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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道心初有动,移情为恨生:章三十二

穆曦是战战兢兢的走出家门的,他都没来得及回身看父亲一面泽尔就把门关上了。穆曦拿着钱坐在楼底下的台阶上发呆,无事可做却比有事可做还要让他头疼。以前他做的任何事都是被安排好的,他只需要执行就行。现在他要自己找自己能做的事,他感到没有方向感、甚至连一个可以问路的人都没有。

穆曦摇晃着身子闲逛,每一秒他都觉得无比漫长。到下午时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在想“已经到下午了吗?有这么快?”

晚上的风吹的又冷又紧,穆曦不想住便宜的地方。因为他知道便宜没好货!他将目光指向了酒店,若不是有这次经历他都不知道自己生活已久的地方还有酒店。他走进去,和服务员的寒暄很不自然、流畅。看到房间一晚上的价格时穆曦害怕了,没有人要他的命,他只是一想到兜里只有一百块他就流汗。他不敢看服务员的眼睛,在他预感到被轰走前他急忙跑了出去。天色告诉他没时间了,穆曦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必须马上自己解决眼前的问题。他累了、不想再选了,于是看到一家小旅馆就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价钱只需五十块一晚上,穆曦很满意。走进只有一张单人床的房间穆曦觉得自己已经不是人而是畜牲了,这种狭小且脏乱的环境不正是自己从视频上看到的牛棚一类的。穆曦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躺了进去。他觉得很烦,然后睡的很香。

穆曦一大早就离开了给他一晚归宿的地方,他不会感恩戴德,他觉得受尽了侮辱。他不想回家,他能脑补出父亲那一脸瞧不起的样子。最后他极度愤恨的回了家,开门的是母亲,这让他很庆幸。他的喜悦并没有写脸上,一贯耷拉着脸冲进了门。词珊没有问他过的怎么样,并不是词珊不关心穆曦的生活,而是词珊知道穆曦想要一个人呆着静一静。

白天黑夜,日月交替。穆曦的择偶标准一点也没有降低,相反他的胃口越来越大。与其说他渴望爱情倒不如说他想证明自己,他就是要追到一个长的好看身材也好的女生让周围的人都崇拜他、包括他的父亲。欲望催使着他改变,他选择健身,并且不惜用电流刺激肌肉以达到最快的健身效果。达到目的后的穆曦确实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身材,看着流线型的肌肉线条他觉得自己太帅了。他的同学因为看到他身上的肌肉也出于小心谨慎的目的开始对他产生尊敬,见面时不忘称穆曦为“穆曦哥。”

主动追求穆曦的女生有很多,穆曦以此否定所谓的内在品德。在他看来一个人的德行是可笑的,它不如外在的优越能迅速给人带来人想要的。

大晚上的穆曦就听到一只疯狗在乱叫,当时他在看《狂人日记》,虽然没看懂却觉得外面的狗叫声很应景,就好像把他牵进了书里一样。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打开一看是有人要加他好友。这可把穆曦乐坏了,他正愁没事打发他无聊且漫长的时间。

加他的是名女生,穆曦一下子拘谨了许多,生怕不小心说错一句话引来尴尬的情景。女生进行了自我介绍,穆曦也就知道加他的女生是其它班的“时雯颂月。”穆曦直言不讳的告诉她“自己关注她好久了。”颂月疑惑,问原因。穆曦当然不能庸俗的说自己是馋她的身子和美貌,因此含蓄的回答道:“因为名字,四个字的确实少见。不像在日本。”穆曦看不到颂月知道后的表情,只是默默的等待回复。不一会儿颂月就回复了他,说道:“我也关注你好久了,你意大利语说的超好,我羡慕你这种掌握多语言的可以去国外玩。”穆曦听后感觉自己飞起来了,谦虚的回复后问颂月“想不想学,我可以教。”颂月高兴还来不及,连忙答应。待聊天的热度消失后穆曦和颂月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无话可说却偏偏不肯结束对话。就这时颂月随便问道:“在干嘛?”穆曦不知该怎么回答,看了眼《狂人日记》就跟看到救星一样,回答道:“在看书。”然后为了聊天而聊天,穆曦说了一大堆自己以为自己都懂实际上自己都不懂的话,强行延长了聊天结束时间。最后两人都困了,聊天这才结束。结束的那一刻穆曦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奇怪,他本以为自己会觉得充实而事实是他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浪费了好多时间,而这些时间本可以用来做很多有意义的事。

