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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非正义受伤

吕深选择午夜两点回家是有用意的,一方面因为他傍晚睡过,不困;另一方面他打算回家晚可以逃避说话,李清清不会轻易放过出轨的事,一再听她唠叨,不仅烦,而且怕,因为烦所以怕。

果不其然,回家就是李清清的唠叨轰炸。当他说出他不是不被原谅就去死的人时,还有更多难听话到了嗓子眼,但他不愿意为了痛快嘴而对感情造成不必要的损伤,把话咽了下去。显然,李清清不怕损伤感情,李清清巴不得通过损伤感情,消除他出轨的可能性,李清清怕他出轨,越怕越伤感情。

李清清睡了,他还不困,李清清抱着他,他不敢动,怕把李清清弄醒接着唠叨。

忍住一动不动的感觉,难受且疲劳,他想到***,为防止敌人发现,一动不动,不过***是防止敌人发现,他却是防止李清清清醒。李清清清醒就会对他伤害,伤害他的人不就是敌人吗?

吕深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着的,李清清为上班设的闹铃响的时候他醒了,醒了不敢醒,装睡。“都怪你,我眼睛肿了,不等你不会晚睡,不晚睡眼睛不会肿。被你害惨了。”李清清抱怨着,吕深不回答,一动不动。

李清清摇晃他:“醒醒啦,送送我。”“太困,你让我再睡会儿。”“外面有人了有理是吧?外面有人不用在乎我是吧?”

直到房门关上,李清清的高跟鞋的哒哒声消失,他才松了一口气。

吕深这口气再次被提起来,是在罗马的乘务员宿舍休息时间,李清清发来视频,又是尬聊几个小时。吕深没有反抗,一直聊到李清清累,挂断。

吕深感到压抑的透不过气来,他感到他的错误,已经被李清清带上沉重的刑具,并且这刑具可能是无期徒刑,伴他一生。他走出房间,走上罗马的街道,他走的很快,有时用跑几步缓解想要叫喊的冲动,他的眼睛四处看着,希望夜色中的异域风情,能让他的心情得到喘息。

“领导,我能不能陪你走走?”吕深回头看,说话的是徐翠,不知道她怎么来的。吕深没有拒绝,徐翠紧走几步跟上说:“我看你大晚上自己出来,是不是有烦心事?如果跟我有关就太抱歉了。”吕深并不愿意把麻烦事拿出来渲染,在同事中扩散事态,息事宁人的说:“没事儿,我就是睡不着出来逛逛。”

徐翠说:“不是我的原因就好。我们去斗兽场好不好?上次我跟朋友去的时候就想,如果有你在多好。”“好。”吕深随手拦停了过路的出租车,他和徐翠上车,直奔罗马斗兽场。

徐翠下车跑向斗兽场建筑,伸开双臂感受建筑的宏大,吕深站在高大的门洞里,抚摸厚厚的墙壁说:“看到高大的东西,会感到自己渺小,把如意不如意的事看淡。”

吕深绕着斗兽场走,徐翠在后面跟着,夜深人静,广场空旷,徐翠大声喊:“让开心的不开心的都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听着徐翠的话,吕深心想,只要换个人,李清清给他带上的刑具瞬间破碎,不复存在。

吕深没有看徐翠,他朝向他的前方喊道:“重~新~开~始!”徐翠看出吕深的话不是对自己说的,看着他的背影,她的心绪凄凉茫然。

吕深回到北京没有回家,而是在宾馆租了间房。李清清打电话问他为什么还没有到家,他说:“我们分开吧,过两天我回去取东西搬出去。”李清清说:“昨天不是好好的吗?你怎么啦?”吕深没回答,挂断电话,拉黑。

李清清这几天特别忐忑不安,下了航班回家后,分分秒秒熬着等吕深,吕深在罗马的乘务员宿舍休息,她发去视频电话,聊了几个小时,吕深一直陪她,她心里踏实点,等到吕深快到家的时间,她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她不希望惊喜,不需要礼物,只愿他按时回家。

