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马蹄声响,震动天雷,大地崩裂,好像是预示着一场灾难的来临,千马飞扬,卷起了片片尘土,气势宏大,让人感觉是魔鬼的降临,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到来。
“王爷,前方是京城了,我们的探子发送消息,一切无虞,守城士兵都被干掉了,只剩下一些零散无用的将兵。”
潘王眉星横目,眼里透着对权利的渴望,双手紧紧握着马缰,注视着前方,他知道这次只能赢,不能输,这一刻,过往的画面涌入他的脑海中。
逐出宫门,流落民间,受尽人间苦楚,让他最难以忘怀的是他的母妃,当年新帝登基,虽然饶过他一命,但是却把他贬为庶民,他和他的母妃不得不流于街上,没有钱财,没有吃食,只能在冰天雪地里乞讨生活。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他也慢慢长大,他开始出卖自己的体力补贴家用,可是他的母妃不愿意看他以出卖自己的劳力挣钱,便在家中刺绣,缝补衣服,换取钱财,可以让他读书,考取功名。
母妃不计劳累,夜以继日地缝补,最终伤了自己的眼,留下难以痊愈的症状,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母妃在这时感染了风寒,在弥留之际,她握着他的手说道,“辰儿,你一定要夺取你该有的东西,那本来就是你的。”
到后来,一位效忠先帝的臣子告诉他,“当年先帝本来拟好了遗旨,是让你来继位,可惜,天地不仁,正德帝竟然抢先一步,逼死先帝,横杀姊妹兄弟,你之所以会留下来,是因为一个故人与你母妃交好,所以他才肯放你一马。”
之后,他便刻苦学习,夺回自己该有的,他勤学苦功,参加武举,引起正德帝的注意,自然他的身份在正德帝的暗龙卫的调查下被正德帝所知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要隐瞒自己的身份,一来,可以打消正德帝的疑虑,可以让他知道他是很好掌控的,降低他的戒备心。二来,他的身份公布于朝堂之上,可以建筑他的名声,有一个名分,使得正德帝不得不给他一个封号。
之后伤兵打仗,收服西南,正德帝问他想要什么赏赐,他却主动交出兵权,让他以为他是囊中之物,永远也不会反抗,可是正德帝没有想到的是元竟然在西南私自练兵,收纳为自己的私兵。
最终养虎为患,伤及根本。
“进城。”这一声,雄浑有力,让浮躁不安的人心渐渐安定下来。
众将士踏着脚下的皇土进入了城门。
元辰这次之所以可以顺利的进城,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元谨这次的帮助,当初元谨找上他做一个交易,他可以帮助他完成这一“惊天”计划,可是他知道元谨是一个城府极深,老谋深算之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被他啃噬一根不剩,所以当时他没有答应他。
可是他给出了一个条件,他帮助他拿到那遗旨,这无疑是为他以后登基顺利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可以避免被天下人所唾骂,而且也可以封住那些文官史吏,让他名正言顺地坐上那个位子,更何况那本来就是他的,随后他抛出更大的合作果实,他帮助他解决进京的所有阻力,让他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以越过那千年坚固的城墙。
众兵马越过了城墙,一片厮杀声响于城门下,横尸满遍,血流十里,他手提着戟剑,眼露凶光,面含带血,他一步步走向那皇城,每一步都是尸骨累累,踏上这里的每一步,都凝结了许多人的血泪,寒风吹起了他凌乱的头发,剑划于地板上,发出摩擦的火花,响出刺耳的声音。
只有天知道他走到这一步有多么不容易。
可是,事与愿违,一个身骑黑马,头戴紫金玉冠的男人出现他的面前,大风四起,吹起了双方的旌旗,天空暗沉,只有徐徐弱光出现在穿过乌云,洒向地面,即使如此,也抵挡不了那滚滚乌烟。
男人紫眸微张,面嘲讥讽,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凌厉气息一点也不弱于他身上的嗜血,反而甚于他,眼含冰霜,发出如利剑的寒光,似乎下一秒他就可以置他于死地,但是这也只存于一瞬。
潘王看着面前的男子,面相几乎扭曲,因为这个人,他的许多计划都没有办法难以实施,让他畏手畏脚,这一次叛反也是背水一战,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制于人下,他呼出一股愤怒的气息,好像是要把这积攒多年的怨气给呼出来,他发出沉怒的声音,“既然你来找死,我成全你。”
元奕听到潘王这句话,嘴角上扬,眼中含着漫不经心,“真是不知死活的蠢货。”
“你说什么?你看看你现在的处境,谁生谁死,尚可未知,你不要太过于自信了。”元辰喝道。
“是吗?”元奕挑眉,带着十分的质疑问道,“不过像你那么喜欢自寻死路的人,本王还是第一次见,既然你那么喜欢这样,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元奕之所以会出现在此,那是因为元帝派人来请他,一阵苦口婆心,唇亡齿寒,如果元辰登基,他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即使如此,他还是按兵不动,却是等到了午时,他才起身,不过却不带一兵一卒,凌风见他不一兵一卒,横跪于地,抱拳沉声道,“殿下,此次一去,凶险至极,怎能不带任何一人?”
元奕没有理凌风,掠过他的身子,转头道,“保护好影儿,如果让她有半分伤害,我唯你是问。”
“可是”凌风双眉微皱,脸中含着焦急的表情。
“没有可是”元奕打断了凌风的回答,“你的任务就是保护王妃”这次元奕直接称楚影为王妃,表明了她在元奕心中的地位。
楚影现在卧于房中,元奕点了她的睡穴,让她沉睡,以免她有意外,这样他才能够更好的实施接下来所想要的事情。
一场政变在皇城中慢慢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