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马车里一路无言,皆是疲倦模样,回到府中也不去姜宏那请安了,只派人去报一声平安。
姜宏虽不在宫中,可到底是一国丞相,宫里自然有些人,由此他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叮嘱好好照顾两位主子后也放那小厮离去。
婢女们手脚利索,只见绿云手上端着个托盘,上面正是一件淡色纱衣,“殿下,劳累了这么久,不如就现在沐浴吧。”
折腾了一整日,薛幼筠不仅累还因为紧张出了几分汗,听了绿云的话,自然点了点头。清书跟绿雪两个替薛幼筠去了头上繁重的事物跟衣裳,接着扶薛幼筠去沐浴了。
绿云得了令就去备热水,薛幼筠整个人泡在热水里,只露出个头。她满意的道:“今日真的把我给累坏了。”
绿云为她洗着一头秀发,温柔的道:“殿下除了早上在府里用了点东西,进了宫后都没吃东西,肯定是又累又饿,方才奴婢去备水时驸马爷吩咐奴婢去厨房弄些膳食来,等您沐浴完后就端上来。”
薛幼筠点点头,闭上眼道:“晚上不想吃那么油腻的,要两碗鸡丝粥跟些小凉菜就得了。”
“是,奴婢晓得了。”
绿云为了帮薛幼筠洗去一身疲惫,特意为她按摩了许久。好不容易才洗完,薛幼筠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冒着湿气。
姜昀暄早已洗好在放内坐着等她了,绿云想为薛幼筠擦干湿漉漉的头发,手里的毛巾给姜昀暄夺走,绿云疑惑的看着姜昀暄。
“好了你们把吃的端来就出去吧,你们主子由我来伺候。”此话一出,几个婢女都带着笑意的看向薛幼筠。
薛幼筠脸上泛红,知晓这几个妮子在取笑自己,还不等她发怒,几个婢女都退了出去。
薛幼筠无奈,生气似的瞪了姜昀暄一眼:“你这人,没点正经!”
姜昀暄拿起毛巾温柔的擦着薛幼筠的头发,笑道:“我怎么没点正经,不正经筠娘会喜欢我吗?还是说筠娘喜欢不正经的我。”边说还边靠近薛幼筠的耳旁,热气吹着她的耳朵,让她本来就红润的小脸更加红。
刚好绿雪端着托盘进来,上面正是小米鸡丝粥跟两碟凉菜,见到两人亲密的样子,她有些尴尬的放下膳食,赶忙识趣的跑走,出门时还说:“殿下抱歉打扰你们了!”
薛幼筠扶额,叹气:“唉又要给她们笑了。”
姜昀暄慢慢的给她擦着头发,用如酒般醇厚的声音说:“今日我带着羽林卫搜了太子妃摔倒的地方,那人很聪明,把整条路都清理了一遍。只是她还是漏下了蛛丝马迹,试问鹅卵石的路上为何会有几点苔痕呢?”
薛幼筠拧头,不解:“苔痕?”
“那人清理的不够仔细,若我没猜错,让太子妃摔倒的原因就是那人在上面铺了些苔藓!”
薛幼筠赞同的点点头,随后想带了什么,反驳:“不对!嫂嫂身边是有人伺候的,如此明显的苔藓在那,她们难道没有看到吗?”
姜昀暄冷笑:“是真的没看到呢,还是…假的没看到呢。”
薛幼筠瞪大眼睛,“你是说,嫂嫂身边安插了别的人?可是这些人都是太子哥哥亲手安排的啊,怎么可能……”
“忠心倒有,如若不是本人呢?”
“易容术!”
姜昀暄轻笑:“你倒是懂得多,这易容术可谓是南疆秘术,寻常人根本不会。”
薛幼筠皱眉,怎么想也想不出个已然,“可为何这南疆之人,要来皇宫害我嫂嫂?”
姜昀暄用手掌揉了揉薛幼筠的秀发,确定干了之后坐下说:“以前真的只有南疆流传,可如今过了这么久,未必只有南疆人才懂。你身边那个宫女应该也懂得几分,药王谷出来的不可能不知。”
薛幼筠小口吃着鸡丝粥,“你是说清水吗,明日找她来问一下,再找清如来问,她人脉广,应当知道。”
两人用了膳,再聊了会,就上床同榻而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