时间过了,吕深没到家,李清清打电话给他,听到要分手的话,简直像晴天霹雳。电话被吕深挂断,再拨想要问问为什么,发现被拉黑了。

李清清慌了,在房间里来回走着,自言自语:“这是怎么啦?怎么这么突然?”她想到了郑颖欣老师,赶紧用微信叫她。

郑老师听她说完情况后说:“你别急,突然提出的分手有反复。他出轨是他不对,你不能找他和好。你等一等,他会找你。”

李清清:“他提出分手了,怎么会再来找我?”

郑颖欣:“有感情的人受不了分开。”

李清清:“他有感情为什么提分手?”

郑颖欣:“如果你们之间的矛盾形成困扰,厌烦情绪让他误以为没感情,也会提出分手。”

李清清:“他说要搬出去,过几天来拿东西。”

郑颖欣:“你说的情况他有感情,爱不会骤然停止,犯错的是他,你一定要等他找你,他一定会找你。”

这一单是郑颖欣在学校没课的时间接的,回家之后没有跟林斌提起。半夜一点,他们刚睡下不久,李清清直接发语音通话给郑颖欣。

李清清:“郑老师,他还没有找我。”

郑颖欣克服困意,努力清醒,她看到林斌醒了,没跟他说话,来到客厅,关上卧室门,说:“你等一等。他一定会找你。”

李清清:“他哪天找我?”

郑颖欣把沙发上的毛毯拉开盖到身上:“我不确定他哪天找你,我估计在一周之内。”

李清清:“他过几天就搬出去了,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他。”

郑颖欣:“他有感情,不会见不到。”

李清清:“我受不了了,你陪我说说话好吗?”

那一夜,郑颖欣陪李清清聊了一夜。直到天色微微发亮,李清清才挂断语音通话。

林斌从卧室出来,问:“一夜没睡?”“没睡。”“聊这一夜有什么用?”郑颖欣躺好说:“疏解焦虑情绪,了解对方心态,讨论解决问题方式。”“你今天上班吗?”“上啊,你让我睡会儿,我一会儿起床上班。”“你睡吧,晚上我跟你谈谈。”“好。”郑颖欣并不觉得好,谈,就是因为有分歧,有不同意见,就是不让她按照自己的心愿顺顺当当做。但是她太困,没等多想,睡意已经把她的思想淹没。

晚上,吃过饭,郑颖欣辅导贝贝写作业。林斌洗好碗,擦干净手,挤了一点护手霜涂在手上抹匀,走到贝贝房门口叫:“颖欣,你来一下。”

郑颖欣让贝贝写作业,她来到他们的房间,林斌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等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好后说:“网上的咨询订单不知道几点来,你又上班,又接单,身体受得了吗?”郑颖欣说:“受不了,我正想跟你商量呢。”“不想做不做,不用跟我商量,你决定就好。”“真的?你同意我辞职?”“辞职?你不是昨晚没睡好,脑子坏了吧?不接单,可以,辞职,不行。”郑颖欣见他态度坚决,坐在椅子上想主意。林斌看出她的心思说:“你别跟我对付,无论怎么说,我不会同意你辞职。”郑颖欣说:“我是真喜欢把学到的理论用在实践上,灵活多变的现实案例太让我着迷了。”林斌正要反驳,郑颖欣抢先说:“无论你同意不同意,我明天就申请辞职。”林斌又要插嘴,郑颖欣抢着说:“我不用你养活,我接单的收入不比在学校低,你放心。”

郑颖欣得意女性语言功能的优越,林斌插不上嘴,不过林斌看样子不打算说了。话到这份上,林斌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

他低头少坐片刻,手在椅子扶手上重重一拍,起身坐到书桌前,拿出一本书,看起书来。

郑颖欣来到贝贝房间,继续看贝贝写作业,林斌一句话不说,偶尔过来看看贝贝,也是沉着脸,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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