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队长回过神后走向她，摇摇头：“孔莹已经找到了”
“是出什么事了么？”她看叶沉脸上并没有因为找到人而放松，相反更是凝重
难道是孔莹又杀了人？还是孔莹死了？
“孔莹死了”
绕是沈暮之这一刻也突然有些看不懂剧情的走向：“他杀？”
叶沉带着她往外走，前往案发现场：“自杀”
沈暮之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睛里的温度要比平时还冷上几分：这又是一个局么？会不会孔莹就是背后之人送给自己礼物的最后一环
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到底要做什么？他为什么要纠缠着自己？
原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个人一直同自己比着输赢
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警方已经将案发现场围了起来
见到两人，一个看着很冷艳却又跳脱的女警官跑过来：“头儿”
看到叶沉身边的沈暮之也不觉得有任何意外
沈暮之记得她，曾在向阳小区远远见过一面的
“泡芙，现场什么情况？”看了看周围乌泱泱的群众，他有些无力的揉揉鼻梁骨；他们似乎只感兴趣看热闹，丝毫不觉得害怕
“从现场线索来看，孔莹是自杀，只留了一封信”
也就是这封信让人觉得突兀，与现场的所有线索相冲突
听到信，沈暮之条件反射一般的抬眼望了望周围乌泱泱的人群
会不会有一个人隐藏在群众中正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他是不是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正在得意的笑着？
“遗书？”叶沉第一反应是孔莹自杀前写下的遗书
泡芙摇头否认：“不是遗书”这才是让她觉得奇怪的地方
“信！”
难道是给她的？扭头看沈暮之，却发现她正盯着人群看：“怎么呢？”
沈暮之没有回头，只是颇为好奇的说道：“如果你是幕后之人，计划完这一切后你会不会站在现场看着你得意的作品？”
毕竟这是他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对他来说应当算是——意义非凡吧
这样意义非凡的作品，一定要亲眼看着才更有意义吧
“你是说！”叶沉快速扫了扫乌泱泱的人群，随即又有些无力
要在这么多的人里找一个隐藏凶手真的太难了
“头儿，你看看”泡芙把信封递给叶大队长
接过信打开，
致会咬人的小白兔：
第一份礼物到这里就结束了，你真的很聪明，我很喜欢。
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沈暮之没有看信，却也大约能猜出个一二三
她心里冷笑，被一个罪无可恕的变态惦念上，还真是她的不幸呐
突然她的视线穿过人群，落在对面的宾利车上
车窗贴了反光膜，她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
然而里面却能将外面的情况尽收眼底
“真聪明”后座上的男人轻轻一笑，眼里是无尽宠溺，像是在看一只他最宠爱，放在心尖上的——宠物
对，他最宠爱的小兔子，真真有趣
主驾驶上的人看了一眼车窗外的沈暮之，回头小心翼翼试探道：“少爷，需要处理掉吗？”
后座上的男子突然看向他，脸上尽是阴冷狠辣：“你要敢动她，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主驾驶的人冷汗直冒
“属下知错”在这样的眼神下主驾驶上的人吓得直哆嗦，连看都不敢再看车窗外的人一眼
这位少爷的脾气向来不好，若是让他一个不开心，下场会很惨。据说他取人性命就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好在警告他后，男子又将视线放回了车窗外，又恢复了满脸宠溺温柔的模样：“会咬人的小白兔，果然贴切；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男子伸手朝着车窗外的人挥挥手，只是可惜车窗外的人无法看见
“回去吧”收回目光，男子闭上了眼睛，一副漫不经心却又冰冷无情的模样
“是”主驾驶上的人得到命令后，启动车子往前行驶
看着车子启动，沈暮之突然反应过来伸手拉了拉叶沉：“对面的宾利车很可疑”
叶沉随着她的目光看了眼后急忙追了出去
她本来也是想跟上去的，可是想着自己体力不好会拖后腿，只能明智留在案发现场
“你带我上去吧”她抬眼看向泡芙，轻轻一笑，虽然客气，却不会让人不舒服
妆容精致，行为却豪放不羁，以前真的很自卑么？
泡芙压根不知道自己被人看得通彻，她带着沈暮之上楼，进屋子之前她还是好心提醒：“心里害怕要是的话可以不进去的”
虽然是割断颈部大动脉自杀的，面容也还算安详，可血喷得到处都是，多少是有些血腥。对于这种娇滴滴的小姑娘来说是会有些残忍
可泡芙忘了，若是害怕今天她就不会来这里了
“没事”
这件事跟她或多或少都有些关联，她总是要查清楚的
“要是一会儿受不了不用逞强，直接出来就是”她又在心里感慨，不愧是叶大队长看上的人
沈暮之轻微点了下头，泡芙见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才打开门进去
门刚一打开，血腥味扑鼻而来，沈暮之忍了好一会儿才忍下这股子血腥味，她装作如无其事踏进房间
房间里的陈列很简单，一眼就能收进眼底
孔莹整个僵硬的倒在地上，手里握着那把结束一切的水果刀，血染红了她的衣裳，也染红了浅黄的地板
她站在孔莹身后，侧头看着墙上的大镜子，她的身影在镜子里残缺不堪，并不是因为镜子破碎，而是因为镜子上有许多血迹
大约是孔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很痛苦很窒息；为什么会痛苦呢？痛苦的事太多了，生活的压抑，人与人之间的背叛，或者是生离死别，总之痛苦的事太多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怜惜，想要哭泣，她笑着告诉自己：既然活着痛苦，那我帮你解脱好不好？我们一起去一个不会有痛苦的国度好不好？我们帮他做最后一件事好不好？
锋利的水果刀用力划过脖子，划破了大动脉，血似喷泉喷涌而出，喷溅到了镜子上，然后顺着镜子流了下来，她看着镜子里残破不堪的自己，第一次感觉到了血的灼热，是那样的真切，虽然脖子上的伤口有些疼，可身体和灵魂却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她知道她马上就能结束掉这一切痛苦，她即将解脱
像那个人说的一样：鲜血可以解脱痛苦
那个人没有骗自己，他说得对，鲜血真的可以解脱痛苦，真的可以解脱
“你怎么呢？”耳边的声音由远到近，最后传进她耳朵，拉回了她因为共情而悲切的思绪
“你还好吗？”泡芙很是担忧，因为此时她的脸色苍白得很，没有一点点血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