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旭景虽然是清北阁的人,却不需要听令于任何人。
战北清之所以能给他下令,也只是因为在战北清曾经有恩于他。
他会待在清北阁也只是为了报恩,或者说是想随便找个身份掩盖他的过去。
苏旭景从小便跟着母亲生活,幼时随母姓,景。
他母亲说他没有父亲。
后来在他七岁那年,母亲不告而辞,留他一人待在宅子里,孤苦伶仃,自力更生。
没有人知道,他能读人心。
只要看着对方,便能听到对方内心所想。
这样的能力实在太危险了。
有这种能力的苏旭景更危险。
就比如,七岁的他明明知道母亲想要离开。
却没有做任何挽留。
再比如,现在的他完全有能力去找母亲。
无论是认亲还是报仇。
可他没有。
苏旭景浑身上下都是疑点,以致于月凌尘不太敢跟他相处,生怕一个不小心她来这个世界的目的就被他听到了。
于是果断的起身,跑了。
太危险了,万一他什么的时候听到她知道他能读人心的事。
她该怎么跟他解释?
“小团子,你有什么办法吗?”
“没有,不过关于超于这个位面信息的事,天地法则自会处理,不会让主人听见的。”
尽管如此,月凌尘依旧十分苦恼。
得找个时机,让他坦白才行。
好难…
罢了,当下也只能顺其自然,总之,能躲就躲吧。
月凌尘又找了个屋顶呆着,静静的看着底下喧闹的夜市,此刻花前月下,男欢女爱,情意正浓,一群江湖上的老爷们惯会破坏气氛,整天喊打喊杀的。
他们自己整天挥刀舞剑,身边没个娇软的小姑娘也就算了,这会还不让百姓安生谈情了。
武林盟主。
有什么好争的?
号令武林?
说的好听,在没有共同利益的情况下,还不是各怀鬼胎,阳奉阴违。
上个月才刚推举出一个,前几天就死了,至于怎么死的,月凌尘没兴趣知道,反正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事。
“长老,林韬好像发现我们了,已经跑了。”
“追!抓活的。”
“老头,一大把年纪了,还欺负个小辈,知不知羞?”
“哼,你们剑阁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林韬是我们的,少打他的主意!”
“鹿死谁手,靠的可不是一张嘴皮子。”
“我们走,抓人要紧!”
“是!长老。”
居然没打起来?
看来是还不够乱嘛。
抓人这种事情,怎么能少了县令府呢?
月凌尘这般想着,一个飞身离开了。
……
京城,花满楼。
战北清领着赤虎军的人将花满楼给围了起来,一个一个房间的搜查,客人吓得慌乱跑了。
管事老鸨对于这阵仗早已见怪不怪,依旧笑眼相迎:“今个吹什么风,把我们清姑娘吹来了,您先坐着,我给你请几个姑娘弹琴,伺候伺候?”
战北清一身紫衣正装,将战北王府二小姐的派头展现的是淋漓尽致,听了老鸨的话,面色冷峻:“我今日没工夫与你瞎扯,且问你,花满楼的人都在这了吗?”
老鸨连连点头:“都在,都在,清姑娘可是贵客,怠慢不得”
战北清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搜查的进度,继续问道:“花满楼最会吹笛的是哪位?”
老鸨听了这话,神色顿时不对了起来:“最会吹笛的,应该是蝴蝶兰姑娘了,不过…”
“不过什么?”
“昨日,有一位先生重金将她赎走了。”
战北清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问道:“那位先生什么模样?”
老鸨闪了闪,战北清见状拿出了一袋银钱在手里晃着。
“那位先生啊,穿着富贵,相貌非凡,是我们这的常客,不过听说他有家室,他家里那位啊…”
老鸨滔滔不绝的讲着,眼神时不时的往那银票处瞄几眼。
此刻林彦拿着一把青色的笛子走了过来:“找到了”
战北清接过笛子:“在哪里找到的?”
林彦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周围的姑娘:“天字一号房”
战北清问老鸨:“天字一号房,你给谁了?”
老宝一时回答不上来,毕竟那个房间的选择权在客人身上而不在姑娘身上。
简而言之就是,每个姑娘都可能待过那么一两夜…
战北清见她迟迟答不上话来,有些不解,刚要再问,林彦连忙打伤了她的念头,笑道:“小祖宗,天字一号是客人住的,跟姑娘们没关系。”
战北清这才大悟,果断一个飞身站在了二楼,举着笛子,俯视着底下的莺莺燕燕:“这笛子,是谁的?”
无人出声。
战北清笑了笑:“既然是无主之物,那便毁了吧。林彦,拿玉骨剑来,我倒要看看这是笛子硬,还是剑硬!”
底下的林彦认命的取下了背上的剑,扑腾着将剑送到了二楼。
“祖宗,给你!”
战北清没有理会这人的脾气,接过玉骨剑,却是将那笛子往栏杆处狠狠一撞。
很清脆的一声,笛子碎成了两段。
林彦顿时不满了:“你让我拿剑上来的目的是什么?”
战北清一时无语至极:“你一个大男人,背把剑能有多累啊?”
“祖宗,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是不是?有本事,你天天背着这把千斤重的破铁满大街都乱跑啊,我不背了,这半个多月来,累死老子了。”
战北清咬牙切齿的叫着他的名字:“林!彦!”
要不是这货是她大哥的副领,她绝对要把这要功夫没功夫,要力气没力气的家伙从赤虎军中除名!
不就提了半个月的玉骨剑吗?在这瞎嚷嚷什么?
跟她大哥差远了。
听了这语气,林彦顿感不妙,连忙讨好道:“祖宗,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战北清没有再计较下去:“这里交给你,我先回去了。”
战北王府的墙,只怕要弄得的厚实一些了。
以音律控制什么东西杀人。
不简单啊…
也不知道苏旭景找到小妹了没有。
以他的能力,应该可以护她周全。
……
南州。
李松岳带着一众捕头在大街上四处搜查着。
“你确定作案者今日会在此行凶?”
那小贩十分的肯定道:“大人,小人亲耳所闻。”
李松岳:“……”
总感觉这厮不正常是咋回事?
凶手杀人的地点还能被他亲耳所闻?
也罢,有消息总比没消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