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定之人?
“也就是命选之人。”
“听起来像是传说故事。这一切太虚幻了不是吗?”
“好吧,所以,你母亲怎么回事?”
“我母亲是命选之人。”
林微微四处寻望,院落里每一处都是古老孤寂的。除了院里的他俩,以及在屋中休憩的老奶奶,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阿尔扎特似乎感受到了林微微的疑惑目光,他没有看她,只是抓住着树杈枝,在仔细的划着什么。
“我母亲,死了。”
林微微戛然静止,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位阳光开朗的少年失去了至亲。
阿尔扎特突然回过头认真端详林微微。似乎永远干净纯洁的眼睛,翕动的长睫,扑闪的眸光,里面有着真诚的关切和暖意。她很漂亮,特别是眼睛。
“嘿,你的眼睛真美!”
林微微有点傻眼异于少年突然的开朗一笑。
“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阿尔扎特也没有再说什么,他丢下了树杈枝,发呆似的凝望着栅栏边的种着的一小片红玫瑰。
一时间岁月静好,世间似无梦魇。
阿尔扎特生得很好看。标准的欧美时尚潮流杂志封面人物形象。你能想象吗?这是个被阳光和希望宠幸的少年。林微微不知道希望是什么,但她决定打心里相信身边坐着的这位少年。
他是如此的耀眼,如此的让人有安全感,如此的拥有着人们想要靠近的引力。
“阿尔扎特。”她盯着他如精雕细琢的完美侧颜,心底一片澄静。
“嗯?”
“我们是朋友吗?”
阿尔扎特就这么温暖的微笑着,浅浅的酒窝随着牵动而若隐若现。
他碰了碰林微微的额头,把两个人都愣了一下。阿尔扎特心里想着的竟然表现出来了,他想保护这个弱小无助的女孩,很奇怪,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保护欲望。
“我们是。”
他自然的把手收回去了:“你遇见的那只白猫,怎么样了?”
白猫?它自然是伤的很严重。白色的毛发,特别是前腿股的毛发,血液凝结成红色的血浆和血块,红白相衬,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它伤的很严重,我很想救它......不过很奇怪,它在一片漆黑之中又奋力挣脱了我。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了吗?”
“......没有,我就是问一下。嗯......我在想,这会不会跟你进入阿尔赞普有关系。”
“你母亲是怎么进来的?”
“梦境。”
梦境的指引。他的母亲从小到大都在做着同一个梦,陷入重复的梦境。她跟别人叙述过,可没有人愿意相信她,还被造谣成邪恶女巫一样的存在。
一位妙龄少女,正直青春年华,被村里的人强行绑住送上十字架。
家人放弃反抗,竟都以她为耻,将她献了出去。
只有她的少年,用他的命换了她的命。将她救出囚笼,用尽全力护她周全。
少女记得他最后的那个眼神,欣慰,不舍,炽热,期许,释然......包含太多太多,让她一生无法抹去这个烙印。
几天后,躲藏的少女听到了少年的噩耗。十字架上的祭品换成少年,被贯上女巫随从的蔑称。
一身利伤奄奄一息的少年被村民活捉生生烧死。
惨叫声,惨烈叫唤着的,是少女的名字。她是他嵌入心间,回忆,灵魂的人。
只愿死后,向上帝祷告要记住的唯一一个人。
少女行尸走肉般的寻找着她梦里的地方。她要找到那个地方,活下去,带着少年的那份,不辜负他的期望,苟活......下去......
后来,她真的来到了阿尔赞普,硬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来到了梦里的教堂。还未进入便晕倒在了教堂台阶上,最后被阿尔扎特的父亲救起......
少女醒后发现他竟然跟少年长得无比相似。
“所以,你的母亲爱上了你的父亲,对吗?”
“我......不知道......”阿尔扎特回忆,母亲对父亲,似乎无比贤惠温和,相敬如宾。这一切并不能说不正常,只是......像缺少了什么。
他们没有情人之间的黏腻,距离和争吵。不过所幸,他们很幸福。父亲母亲都很爱他,他也很爱他的父母。阿尔扎特从小就觉得自己是阿尔赞普最幸福的小孩。想到这,阿尔扎特似乎沉浸在幸福当中:“也许。不管怎么样,我曾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尽管我出不去,只能生活在小小的阿尔赞普。”
“对了,你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