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里的众人几乎都将目光投向姜府一行人，其中有七成投给了姜雪。
姜书影暗自捏紧隐在长袖中的手掌。
姚宝珠心内呕血。
但再气有什么用？她还得保持着微笑，带小姐们见过祁府的三位夫人。姜书影与姜书灵乖巧地福身问好，秋玉悄悄推了推姜雪的背，压低声音暗示：“小姐，弯腰。”
于是姜雪弯了腰，真的只是弯腰，双手仍自然地贴在腿侧，下半身保持不动，脑袋往下瞧，纤细的突出的脊骨构成一条漂亮自然的弧线。直到秋玉又戳了戳她，她才直起身。
噗。有人掩着手帕偷偷笑出了声。
傻子啊。
姚宝珠嘴角抽搐了一下，直觉脸上无光，但心里却隐隐有丝开心。
赵敏柔当没看见姜雪的举动，瞥眼正好看见自己儿子，遂转移话题道：“浩麟，浩磊，你们怎么来了？”
祁浩麟正一心一意地瞧着姜雪，没听清他娘的话。
不知怎么，今日见到姜雪，他似乎找到了当初对她一见钟情的感觉。漂亮的木头啊，那也是漂亮的。再看旁边的姜书影，名声好又知情趣，不过长相确实没法跟姜雪相比。
“浩麟？”
那么多家小姐，就两个活的大男人，大家都看着呢。
祁浩麟终于回了神，脸微微红着：“娘，听说姜府来人祝贺奶奶大寿，我过来见见姜伯母。”
毕竟他是姜雪名义上的未婚夫，本来他想退了姜雪的亲，而如今，他觉着两个女人都娶回来享齐人之福，也不错。
祁浩磊挺直腰背，端的是正经又谦和的模样，一直站在边上微微笑。
祁浩麟的话让姜雪也想起了此次的目的，她转着脑袋往四周看了一圈，眨眨眼睛，疑惑地发问：“祁奶奶人呢？”姜雪与祁浩麟定亲之后，曾经见到过一次祁老太太。那时，祁老太太送了她一根样式朴素的银簪子。
祁老太太人呢？
顿时，周围的人都安静了。绿依这算是见识了姜雪的能力，眼神复杂地看向她，最后叹了一口气。
祁老太太六十岁的大寿，祁家大办特办，而寿宴的主人公却不在。
这话听起来就有些打脸。
祁家三位夫人脸色都不太自然，祁立文的女儿祁子衿翻了个白眼，偏偏祁立德的小儿子——因年纪小跟在母亲身边——坦诚地接了话：“奶奶在佛堂，叫我们不要打扰她。”
“……”
“啊，我想见见她呢。”姜雪可惜道。
可今日来祁府祝寿的人，包括内院的外院的，哪个是奔着见一个老太婆来的？
姚宝珠咳咳两声，瞪向秋玉：“秋玉，带大小姐去歇息。”
“是。”秋玉无奈，拉起姜雪的手。
姜书影冲惊蛰使了个眼色。惊蛰点头，默不作声地跟上姜雪两人。
呵呵。张梅姑看在眼里，轻轻扯了嘴角。
直到姜雪离开，内院的气氛才和缓了些。
与张梅姑相熟的闺蜜，迅速拉她聚了一个小圈子，甜甜蜜蜜地夸姜书灵，张梅姑也盈盈笑着夸回她们的女儿。
姚宝珠又被气到了。可张梅姑那帮人都是京城交往多时的，她也凑不进。
姜书影去扶姚宝珠，“一不小心”，双手抓着的暖手炉差点滑了下去。
“哎呀。”
“幸好没掉。”
祁子衿睁大眼，惊奇地看着那个巧夺天工的暖手炉，眼都有些发直了：“姜姐姐，你的暖手炉好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