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议论纷纷,突然有人暗暗指阎罗面腰间别着的白玉。
“那不是战北王府特有的令牌吗?”
“战北王府何时出现了这么一位人物?这人会不会是战神殿下呀?”
“想什么呢?战神殿下重伤在王府养伤呢…估计是战北王府出去执行任务的暗卫吧。”
到底忌惮着是战北王府的人,众人说话也不敢说的太大声。
而此刻众人口中的那位阎罗面的瞳光深了些。
这天国的皇帝看起来是真的不靠谱,连百姓都知道战北域身受重伤。
这老皇帝非但不派个太医来看看,反而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一个重伤之人。
居心何在?
呵。
老狐狸。
这边想着,月凌尘也便不急着找剑了。
找回圣剑这种事情,那老皇帝不可能真的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战北域一个人身上。
便是普通百姓都知道不将所有鸡蛋放一个篮子的道理,他一个稳坐皇位二十多年的人,又怎会不懂?
距天罡剑被偷到现在已经有半个多月了,皇帝这才想起来要写份圣旨让人去找剑?
呵,说出去鬼都不信。
指不定前半个月在宫里已经写了一堆‘圣旨’了。
既是如此,那便直接等其他接到圣旨的人找回了天罡剑,届时,直接硬抢便可。
反正最终天罡剑的归属地都是一样的,不过是看谁亲自将剑送回老狐狸的手中罢了。
老皇帝也算是聪明,还把噬灵剑送了过来。
只能说有胆识,不愧是皇帝。
三把圣剑,没有一把圣剑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他这个皇帝当的就这么安心吗?
就算他不相信传说,却不代表天下百姓、官员不相信。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这一招棋走的挺险的。
可若是真的能借他人之手杀了战北域,那这一步棋绝对不亏!
不过…那偷剑的人也是有两下子身手,天罡剑放于议政殿内,剑阁的位置还格外惹眼,就在龙椅旁边,每日早朝大小官员都见得到。
那人大半夜的跑去议政殿内偷剑,更是突破皇宫的重重阻碍顺利的出了京城。
不得不说,那女人的力气是真的大。
小团子知道月凌尘的想法后,彻底惊呆了,忙声问道:“小凌儿,你怎么知道偷剑的人是个女的?”
他都还不知道啊!
月凌尘的注意力明显不在小团子的话语上,随口敷衍了一句:“别放心上,瞎猜的。”
小团子却深以为然,不再纠结了。
月凌尘在城门口徘徊了半天,愣是没等到一个找事的,不是说原主一出城被别人追杀了吗?
是当她腰间白花花的令牌是闹着玩的,还是一群人不识货,不认得噬灵剑?
月凌尘站在原地思量片刻,果断回了城。
战北王府。
战北清一时之间对于战北域的病情实在没有头绪,在得知暗卫跟丢了月凌尘后更是心烦。
草率了,小妹那功夫,只愿能够安归来便好!
其他的战北清不敢想,也没时间去想,匆匆取下了玉骨剑便赶着去军营了。
大哥,你放心,在你醒来后,赤虎军还会是那个以你为首的天国最强军队!
只要她在,赤虎军就绝对不会易主!
蔚蓝的天空中,一轮残月在太阳的余晖中一点一点的亮起,就在城门即将关闭之际,一个黑色的身影握着噬灵剑不紧不慢的出了城。
六月,南州。
一道黑色的身影提着一把剑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县令府,高台上的人见了这一身怪异的打扮,顿时警惕了起来,装模作样的摸着胡子,高声问道:“台下何人?”
月凌尘愣住了,何人?无论如何,战北尘的身份不能暴露,于是下意识的说出了一个名字:“洛…落尘”
李松岳听着这雌雄莫变的声音,心下一紧,来人怕是不简单。
六月艳阳,酷暑难耐,这人却是把自己打扮的浑身只露出一双眼睛,还孤身一人提着剑便敢闯入县令府,只怕是来者不善……
果不其然,极其嚣张的一句话在县令府响起:“李松岳留下,其他人通通退出去!”
李松岳底下的人听了这嚣张的口气,纷纷拔出腰间的配件指向了阎罗面,其中一人带头高喝道:“区区竖子,怎敢公然直呼大人名讳!今日就教教你规矩。”
月凌尘刚要拔剑,却不料李松岳颇有威严的喊了一句:“退下!不得无理!”
他好歹当了十几年的官,凭他的推断,眼前这个人不像是来挑事的。
横竖也只能赌一把了。
手底下的人不明白,却也只能听从命令:“是!”
见人都走光了,月凌尘看了一眼高台上动作轻松的李松岳,也没为难他,只是从手袖间掏出了一块立牌丢了上去。
李松岳看了一眼躺在黑木桌上格外温润的白玉时,连忙捧起来端详。
没过多久,顿时起身小跑着来到月凌尘面前,小心的将令牌递了回去,语气恭敬:“恕下官眼拙,竟不知先生来自丞相府,如有得罪,望先生恕罪。”
月凌尘听了这话,意味不明的问了句:“要不再看看?”
李松岳直摇头:“不敢,下官自然不敢将丞相府的令牌认错。”
月凌尘这才接过了令牌,拿在手里细细磨着。
古代世界,真的是要比现代世界累呀。
全都是些阴险狡诈,没人性的老狐狸。
战北域是杀了他们的爹娘还是抢了他们的老婆?
一个比一个下手狠。
月凌尘从京城到南州路途不过半个月,却硬是遭到了好几帮人马不要命的追杀。
也亏的是她,要换其他人早不知道死几百回了。
这回,原主死的不冤。
至于手上的这种令牌,她身上还有好几十块,全是从那些死人身上搜到的。
至于到底是不是栽赃嫁祸,也不重要,反正知道她行踪的人都死了,短时间内不会再来第二批。
报仇这种小事不急,还是得先找到人才行。
“在下奉朝廷之命,前来调查南州杀人案,不便暴露身份,还望大人谅解。”
“不敢,不敢,先生要做的事,下官定当极力配合。”
“走吧,去最近的案发地点。”
李松岳有些疑惑,这种情况,第一件事不都得先查看遇害者死因吗?
到底不敢顶撞,只好本分的带路。
“先生,请。”
“大人客气,大可将我当作你的下属,唤我落尘即可。”
“下官不敢。”
“这是命令!”
“是!落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