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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45.沉默是金 爆发是银

看到父亲受伤,郝英着实心里很难过,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既不能去找自己亲大伯算账,即使去了那又能如何?他们兄弟之间,都做不到兄友弟恭,而且居然彼此之间大打出手,自己这个侄女能说些什么呢?

唯有好言安慰母亲,温言劝说父亲。既然大伯有意见,就按照他的意见办,咱不把牛栓在他家后面了。他不喜欢咱们家,那咱们家的每一个人都离他远一点,尽量躲着他们。少见面,少搭腔,少来往!老死不相往来也好!

虽然郝英尽量软言细语的安慰父亲母亲。其实背过身来,郝英看到父亲脊背上的伤痕,内心还是对大伯的残酷,感到震惊和愤恨。

父亲郝家顶可是他亲弟弟啊!难道一奶同胞的亲兄弟,非要刀兵相见吗?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这样的关系到底还是不是亲兄弟?

几千年传递下来的孝悌文化,在这个大家族,难道一点都没保留吗?虽然说这是偏远的农村,高尚的道德文化,还没有普及到这么遥远。可是自古以来,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这是大家生来就拥有的本能啊?

连老母亲都知道护着自己的小鸡,这成年的人们,这为人父母的长辈,在处理兄弟关系之时,难道还不如动物?

带着悲伤的心情,郝英和小土豆离开了娘家,回到陆布中的学校。因为周末一过,小土豆马上又要恢复到正常的上学之中了!

在临走时间,郝英还特意嘱托哥哥,家里的事情,好商好量,不要闹了。哥哥阴沉着脸,说:“行了,家里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我们自己会处理。”

他们正要分开,郝英正准备推着自行车往外走之时,弟弟回来了。土豆立马喊了一声舅舅。舅舅应了一声,就直接进到厨房旁边,他自己的屋子。一进去,就迅速拖了衣服,把被子蒙住头,躺在床上睡觉。

土豆走回去,推了推小舅舅,舅舅不说话,也不起来。最后,郝英喊了土豆,“走吧,我们回去吧,让舅舅睡觉!

大舅郝诚送他们走到门口,也回去了。郝英心里总是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摇摇头没办法,她怀着忑忑不安的心情和土豆一起回去了。

他们走了之后,土豆舅舅郝勇蒙着头继续睡,其实他根本睡不着。他是心情烦闷,他是因为父亲被大伯打了而恼怒。他是被这个家庭的这些琐事搅的头疼。

郝英能想到的那些道理,郝勇全都想得到。他因为自己有这样的一个大伯感到羞耻,感到恶心!为了一点点破事,就把他弟弟,自己的父亲,下这么狠的手,脊背都打出血了!真是毒辣啊!

连一个外人都不如,俗话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咱这是普通家庭,是比老百姓还老百姓,又不是帝王之家,要挣个权位,挣个威望。咱这小家小户的,到底在争些什么?就为了那个牛蹲在他家房子后头了?他损失了什么吗?他伤害到了什么吗?

这样的人太狭隘了!真可谓是井底之蛙啊,犯得着跟父亲那么认真的较真吗?哎,可耻!恶心!

郝勇越想心里越难受,脑子控制不住,思绪万千。各种念头相互交替,乌七八糟,心乱如麻!

父亲还在家里躺着,田地里面的农活,还有一大堆,等着我们去干。父亲非要拖着伤痛之躯,勉强支撑着去干?家里谁也劝不了他!

上地回来,身体疼痛反而又加重。不去呢,地里面的活计干不完。人家都干完了,就我们一家很明显的在那里。知道内情的,不会说些什么怪话闲话。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我们家偷懒呢!

连吃饭的家伙,地里面的活都耍滑头,不干!哎!难受!难受!

大伯这个事情,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执。这左邻右舍,都看的清清楚楚!连亲兄弟都那么的仇恨,那么的不和谐!人家外人笑话啊!惹得外人在内心里瞧不你这一大家!

可是这到底是谁造成的?是父亲郝家顶吗?显然不是,父亲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老好人,他沉默寡言,从不与人争执!从来没见他跟谁抬过杠!他心地纯良。责任显然不在父亲。

这绝不是因为是父亲,就故意美化他,因为事实正是如此。在村子里,父亲的为人那可是有口皆碑的!但是也正因为此,有些人觉得他实诚,欺负她,不把他当回事!大伯就是这样的人!

真是头疼,郝勇心情烦杂,搅的他一刻都不得安宁。大姐郝英回来,他都没回家门来,他躲在村里要好的朋友家里,就是不想回来看到父亲的伤,不想面对姐姐!可是最后还是碰到了大姐郝英!

他怕自己做出冲动的举动,吓着土豆!吓着姐姐!让姐姐担心!

现在他们都回去了,大哥也去了地里,不在家。

再也没有顾虑了,突然郝勇掀开被子,看到床头有一根木棍。这是前天父亲被打之后,他准备的一跟木棍,不大不小,不粗不细,拿在手里正好顺手。

但是当时他下不了决心,没有出手,但是现在他越想越恨。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算了也不要顾及什么兄弟情分了,什么以下犯上了?什么家丑啊?全部都不想了,现在就要给父亲,给自己出这口恶气!要不然的活,实在憋屈的受不了,要崩溃了!要爆发了!