第二天穆曦主动联系了颂月,两人从早聊到了晚上。尽管期间有几次长时间的失联,却是愿意等的一直等、愿意回的一有机会就马上回。如此这般,穆曦和颂月耗过了一个寒假。寒假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穆曦却从始至终都没不带目的的和颂雪聊过。他一直很拘谨,并以此为傲,总是想着怎样才能把颂雪变形自己的女朋友。每次一但是自己的聊天信息做结尾,颂雪不回复他了他就觉得完了,自己把自己拉入恐惧中想对策、想“怎样才能让颂雪回复自己?”虽然穆曦的内心世界活动剧烈,但他还没让自己的行动变得疯狂。颂雪还愿意继续和穆曦聊天,两人还打算开学后一起去看电影。本来这样的发展就可以了,但穆曦一定要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多想。只可惜没人能一巴掌把他扇醒,他给自己施加着不必要的压力和恐惧。他太想把颂雪变成自己的女朋友了,为了这个目的他愿意伪装成不是自己的人、更愿意承诺自己实现不了的诺言。

寒假结束意味着开学,到了开学的日子意味着时光飞逝,时光飞逝意味着人老了。穆曦不想开学,与此同时颂月也不想开学。抱有同样想法的两人越走越近,终于在校门口看似偶然实则必然的碰面了。穆曦穿着一件深黑色过膝羊毛大衣、脚穿加绒黑皮鞋、脖子上围着不薄不厚的黑围巾,通身散发着压抑感让人不免觉得他太过严肃,但一瞧他稚气未脱的娃娃脸就觉得他穿的确实老了些显得内外不一,既不让人觉得疏远又不让人觉得亲近。颂月也穿着一件过膝长的羊毛大衣,但她的那件是石榴红色。女生的颜色搭配不像男生那般最多不能超过三种颜色的死板,鲜艳是属于女生的专利。穆曦觉得自己太没有福气,看不到颂月大衣下隐藏着的究竟是怎样的颜色。那种未知实在神秘,神秘到能够唤醒任何一个有征服欲和窥探欲的男生大开脑洞去幻想那个画面、然后试着冒险去解开隐藏着的“庐山真面目。”穆曦也想冒险去看一看,哪怕被人讨厌又能怎样?但他发现自己一但冒出这个想法自己的脑海里又会有另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对的,自己不能只为了满足自己而不考虑对方的感受。于是乎,穆曦终究还是克制了自己,尽管他真的很想看!两人相视了很久,穆曦被颂月的眼睛迷住了。穆曦主动和颂月打招呼,并帮她拿行李,两人并肩走在路上。颂月穿着高跟的黑色长靴,走起路来“哒哒哒”的响。穆曦觉得这种声音很好听,并享受其中。颂月的长发不仅黑亮而且略带蜷曲,给人的感觉就像散开的阳光。穆曦走在旁边看的如痴如醉,仿佛那份温暖通过他的眼睛照进了他的心。

周六穆曦邀颂月去看电影,身为男性的穆曦知道不能让女生等太长时间,所以特意提前了一个小时到约定地点。待颂月到时发现穆曦已经在那自然觉得欣喜,问到何时来时颂月着实惊讶,心里一感动夸赞了一番。穆曦平日里听不得夸奖,在他心里那些夸赞的词没一句能信的,夸赞都是带有目的性的,而且是强加的目的性,不论被夸者接不接受夸赞者都会觉得自己已经付出那么就该得到回报。但这次不一样,夸他的是自己心怡的女生,而且是为了这次见面还特地打扮了一下、喷了一点点香水的颂月。穆曦瞬间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全身上下跟打了鸡血一样!

两人简单的寒暄过后手拉着手走进了影院,女生的体温普遍比男生低,因此穆曦握着颂月的手会觉得像在摸不会融化的冰一样神奇。两人距离一近颂月身上的香水味就特别清晰,穆曦并不觉得香水味很浓反而让人敬而远之,相反身为一个男性的他也能好好感受香水的魔力。除了嗅觉上容易让人产生幻想,感受上更是让人找不到好的形容。它既像是风从指间流过,又像用手触摸面粉一样的感觉。

看完电影后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突然一阵冷风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颂月的领口有些低,能看清脖子上纤细的银色项链是什么样的花纹。颂月鼓起脸斜视着穆曦,穆曦会意将围巾摘下给颂月戴上。颂月戴上围巾感受到了穆曦的温度,此时穆曦也好奇,问道:“怎么不戴围巾呢?出门太着急忘了?”颂月摇头,说道:“你不懂。”穆曦没明白颂月的意思,只得作罢。见不远处有卖章鱼小丸子便跑过去买了一份带回来,颂月闭眼张口,穆曦用牙签叉起一颗吹凉后送进颂月的嘴中。颂月一脸幸福的咀嚼,穆曦又叉起一颗,颂月又闭上眼睛张口等待被喂。穆曦左手将章鱼小丸子置于身后,右手提起颂月的下巴,待颂月嘴合上后不等她睁开眼便一个吻亲了上去。颂月害怕极了,因为这是她的初吻。穆曦也是初吻,只敢嘴唇相碰。两人吻了五秒便分开了,颂月整张脸都埋进了穆曦的怀里,她觉得羞死了、根本不敢见人。

