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心里的他,二小姐总算是感觉到了一路小跑的疲累,她深深连喘了几口大气。重新正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打扮,总算是有的小姐样子的前去赴约。
二公子看她的眼神很独特,还有些不自然,总觉得心里在犯着嘀咕。二人走在河畔边,先是谁也不出气,也不吭声的,就好像两个哑巴似的。后面跟着的一个丫鬟和一个家丁,二人倒是看着对方有说有笑的,主要还是因为看他们两也不出声色,就像在看一场的别的戏剧一样。
就这样,二人在河边走了很久,总算有人通气了,是二公子。他虽有文采,但在她跟前就像是什么也不会说了一样,无聊的一会儿谈起了天气,一会儿又谈起了地上花草,总之但凡能看到的东西都被他说了一遍。
二小姐也不知道说什么,也这得相互迎合,这总比都不说话得好。交谈之中,二小姐才知道,原来二公子不仅仅是对书画感兴趣,对花草也是略有一些兴趣。这也难怪那日打碎花盆,他还能如此从容的把花重新栽到新盆里。
洽谈之间,二人也渐渐有了共同语言和话题,总算是没那么枯燥无味的毫无话题可说。相反,自从接上话之后,两人的话语就没听过,几乎什么都聊,越聊越起劲,搞得后面两个跟随的丫鬟和家丁也无可奈何。作为下人,他们也识字,也读过书,但并没有二小姐和二公子这种文采,越听越是糊里糊涂的。
时间也不早了,看二人聊的正起兴,一旁的丫鬟和那家丁决定二人是要该想想办法让他们今日暂且分开。要是回去晚了,丫鬟和家丁铁定是没好果子吃的。他们也不会用什么计谋,至少会点小聪明。丫鬟假借家主之名来了句:“小姐,我看见老爷的轿子正往这边过来,我们快走吧。”
家丁也迎合道:“是啊,二公子,我也看见那白家的轿子了。”
二小姐一听,这如何是好,要是让父亲知道她和男的在此私会,岂不是要挨罚挨骂,甚至还有可能挨打。心里一慌,她也不顾什么了,很急促的就结束了和二公子的话题,赶忙离开了。
家丁一看,终于分开了,默默的和丫鬟对了眼,两人都意会了。二公子则不慌不忙的起来,看着家丁一脸似笑非笑的,也不出声的看着他。家丁有些茫然的说道:“二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二公子摇了摇头,打开了扇子扇起来,沿着河畔一路返回:“早知道你和那丫鬟是串通的,你和她的演技可真不怎么好,也就是骗骗二小姐了。”
家丁还有些纳闷,本想着自己的演技的天衣无缝的,怎么就有破绽了?二公子看着他笑道:“别想不通了,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一直都在家里做事,出门也只是在对岸一片活动,白家的轿子历来都没有去过对岸,因为那边也没路可去,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家轿子是何种模样?摆明就有蹊跷。要不是看天色确实有些不早,是应该早回去的份上,我早就想拆穿了。”
这样的骗局肯定是难以骗主二公子的,家丁原以自作聪明,谁曾想还是被二公子来了一招将计就计给破了,只是二小姐在时没敢说而已。
河畔相约之后,算是给二小姐和二公子开了一个好头。随后的日子里,因为各家都有自己的事,约出来的机会不是很多,大部分情况都靠书信往来,二人情意绵绵,字里行间的那份情感都透露在了这一封封的书信里。
钱家和白家在生意也因为上次的拜访有了联系,钱家在当地做的是布匹、木材、粮米和典当生意的,路子不是很广。在白家合作下,两家合力在当地创办了钱庄银号,通过官场家势的多方面因素,还拓展了贸易往来。不久两家还不谋而合的一起涉足到了金石生意中,可谓是越做越大。
也因为两家的关系平凡往来,白家二小姐和钱家二公子自然是往来频繁了许多,只是一直不被人发现。这一年间,二小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也不和三小姐理论了,弄得三小姐想找理由欺负她也找不到。
看二小姐的异常举止,三小姐早就幸存疑心,她索性就不在惊扰二小姐,自己暗中观察。俗话说,纸是包不住火的,没过多久,二小姐异常的行为就被后面偷偷跟着的三小姐识破了。
