吃的都点好了,郑公公,一起?”谢风昆问道。
“呦,出来聚餐啊,吃的还是炸串吧?”郑公公笑着说,“多少年了天天吃,也不腻,你们年轻人吃吧,我刚吃完午饭,一会还要回去,你们慢慢吃啊,我先走了,有同学聚会可以叫上我!”
“好好好!老师慢走!”姜槐又吼了一嗓子。
“你嗓子不疼吗老姜?”宋东柯很疑惑。
六人走进炸串店,看见门口一个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排的炸串,打眼一看,满是红色。
“这么多啊?吃的完吗?你们还让我活吗?”姜槐夺命三连问,“我这个月吃不起饭,饿死的话你们都有罪。”姜槐感觉身体和钱包被掏空。
“放心放心,老魏不会让你饿死的!”徐胜天说完,就坐在了桌子旁,拿起一串炸牛肉。
魏松拍了拍姜槐的背,表示安慰。
六人依次坐在圆桌旁,拿走了各自的饮料,毫不客气的开始吃。
“最近物价涨得厉害啊!我们点了这么一点点都花了三百多!”陈诚吐槽。
“这是你家一点点……”姜槐揉了揉眉心。
陈诚没有理他,接着问魏松:“咱买饮料花了多少?”
“41。”魏松回答,“以前才卖多少来着?才卖30。”
六人感叹时光荏苒,感叹那个炸串店没有桌子、六杯饮料30元的高中时代。
姜槐是初二的时候转来的汉中,父亲母亲本来在西安开公司,事业有成,后来公司做大了,想着开个分店,总部就交给了姜槐的哥哥——姜柳,他们夫妻俩就带着小儿子来到汉中这个小城市打拼。
姜槐学习不好,在西安的学校经常垫底,来到汉中竟然是个中不溜。
那时候姜槐经常想:父母和哥哥学习都那么好,为什么自己学不好,可能自己是捡来的吧。
但是只看外表,他们一家四口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肯定是一家子,只不过姜柳眼睛很圆,而姜槐眼睛没有那么圆,多了一丝痞气,妈妈长得很端正,就是东北口音有点重,爸爸普通话说得很好,看起来很老实,就是最近几年发福了,胳膊上的肌肉都不见了。
姜槐回过神来,发现桌子上的炸串差不多快吃完了,头一抬,看见一群少年从门口经过,白色的衬衫,灰色的裤子,那是汉台中学高中部的校服,其余五人也注意到了,纷纷相视而笑,只有姜槐一直看着门口,嘴角扬起,仿佛回到了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