两人回学校后穆曦将颂月送到了女生宿舍楼底下,两人难舍难分、转过身又回头看、回头看又转过身,挥手表示再见,脚步却行动迟缓。如此这般,尽管穆曦和颂月都没提交往的事,但其实两人已经确定了关系。

到了晚上颂月睡不着,她给穆曦发了条信息希望能回。穆曦回复了她,这让她很开心。她问穆曦为何还不睡?穆曦反问她为何也不睡?颂月尽管有些害羞但还是打字道:“其实我想谢谢你,我今天玩的很开心。”穆曦回复道:“我也要谢谢你,这么晚还陪我聊的只有你一个。”颂月笑了,她用头发盖住了脸,透过缝隙看着屏幕打字道:“看来今晚我有你的所属权喽?”穆曦回复道:“我不是商品,这在法律上说不通。”颂月问道:“法律是人写的,难道就不能改了吗?”穆曦回复道:“说改就改,国家乱套。外敌入侵,人民遭罪。”颂月无语,回复了一句“无趣的老男人。我先睡了。”后便把手机关了。随后将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除了头露在外面,头发散乱、姿态慵懒的睡着了。穆曦回了句“晚安”后也睡了,只是他的心思比较多,入睡前还在寻思颂月话里的意思。最后他觉得想太多也没什么用,自己给自己催眠方才入睡。

人更容易伤害和自己熟的人,同样的也容易被自己熟的人害。在与陌生人相处时生怕得罪了对方和对方发生矛盾对自己不好,所以为了避免失去表现的尊敬、客气是很必要的。而和陌生人相处多了变成熟人后自然而然会发生避免不了的摩擦和冲突,要想做到避免摩擦和冲突很容易,那就是学会忍让。方法很容易也很理想,但行动起来就很难。谁都不希望自己是忍让的一方,他们会想“凭什么要我忍,谁还没有个坏脾气?!凭什么就要我照顾别人,谁来照顾我呀?!”穆曦和颂月相处了很长时间,他们心里对对方开始产生了埋怨,随后是语言上的攻击。他们觉得对方变的和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不一样了,幻灭带来的巨大落差感让他们瞬间将积攒已久的情绪通通爆发了出来。他们终于还是吵架了,借着这次机会他们把一直以来所有的埋怨全部发泄了出来。结果是两人越吵越厉害、越吵越不计后果,最后双方陷入“冷战。”

穆曦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颂月也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两人都觉得自己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本意,他们告诉自己“不要太在意别人看法,做自己就好。”

冷战十天后两人都觉得生活似乎少了很多乐趣,现如今逐渐冷静的两人开始反思,确切的说是有些后悔,后悔当初有些情绪化的自己。穆曦在宿舍呆不下去了,他感觉跟坐监狱一样。他想找些乐趣,但还不敢主动找颂月认错。他知道学校附近有公园,平日里只是听说从没去过,现在他想去了。穆曦穿上衣走到公园的石桥上,就在这时从身后冒出一位穿着黑道袍戴着眼镜的道士。那道士一边走还一边唱,穆曦虽不懂道士唱的何意却听的入神。颇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势,若问那道士唱的什么?如下;

“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三毒消灭。所以不能者,为心未澄,欲未遣也;能遣之者: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唯见於空。观空亦空,空无所空;所空既无,无无亦无;无无既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欲岂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静。真常应物,真常得性;常应常静,常清静矣。如此清静,渐入真道;既入真道,名为得道;虽名得道,实无所得;为化众生,名为得道;能悟之者,可传圣道。

老君曰:上士不争,下士好争;上德不德,下德执德;执著之者,不名道德。众生所以不得真道者,为有妄心;既有妄心,即惊其神;既惊其神,即著万物;既著万物,即生贪求;既生贪求,即是烦恼;烦恼妄想,忧苦身心;便遭浊辱,流浪生死;常沉苦海,永失真道。真常之道,悟者自得;得悟道者,常清静矣!”