她的目的是要让二小姐不好过,得知他们两私会的是后,本想是偷偷告诉父亲的,不过一想,现在若是告诉了父亲,最多就是给二小姐一顿责骂,最多就是一顿打而已。难说因为她的一说,还反倒是促成他们的姻缘,岂不是给别人置办了嫁衣。
虽然说头脑简单,但三小姐有时候还是挺聪明的。她其实很早就看上了钱家二公子,原本是想图大公子的,可人家老早就有了家室,去了最多就是个做填房的,没意思,还不搭配她的身份。所以就盯上了二公子,原本还以为二公子无心上人,打算慢慢来,谁料尽然被二小姐抢先一步,这仇必须报。
于是乎,三小姐干脆去找了她娘三夫人,想要通过她娘和父亲商议,给成了这么一个婚事。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敢违抗。
三夫人听了自己女儿这么一说,自然是高兴的。钱家也是个大户人家,钱家二公子虽然没见过几面,不过印象确实是很不错的,既然钱家二公子没娶,自己女儿又没嫁,加之两家又有密切生意往来,何不亲上加亲,同时也稳固住自己家中的地位,也不比二夫人差。
就在准备要去找白樟堂说明情况时,她还是忍了一下,现在大夫人的大公子都还没娶,若是三小姐要嫁,这从那都有些说不过去,所以还是给去先请教请教大夫人的意思才是,否则冒犯了大夫人,自然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得知此事后,大夫人并没有反对,毕竟自己的儿子现在是个大官儿,又在翰林院,自然是不愁娶的,只是还在暮色中。三夫人的女儿既然想嫁个钱家的二公子,对大夫人来说也没什么冲突关系,最多也就是三夫人和三小姐能从钱家多图一点小利。况且若是嫁了,别说她们有点小利,这同样对白家有利,对大夫人更是有着大利可图的。
就这婚事,在和大夫人商议之后,也是很愉快的就同意了。只不过大夫人还是有个条件,那就是必须等到自己儿子先娶了再置办。不过可以提前把这事和两家之间先说定了,免得夜长梦多。
这条件其实也是没什么的,三夫人自然知道大夫人还是希望她的大公子先娶了再轮到女儿们。只要能说定,提前筹划好,大公子娶妻不过是时间问题,也无烦恼。
此事可谓是做的雷厉风行,白樟堂和钱老爷更是默契的一致,就在提起此婚事时,两人都当机立断的直接做了同意。钱老爷要的是白家的家族势力,白樟堂则是要钱家的财富扩充,二者各为其利,也是心知肚明,既然能双赢,还不是皆大欢喜。
然而这件事几乎就是在一两天内就被板上钉钉的,二小姐和二公子完全没有任何的准备,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彻底的给硬生生拆散。二公子是一个文人,自知礼义廉耻,同时又是个孝子,父亲的旨意是不可能违背的。二小姐虽然有些叛逆心理,但对这件事,她也不好的开口,毕竟私会这种事要是说出去不光是自己没面子,二公子也没面子,父亲也没面子,甚至还会牵扯两家生意往来,岂不是铸成大错。
缘分明明是有的,但这来的快,去的也快,二小姐本已经对二公子有了爱慕之心,此时因为这突来的打击下,只好自行收敛。他们原本还有密切的书信往来,因为这事,让这书信也成为了最为敏感且不可乱写的东西。
每日以泪洗面的二小姐为了不被发现,从来都是一个人偷偷躲在房间里哭泣的。阴谋得逞的三小姐一是抓住了自己所认为的幸福,二是还经常偷看这二小姐躲着哭鼻子的表情,她的心里都不知道是有多畅快。
就这样过了许久,二小姐才终于从这样的情绪中走出来,她依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想知道其中缘由。既然缘分不属于她,哭是自然没用的。二小姐遗传了母亲二夫人的,不骄不躁不贪不争。
年末将近,大夫人早早就暮色好了门当户对的媳妇,是远方一个大户人家的,世代为官,朝中也有人脉,同样是正白旗。这样的好人家可是不可多得的,大夫人忙忙碌碌的这一年就是为了这个。大公子有了一段长假期,终于能从京城回到宜阳县,他接到了自己母亲的书信,要求他赶快回来把事办了,什么都安排好了,还是母亲亲自筹划的。
大公子对儿时的那个她有些念念不忘,但也是儿时,现在自己有了名利,不说是家里,就连翰林院里的同僚们也在聊着他的婚事。还有毛遂自荐的巴不得来提亲,若不是家不在京城,那估计门槛都要给踩下去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