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芷忻走到门口，碰巧听见了这句话，她立在门口半晌没动。
俞菲菲会说这样的话，顶多是因为知道了夏衍和自己的关系。
“恶毒的女人。”王大乔磨了磨牙，狠狠的嚼碎了一口零食，“你当初就该趁她狼狈把话都还回去！”
“我哪敢啊……”露西弱弱的说，“我只是一个刚来不久的小小化妆师，她是一姐，我怕她把我直接踢出去了……”
王大乔叹了口气：“那你只有被欺负的份咯……”
露西垂眼，目光停留在自己画的一双眉毛上：“大乔姐姐，现在芷忻姐姐不在，我有件关于菲姐的事情想说……但希望你别告诉芷忻姐姐。”
她抬头，用眼神寻求王大乔同意。
王大乔和陈芷忻的关系比和露西的肯定深厚的多，她多半是向着陈芷忻的，“说。”
露西放下画笔，过来挨着沙发坐，小声道：“菲姐撞我那天是从夏影帝那头过来的，她衣衫不整……我后来想想是不是起了什么争执……”
王大乔一顿：“你是那种意思吗？怎么可能！”
“我觉得也不大可能……”
“你快别说了！”王大乔立马制止露西，“我觉得这样有种背叛芷忻的感觉，呸呸呸，你以后有关于芷忻的，还是当着她的面说，要不然就烂在肚子里，明白吗？”
露西连连点头，也是被王大乔这个反应给吓退了：“我知道了，大乔姐姐别生气。”
王大乔是心虚死了，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大错事一样久久不能平静，一边难受一边狂吃零食，最后还是站了起来：“芷忻今天应该来公司了，我去找找她。”
而刚才在外面的陈芷忻，听见露西说的起争执这话后，已经在去往夏衍办公室的方向了。
她不确定李浩凡走了没有，便在离的稍远的地方徘徊。
“这位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突然走来一位年龄约莫三十多岁的女人。
陈芷忻没见过她，但看这身打扮应该是公司里的人没错：“我等会儿夏影帝，你是……”
“我是这儿的秘书，夏总现在在会议室谈判，你可以先那边坐会儿。”女秘书示意了那边的沙发，又问，“小姐想喝什么？我给你去倒。”
夏衍从前的女秘书不是这个，陈芷忻是知道的，她往秘书的座位那边望了一眼，发现位子变了模样。
“我是这儿的艺人，不用这么客气了。”陈芷忻笑了笑。
“这样啊，不好意思，我刚来不是很熟悉人。”女秘书脸微微的红了。
原来是新来的，看样子从前那位是辞退了，不过让陈芷忻想不通的是，衍生待遇这么好，很多人巴不得被捆在这儿呢，从前的秘书还是比自己早几年进来的，一直在夏衍身边做事应该很吃香了。
“没关系。”她也不多想了，让女秘书忙去了。
这时候的会议室里，任谁看了都觉得气氛很尴尬，就凭李浩凡这般的狼狈，抱着夏衍的大腿不松手。
就因为刚才夏衍如阎罗一般宣判的话：“这时正是把你驱逐的最佳时机，你的财力、你的信誉、你的能力全都不堪一击，就好像助了我一臂之力一样。”
“求求你了，浩瀚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哪怕看在从前李家救济你父亲的情分上，你帮帮我！”
李浩凡几乎是恳求，还从来没有过这么低三下四的。
夏衍目中冰冷，“你父亲”三个字是他十分不爱听的，在他心里，当母亲离开人世，父亲这个称呼便也不复存在，亲情的仇恨这辈子可能报不了，但形同陌路可以做得到。
“该说的都说了，放开。”他漠然开口。
“我不放！我不想没有浩瀚，否则我就完了！”李浩凡死死的抱着手中的大腿，歇斯底里的喊。
夏衍不是什么容易动情的人，李浩凡越是这样，他越是憎恶和讨厌来的多，于是狠狠给了一脚，夏衍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李浩凡只觉手中一空，人滚出去好远，面对空无一人的会议室，他的肩膀开始颤抖，撑在地上“咯咯咯”的笑，笑声逐渐扩大，像是疯了一般，可到最后，他竟然抱着头哭了起来。
看见夏衍过来，女秘书上前叫住了，但因为不清楚夏衍的脾气，此时撞在了枪口上，夏衍一个眼神便把她吓退了，大气都不敢出。
陈芷忻听见动静连忙看过来，她也不确定夏衍看见没，走了两步朝他挥了挥手。
要是女秘书没看错，夏衍的目光是在注意到陈芷忻后变得柔和，他快步走过去，一副终于来找自己的神色问道：“怎么不去我办公室等？”
