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翎立刻肯定的回答了一句:“不会!”
“啊?”蕙芷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体又晃了几晃,险些跌倒在地。
宣翎连忙扶住她,趁机又在她耳边说道:“别害怕,我现在没事,你也没事。”
蕙芷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宣翎:“您的意思是?”
宣翎神秘的笑笑:“嘘!等咱们出去后我再告诉你。
宣翎说完便看似虔诚的对着佛像连磕了三个头,然后又双手合十,闭目凝思起来。
齐远和齐奕还是默不作声,各自在心中做着自己的打算。
宣翎猜得没错,齐远和皇后就是按照她的猜想打算的。
只不过,齐奕却作为这个计划中的意外出现了,他的出现基本上毁了齐远和皇后的计划。
齐远本来一直没把齐奕放在眼里,不曾想这个被他认为是个书呆子的十九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竟然敢如此的顶撞自己。
齐远偷看了一眼齐奕,发现齐奕还略显稚嫩的脸上隐隐透着一种让人生畏的凌厉,齐远眉头紧锁的闭上了眼睛。
因为齐奕开始显现的锋芒不得不让齐远心生芥蒂。
齐奕自从跪在佛堂后,就一直在闭目凝思,他在反思,自己对待齐远的时候有些冲动了,过早的显出锋芒可能会对以后调查刘镇和萧家的事情不利,可是他不后悔,因为他终于能保护了他想保护的人,这种感觉让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齐奕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心中的某个角落里一种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力量正在逐渐的升腾起来。
到了傍晚,终于传来了皇后苏醒的消息。
齐远惊喜的马上从地上站了起来,不过因为跪的太久,他一个没站稳,又跪了下去。
“太子殿下!”一旁的太监马上到齐远身边搀扶住他,齐远又试着站了起来。
“母后醒了,真是太好了!一定是佛祖听到了我们的祈祷,母后吉人天相,自得神佛庇佑啊!”齐远这一副孝子的形象着实让宣翎鄙视了一番,只觉得他的表现太假。
齐奕这时也站了起来,他淡淡的问道:“母后腹中的皇子怎么样?”
前来通传的太监答道:“皇后娘娘和小皇子都没事,御医说皇后娘娘静养段日子就好了。”
“小姐,真被您猜对了!”蕙芷扯着宣翎的衣角兴奋的说。
宣翎却冷冷的鼻哼一声:“哼,都是套路都是戏!”
蕙芷没听明白:“小姐您说什么?”
宣翎扯扯嘴角:“没什么,以后你就会懂了。”
虽然皇后醒了,但是皇上还没有完全消气,他握着皇后的手,既心疼又有些责备的说道:“梓童,你怎么不顾念自己的身子,还来参与小辈们的事情。”
皇后无奈的笑笑:“臣妾护子心切,还望皇上理解臣妾的心情。不过臣妾已经想好了,这件事远儿也有错,臣妾不应该一味的偏袒他。”
皇上把手放在皇后的小腹上轻抚着,欣慰的说道:“梓童,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朕已经惩罚过他们了。你虽醒了,不过朕还要让这几个孩子再多跪一会,以示惩戒。”
皇后温婉的点点头;“就随皇上的意思吧。臣妾有些累了,今晚就在祥儿这里住下了。”
皇上见皇后释怀了,才完全了消了气,他体贴的拍拍皇后的手:“好,那朕再多陪你一会再走。”
祥和刚才端着药已经在门口站了一会,隐约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听见皇后似乎已经不再责怪宣翎了,她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宣翎等四人一直奉旨跪倒了亥时,才各自回宫回府。
宣翎和蕙芷互相搀扶着彼此向熙合殿走去,一路上宣翎都比较沉默,蕙芷心中虽有疑问,但是见宣翎一路沉思的样子,也不敢打扰。
直到回到熙合殿,宣翎才开口对蕙芷说道:“蕙芷,咱们以后的日子恐怕会更加不好过了。”
蕙芷咬着嘴唇,自责的说:“嗯,小姐,我明白。晟王殿下不在您的身边,您又因为我的事得罪了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这以后只怕是......我真希望晟王殿下能快点得胜归来啊!”
