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唐代三绝:
诗仙李白,
草圣张旭,
剑圣裴旻。
特别那唐文宗亲封的剑圣裴旻,更是让武林中人津津乐道。
有诗云:
大君制六合,猛将清九垓。
战马若龙虎,腾凌何壮哉。
将军临八荒,烜赫耀英材。
剑舞若游电,随风萦且回。
登高望天山,白云正崔巍。
入阵破骄虏,威名雄震雷。
一射百马倒,再射万夫开。
匈奴不敢敌,相呼归去来。
功成报天子,可以画麟台。
他所独创的‘九天银河十二式’精妙绝伦,震古烁今,乃无上绝学,又怎能不让眼前这几个所震惊呢!
过了良久,万一孝才疑惑的问道:“可是,会这套剑法的东林第一异士爱鸿顺,在二十年前被东厂的几十个高手设计击杀后,不是失传了吗?”
游龙摇摇头道:“恐怕不止东厂这些人,至于失传,那只是传闻,未可信。”
“难道是他的徒弟?”
薛云连见都没见过爱鸿顺一眼,那会知道这许多,他只是凭空猜想的问了一句。
“不可能,爱鸿顺从未收过徒弟!”游龙摇头道。
“难道是他的后人?”
丁义天和薛云差不多的年纪,爱鸿顺扬名的时候,他还在穿开裆裤,也是和薛云一样猜测的问道。
“有这种可能!”游龙若有所思的答道。
“不对!不对!据说爱鸿顺的全家已被满门抄斩了啊!”万一孝的头连晃了好几下,甚是很确定的样子。
“许是有漏网之鱼也未可知!”游龙说道。
“照你这么说,他可是真会这套剑法?”万一孝怯生生的问道。
“不像!不像!我敢断定那小子只会一招‘剑御流星’!”游龙很是肯定的说道。
“何以见得?”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如果他真学全了,又何以用跑?再加六个‘飞天六蚁’也不是他的对手!”
游龙的一番解释,使得三人频频点头。
“即然如此,我们现在是追?还是不追?”万一孝似在问他们,又似在问自己。
“怎么?你怕啦?”薛云质问道。
“我说怕了吗?薛云!别以为你长得胖,老子的胆就不如你!”万一孝喝道。
“哎哟哟!别以为你剪刀长,就很了不起,剪剪衣服还可以,杀人?呵呵!”薛云却是不让,反唇相讥道。
“你……!”
“都别吵!”游龙阻止了两人的争吵。
“要我说,到手的肥肉竟被他给拿走,岂有不追的道理,趁他羽翼未丰,拿回箱子,再杀了他!”
游龙说话间,眼睛突然透露出一股贪婪和狠毒。
“对!管他是谁!敢动我们的东西,就得干掉他!”
“杀了他!”
“必须杀了他!”
三人的眼睛也同样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望幽谷,林间小筑,木屋里的唐三海,还是习惯性的站在椅子的旁边。
屋外的田文正规规矩矩的站了已有半个时晨,竟未挪寸步,也没有半点不耐烦的表情,他显然对屋中的人很敬畏。
“回来多久了?”
其实田文正一回来,唐三海就知道了,他只是在试探,他的心思很重,他从来不会完全的相信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自己的手下。
“本该早回来的,却在半道上耽搁了些许时间!”
田文正回答得很平稳,没有半点的犹豫,他对唐三海一向是那么的忠心、诚恳。
“哦……!所为何事?”
唐三海当然知道爱无忧没有回来,他所指的“何事”,其实是不知道爱无忧又去了哪里。
“我在半道上等了‘他’一段时间!”
田文正仿佛并不明白唐三海意所何指,依问所答道。
“他又跑去哪瞎逛了?”
“他去偷东西!”
唐三海眉头一皱,略有所思道:“他以前从没这闹过的啊?”
“他这次欠夫人一大笔钱!”
“他任务失败啦?”
“不但失败了,而且还杀了人!”田文正不添油加醋,如实答道。
“他也会有失败的时候?他这次想救的是谁?”
“花雨轩!”
沉思片刻,唐三海才问道:“他怎么会选择花雨轩来救呢?”
“他说,太容易的夫人不给银子!”
“嗯……,你的任务怎么样?”唐三海沉吟片刻,忽转话题问道。
“恐怕有些出入!”
“花向阳没死?”
“买家被我们杀了!”
“哦……!发生了什么事?”唐三海并没有表现出惊讶。
“只是一个误会!”
“这个误会为免大了点?”
“所以,请主子责罚!”
“责罚?嗯,是要罚的,就罚你这一次的酬劳!”唐三海平平和和的语气说道。
“就这样?”田文正惊讶的问道。
“你觉得还应该怎样?”
“望幽谷的规矩可不是这样的!”
“规矩是我定的,我说了算数!”唐三海的语气一下变得冷傲。
“主子训斥得是!”田文正恭恭敬敬,不卑不亢的答道。
“这也不能完全怪你,他死了恰好给我们创造一单更大的买卖!”
“是!”
“你这次的任务很棘手,可不能大意!”唐三海很少这样提醒田文正,显然,这次的买卖很大。
“谢主子提醒!就不知这次要杀的是谁?”
“不!这次是去救一个人!”
“救人?”田文正比刚才还要吃惊,他可从来没听说过,望幽谷会有救人的任务。
“对,救人!”
田文正心里明白,能让唐三海做出这样的举动,显然是一个不可抗拒的利益驱使着他。
“救谁?”
“花向阳!”
田文正不禁全身一震,脱口而出:“竟然是救他!”
但田文正的吃惊,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他的吃惊,更多的是,唐三海竟然一直在试探他。
“当然是救他!”唐三海非常确定的说道。
“明白!”田文正的‘明白’并不是真正的明白,他也仅能知道目标是谁就可以了。
“这次他有没有使用那种剑法?”唐三海说的‘他’当然是指爱无忧,‘剑法’当然指的是‘九天银河十二式’。
“没有!”田文正回答得很是干脆,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多于的表情。
但是他的内心却是忐忑不安的,他第一次在唐三海的面前撒谎,他也是第一次见爱无忧使的那一剑。
他不知道唐三海还知道多少,但他却很想赌这一把。
“怎么可能?难道他真的没有……”唐三海喃喃中带着些许失望。
“唉……!你去吧!”
“是!”田文正得到了命令,转身就走,他走出了树林,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田文正刚走出了树林,木屋的门就被推开了。
敢不请自来的人,绝对是不简单的人;敢私自进入木屋的人,在望幽谷,就只有萧茹月。
“你很久没来这了,”唐三海看着她,似有埋怨,又似有柔情。
“我本不想来的,”萧茹月冷冷冰冰,仿佛在她面前的只是个陌生人。
“可是,你还是来了。”
“我来,只是想知道,你到现在还不死心吗?”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天下第一就那么重要?武林至尊就那么重要?”
“毕生所愿!”
“可是,他没有你想要的剑谱!”
“我会不惜一切得到它的!”
“你别忘了,他的父亲曾饶过你一命!”
“作为报答,我也救了他的儿子,我不欠他的。”
“你这是报答?你只是为一己之私!”
“能不能不争辩这些?”
“那你能不能放弃这一切,去过些平平淡淡的生活?”
“……”,唐三海的沉默就是回答。
“好!好!好!我明白了……”萧茹月走了,她走出木屋那一刻,肩膀就开始耸动。
她哭了,她哭着离开这片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