“一样的。”陈芷忻看了那个女秘书一眼，“从前那个秘书辞退了？”
夏衍一愣，“嗯”了一声。
“为什么啊？她不是老员工吗？干的很久了……”
“公司不养吃里扒外的人。”
“什么意思？”陈芷忻抬头，“她是做了对不起公司的事情吗？”
夏衍看着她一双澄清的眸子，正思索着要不要和她说，一说的话她可能会生气，可瞒着也不好，说不定哪天知道了比遇见陈芮那次更严重。
“芷忻，回办公室和你说。”
陈芷忻“哦”了一声，默默的跟着走，心里在想露西和王大乔说的事情。
“那个……”到了办公室，她停留在门口不走了，“我今天碰见俞菲菲了。”
“她又找你麻烦？”夏衍和她一块儿站门口了。
“嗯。”她说的很轻，等了会儿也没有下文了。
换做平时，俞菲菲找了她麻烦，她都不会像今天一样告状的，夏衍突然觉得不对劲，问：“你怎么了？”
“夏老师，你跟我说实话，你喜不喜欢俞菲菲啊？”
猛然来这么一句，夏衍都被问懵了，甚至担心起那天的事情是不是被俞菲菲说了出来，他问：“谁给了你这个误会？”
陈芷忻却垂下眼，有些有气无力：“俞菲菲是不是和你发生了什么？”
“……”夏衍这才知道，她多半是知道了那天的事情，“芷忻，你先进来。”
她被拉着进去了，然后门关上。
“是发生了什么吧？”她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你果然不会先和我坦白，总是想瞒多久就多久。”
事情还是败露了，夏衍叹了口气：“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我发誓，但我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你不觉得你这句是病句吗？”陈芷忻打断了话，“既然没发生，你还想瞒着什么呀？你发誓什么呀？”
见她生气，话音一波高于一波，夏衍只能安抚她，也显得有点儿错乱：“我们录节目回来的那天，她藏在我休息室里了，我开始不知道，后来听见里面有声音才进去看……”
“她怎么进去的？”陈芷忻和夏衍刚开始一样，也关注到了这个点，平日就算夏衍在，办公室还是很难进去，很多时候都是锁着的，而除了白怿，也就只有女秘书才有钥匙。
果然，夏衍说：“秘书给开的，所以你也知道先前那个为什么走人了吧？”
因为和俞菲菲串通了，所谓的吃里扒外，夏衍当然会将她辞退。
陈芷忻多半是明白了，但这个和她生气没有关系，她在意的是俞菲菲在休息室里干什么了？
“你告诉我，俞菲菲藏在里面想做什么？想睡你吗？”
确实，是想睡自己，但面对陈芷忻，夏衍有点难以启齿，更难将俞菲菲一丝不挂的画面描述出来。
“芷忻，你放心，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他抱住了她，能说的只有保证的话。
而陈芷忻也清楚的意识到，夏衍每次说出这样的保证，多半是和自己想的一样，就像那次亲眼瞧见陈芮干出的好事，她此时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推开夏衍说：“我再也不会踏进你办公室半步了！”
她嫌弃了。
“芷忻！”夏衍眼疾手快按住了门不许她走，“我马上安排人把这边拆了重新装修好不好？”
她头也没回，淡淡道：“就算你把办公室变了样，我的记忆也不会变样。”
听她的声音失落至极，夏衍转过她的小身子，试着轻轻把她拥入怀里，可是她太倔强了，推搡着要和他保持距离，夏衍一个没办法，扣着她下巴霸道的吻了下去。
陈芷忻唔唔唔的说不出话，没吻两下咬了他一口，瞬间口中全是血腥味，夏衍抹了一把唇：“怎么老是咬人呢？”
她躲闪开目光，退了两步：“我要回家了……”
以为她咬了人便解气了，夏衍说了声“好”：“我收拾一下一起走。”
等着夏衍回头去整理、换衣服，陈芷忻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芷忻！”一阵头疼，他好像忘了她的小脾气闹起来有点厉害的，于是打电话给白怿，“如果太太出公司就拦住她！还有，明天记得把我的办公室，连带休息室一起叫人重新装修一下。”
王大乔从工作室出来后一直没找到陈芷忻的身影，这时正要去夏影帝这边瞧瞧呢，结果电话响了，那边传来陈芷忻的声音：“大乔，我要去你家吃晚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