“不,蕙芷。这事根本就不怨你,这就是一出早就安排好的戏,你不过是这出戏里的一个道具而已。我现在就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你。”
宣翎说完,便把自己的猜想全部告诉了蕙芷,蕙芷听完以后,心中不禁泛起阵阵寒意。
“不管怎样,先过了今夜再说,我可是困死了!我要去睡了,你也快去睡觉,咱们还要要保持体力!”宣翎说着十分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又伸了大大的懒腰。
“嗯!”蕙芷的心里素质在跟随宣翎这么久后,也被锻炼的逐渐强大起来,她也揉着眼睛睡觉去了。
因为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了。
不过有人可是一夜未眠,这人不是别人,就是皇后。
皇后心里十分清楚现在的情况,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机会。
她也对齐奕的意外出现感到非常奇怪,她一想到自己害死了婉贵嫔的事,就不由得会猜测齐奕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对自己出言不逊,而且今天如果不是因为齐奕横插一脚,自己的计划也不至于还要延后。
“该死!当初就不应该手软留下这么个祸害!”皇后心中甚是气愤,她不经意摸到了自己的肚子,神色忽地凄然起来,喃喃道:“不该出生的孩子就是不该出生,生下来才对谁都不好。”
祥和这一夜也没怎合眼,她一直在想鸾鸣宫的内鬼究竟是谁,她不明白皇后或是齐远,安插眼线在她身边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吗?
祥和越想越心烦,忽然间她想到了一个人,这人今天的举动让她刮目相看:“老十九现在怎么有这样大的胆子,竟敢跟皇兄对着干?十九好像跟从前有些不同了。”
祥和起床后就一直在皇后的床前守着,直到皇后睡醒。
“母后,您感觉怎么样?”祥和关切的问道。
皇后见祥和这么早就来看望自己,心里十分高兴:“母后已经好多了,没有觉得哪里还有不适。祥儿,你怎么起的这样早,是担心母后吗?”
祥和乖巧的点点头:“儿臣就是担心您,所以才来看看您怎么样了?母后,您昨夜睡得还安稳吗?”
“睡的还好。”皇后说完便对祥和开门见山的说道:“祥儿,你是不是想问我还会不会帮远儿说话了?”
“母后,您......”祥和欲言又止。
皇后摸摸祥和的头慈爱的说道:“母后已经想好了,这事远儿也有责任,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一会依旧让慈妃来为母后诊脉,怎么样?”
祥和听到皇后这样说,总算彻底了放了心,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多好。
当宣翎听说皇后依然让自己服侍她安胎的时候,宣翎一点都不吃惊,因为这在她的意料之中。
宣翎虽然与齐舜暂时分开,但是她已经做好了与齐舜并肩作战、迎难而上准备。
当宣翎再次站到皇后面前的时候,皇后面色平静如水,宣翎也不主动提及昨天的事情,请安诊脉干净利落,但是宣翎发现皇后的脉象却更加不正常起来。
皇后的脉象看起来的确是喜脉,但是再非常认真的诊过脉后,却能在这喜脉之下发现些一丝若隐若现的沉脉,这是一般的大夫是很难发现的。
这跟宣翎所知所有喜脉和孕脉的异常都不一样,宣翎看着皇后红润的面色,实在不知道皇后究竟在搞什么鬼。
但是昨天御医在为皇后医治和开药的时候都没有提出异议,宣翎更不会说出自己的怀疑。
宣翎波澜不惊的说道:“母后福泽深厚,一切安康,请母后安心静养,若是没有什么事,臣媳就先告退了。”
皇后也没有对她挽留,微微颔首了一下,便示意她离开了。
祥和刚才一直安静的站在一边,宣翎走后,她这才跟了出去。
祥和真诚的说道:“嫂嫂,昨天的事母后已经释怀了,你也不要再想了,你和母后把昨天的事情都忘了吧,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的相处。”
宣翎稍显无奈的应道:“嗯,我也希望如此。”
祥和这时又有些愧疚的说道:“玉竹还好吗?嫂嫂,请你转告她,皇兄那里有我去解决,让她安心的在你身边,不要害怕。”
宣翎感念祥和的真诚,她也带着诚意的说道:“玉竹还好,谢谢你还惦记着她。有你在,我也觉得心安了。”
祥和轻叹了一下:“唉,嫂嫂,我答应过十七哥要好好照顾你的,可他昨天刚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要是他知道这事,一定会责怪我的。”
“他不会怪你的,祥儿,你已经做的够好了。不过今天才是他走的第二天,我怎么觉得他已经出发很久了呢?”宣翎说罢,抬头看了看这重重宫墙,层层檐阙,不免心生感伤。
宣翎和皇后各怀心思,彼此间保持着表面的客气,日子看似平静的又过去了几天,还没等接到齐舜到达卫国的消息,祥和却先接到了雅云郡主和远山黛到京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