道士走远后留下穆曦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一阵冷风吹过,穆曦完全感受不到。穆曦如同魂体分离一般,魂早跟着道士去了安静的深山,而体立在原处如化钟一般不被外力击打不“鸣。”突然穆曦的脑海里起了一个念头,那是一条幽静的小路,他漫步与此,身旁有条纤细的身影吸引着他的目光。米白色的毛衣贴合着她的身体,肩膀、锁骨、酥胸、脊背、蜂腰以及胯股的曲线尽被其勾画出铁线篆般的美感。穆曦永远不会忘那温暖心底的长发,身旁人是颂月绝对不会错!看着颂月逐渐远去的背影,穆曦不敢再犹豫,他追了上去想要抓住。结果下一秒穆曦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自己还在公园里。桥下的水依旧流淌,混浊不清。

穆曦心里有个想法,他要向颂月道歉、他要负起责任,他要用行动告诉颂月“有他在就不用担心!”穆曦拿出手机刚要给颂月发信息就被他自己制止了,他告诉自己这样太没有诚意,竟然决定好了就要拿出诚意给所有人看!他回过身向学校走,他决定和颂月面对面、只有两个人的环境下表白自己的歉意以及改正的态度。

也许是巧合,穆曦一回学校就看到了颂月。他没有犹豫,上前抓住颂月的手。穆曦欲言又止,脑内疯狂的组织着词汇并连词成句。颂月看了眼穆曦,然后“咦”了一声将头一歪。终于,穆曦也不管自己说的话会不会通顺,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什么。被动的颂月听得一愣一愣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笑。

穆曦说完后见颂月依旧面带疑惑便开始心慌了,他首先考虑自己的表达是否到位。这时颂月面带微笑的说了一句:“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叫颂雪,颂月是我姐。我俩双胞胎,你肯定是找我姐的,对吧?”

听到这句话的穆曦整个人就不好了,他的脸一点点缩成一团,像是同时吃了芥末、苦胆和苍蝇一样。他连忙道歉,试图催眠颂月,念道:“你什么都没看见、你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也没说,你什么也不知道……”随后迈着幽灵般的小碎步飘向远方。这时颂雪迅速抓住了穆曦的衣角,她微笑着的脸透露压抑的杀气。学校里有咖啡馆,颂雪拽着穆曦来到了这个安静的环境。两人各点了一杯,然后颂雪像审犯人般直视着穆曦。穆曦认错人在先觉得自己理亏,尽管很被动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咖啡很快就端上来了,颂雪不喜欢加糖,直接送到嘴里品了一口。穆曦不怎么喝咖啡,所以他很诚实的加了白糖。他不会品,就当普通饮料一样喝了半杯下去。颂雪露出疑惑夹杂着思索的表情,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穆曦说道:“我姐说你超有品的,结果你的行动告诉我你不会品咖啡。”穆曦无奈的回道:“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你姐看不到我的毛病。我一个大老爷们哪儿里来的细腻?喝咖啡嘛,开心就好。”颂雪听后即不认同也不反对,点了几下头便应付过去。

人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安静到能听到细菌侵蚀墙壁的声音。穆曦第一个坐不住了,竟然颂雪不再问他问题,那么还坐着不走干什么?

穆曦刚一起身颂雪便开口说道:“你是不是和我姐吵架了?”穆曦犹豫了一小会儿,回道:“是。”颂雪脸红了,说道:“虽然不太好意思,但我无意间、好像、也许是看到了你们的聊天记录……个人觉得你们关系挺不错的。尤其是我姐,乐得跟换了个人似的。”

“你想表达什么?”穆曦的话跟钉子一样直接。颂雪本想愉快的对话下去,看样子她的希望落空了。颂雪不想委婉了,她“切”了一声,然后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挺想帮你们的,就这样。”

“怎么帮?”穆曦冷冰冰的问。颂雪觉得超委屈,鼓起半边脸眯起眼睛盯着穆曦。穆曦丝毫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好笑,心想“明明是亲姐妹,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颂雪又品了一口咖啡,此时咖啡已经喝完了。颂雪觉得已经没有理由再呆下去,对穆曦说完“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们,但办法总会是有的,你就等着吧。”后便起身要走。穆曦见她起身自己也不好意思继续坐着,两人同时走出门后穆曦问道:“你以前来过这?对这这么熟。”颂雪回答“是的,我经常来。现在我转学到这,多指教哈,同学!”穆曦瞬间觉得心里好温暖,他有种说不出来的治愈,好像只要和颂雪在一起就不会烦恼、有任何警惕。颂雪要回宿舍了,两人互相挥手。她有和颂月一样的身体却有和颂月不一样的性格,而这个性格正是自己喜欢的……穆曦看着颂雪远去的背影后悔第一个认识的为什么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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