郝勇迅速穿上衣服,抄起木棒,冲出了大门。跑到前面大伯正房,一进门发现正门关着,他不管那么多,一脚狠狠的踹开,哐当一声,门被踹开!

郝勇进屋去寻找,可是屋里没有人,他看到正厅里面的茶瓶,瓷马二楞,家具。于是举起木棒,乒乒乓乓的全部都给砸碎!又走进厨房,把吃饭的盆盆罐罐猛然推到砸烂!

正在这时他们家有人回来,看到郝勇在家里乱砸,正准备制止。郝勇回头看到有人回来,抽出木棒,准备过来就打。那人见势头不对,掉头就跑,玩命的狂跑。郝勇在后面紧追不舍,那人一直往村子树林里面狂奔不止。郝勇不得已,才放弃追赶。

郝家顶和妻子听到动静出来,发现小儿子郝勇已经拎着棍子回来了!郝家顶,哎的一声!说道:“何必呢?为什么就忍不住呢?”

郝勇气冲冲的回了一句:“就是要给他们颜色看看!不能这样忍下去!”

那人原来是郝勇的堂弟,大伯的儿子。他见郝勇没有继续追赶过来,就赶快掉头去了村委会,找大队干部告状!

大队主任一听是家务事,不好当场拍板做决定。因为此时正是郝勇气头上,现在出面来协调,万一压不住,两家打起来,那会出严重问题的!所以村主任,告诉那人,叫他先躲一躲,等到晚上或者第二天,村委会派人去协调。

那人心想,村委会果然耍滑头,关键时刻不会挺身而出。但是目前又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先按照村主任说的去做,先避一避风头,不要硬碰硬!待风头过了再说!

这边郝勇把棍子在家院子里角落里一扔,就出门去了!他去找他要好的朋友到外面无人的角落说话聊天去了!

很快大伯家里的其他人都回来了。看到家里的门被撞坏,家里的正厅的家具被砸的稀巴烂!那大娘顿时双手一拍大腿:“我的老天爷呀,这是咋回事啊,谁这么缺德啊!”哇哇的哭了起来!

那大伯一想必然是弟弟郝家顶家干的,但是弟弟已经被自己打伤了!现在还能怎么办呢?

那大娘听男人说是郝家顶家干的,就开始更加肆无忌惮,哭哭啼啼!骂骂咧咧!“不行,一定要找他们赔!”

话还没说完!他好像想起来什么,用手一抹眼泪,站了起来,出门去找郝家顶家!到了他家门口,就开始大声哭着喊着,“是不是你家砸的,你们陪!你们一定要陪!”

郝家顶不想搭理她,躺在床上,干脆拉起被子蒙住头。不想听外面乱叫!那大娘不敢进屋,只是在门口嚷嚷!

郝家顶妻子丁大女听到喊声走了出来:“也用力的回了她一句,你看家顶背上,被你们打得,都有内伤了,知道吗?你们赔不赔!你们也赔我们?”

那大娘不接丁大女的话,一个劲的吼叫,“我那柜子花了几百元做的,家具,门都砸坏了!你们坏良心啊!坏良心啊!”

丁大女反诘道:“你们才坏良心,你们打的可是我们人啊,我们身体都受伤了,我们受的是身体上的伤,你们呢?还好意思哭哭啼啼!不要脸!”

两个人就这样在门口,你一句我一句的相互指责,相互对骂?

旁边邻居看不过去了,过来劝解,把两人拉开。那大娘被拉走,一边走,一边说,“非要你们赔,非告你们不可!等着瞧!

第二天村委会干部来了几个人到郝家顶家,郝家顶勉强站了起来。干部们过来了解情况,当丁大女掀起郝家顶上衣,脊背上漏出大块大片的棍棒血痕之时,干部们本来准备责备郝勇几句,但是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这棍棒确实下手不轻啊!但是对方家具也砸坏了,村委会要两家之间商量,对方给这边赔偿医药费,郝家顶这边给对方赔偿家具费。两家是兄弟,好好商量!没有过不去的坎!

最后扯来扯去,商量不出个结果。照理说,医药费那肯定远远多于家具费。可是对方就是咬着不给,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事情弄的两家人都不愉快,都痛苦。尤其是郝家顶之家,鸡犬不宁,不得安生!

土豆舅舅郝勇,实在也不想在家待着了。他二十出头,血气方刚,不想在家里受这个窝囊气,听说很多人都去了南方打工,那边工厂一个月的工资,比在家里干一年挣的钱都多。

家里的事情,搅来搅去,说不出个头绪。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村干部来了好多次,两方都定不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出来。说白了,就是对方不出医药费。反而还要这边赔偿家具费。

最后肯定是谈不拢。郝勇懒得在家里与他们纠缠,就直接带了一点路费南下广州了。

郝勇他心里想的很清楚,就是要让大伯他们家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你敢做初一,我就做得出十五!你敢不仁,我也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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