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场的听众只有乔东一个人。
像他这样，都把秦桑桑当做得理不饶人的居委会大妈的听者，除了对陈梦蝶表示怜惜外，就只会对秦桑桑翻白眼。
“你不是成心的，我知道。”在乔东看来，陈梦蝶并没有说多么天理不容的话，要受这种委屈，实在不公平。
没人受伤，何必说得那么严重？
“那没问题，既然你作为当事人都能原谅陈小姐，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希望，你以后都能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永远不会因为危险而埋怨对方。”
事主都不在意，秦桑桑也不好多说什么，她耸了耸肩膀，转身进了仓库继续寻找有用的物资。
“你放心，在危险面前，我肯定会保护梦蝶的。”
乔东觉得，秦桑桑对他和梦蝶的感情充满不信任，估计是刚被男朋友背叛过的，所以以为全天下的情侣都是如此。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先前她指责梦蝶说的那些刺耳的言论，他就不多追究算了。
……
“桑桑，蜡烛你干嘛拎出来，这么重一箱，太占地方了。”
陈梦蝶也不知是太宽容，还是心思敞亮。
在这场尴尬到近乎是在斥责的这段对话结束没多久，她又眼巴巴地凑到了秦桑桑跟前。
指着她刚搬出来的一箱子白蜡烛，满是疑惑地询问。
“我们主要找的不应该是武器和食物，还有水吗？”
也算几人幸运，虽然派出所平时都是民警办公的场所。
但该囤积的食物，遇到紧急情况时所准备的武器，这栋楼的储物室里都有。
甚至除了电击棍以外，里面还摆着好几把应该是从罪犯那里收缴过来的砍刀。
“现在应该不止S市停电了，可能华国大多数城市，都处在供电不足的情况下。”
“所以无论去哪里，晚上基本上是一点光都没有的，谁都不能保证夜晚不会有危险，必须多备一些照明的物资。”
秦桑桑是真没料到陈梦蝶忘性居然这么大，她诧异地瞟过对方一眼，最终还是给了她解释。
“原来是这样的吗，我表弟在电话里没跟我说这个，我还以为只有S市停电，到达京市后一切就会好起来呢。”
陈梦蝶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但所说的话，在细品之下，却似乎带了那么几分隐藏的优越感。
也直到她说出这句话，秦桑桑才反应过来，这姑娘的忘性，实际上也没那么大。
“那些丧尸，他们看得见光吗，如果他们会通过光源来攻击人，那不应该我们点蜡烛的时候，都要更加小心些吗？”
忘性不大的，除了陈梦蝶，其实还有个乔东。
如果忽略他语气里满满的冲撞和逼人的气势，这个问题或许会听着更加温和。
“这个我也不知道，总是要试过，才能得出结论吧。”
秦桑桑是有直觉，那些丧尸是对光的感应不敏感的。
毕竟观察过他们全黑或者全白的眼睛，她发现，无论那些丧尸无论往哪个方向走动，眼睛都没有转动过。
不过，这只是她自己的猜想。
实在没必要说给陈梦蝶和乔东听，免得到时候出了差错，他们又要责怪自己传递假消息。
……
派出所的大厅服务台正上方挂着个圆盘的钟。
当时针几乎指到六点，天色开始朦朦胧胧有了暗色时，许娇，安强几人终于披着满身的血迹走了回来，背后拖着个“哐啷哐啷”响的小推车。
“你们这阵仗真不小。”秦桑桑老早就听见从街道一头传过来的声响。
走出来看时，就望见安强和成天威几人一手拉着个刷着蓝漆的运货小推车，上面堆满货品，还用着尼龙绳捆着。
“呵，他们两个，如果不是我们过去都不愿意回来了。”
脸上沾着几道血迹的许娇有了几分气势凛然的意味，比她以往娇娇媚媚的模样更添几分难以忽视的存在感。
“什么不愿意回来，我跟威哥收集这么多物资，难道不需要时间？”经过几场患难与共的厮杀，许娇和安强的距离似乎也缩减了很多。
哪怕两人再争执，也没有最开始在公寓里，那种针锋相对的感觉了。
“行行行，你们厉害。”
男人的强词夺理让许娇翻了个白眼，她懒得再跟安强说话了，上前牵起秦桑桑的手，就揽着她往派出所里走。
“那两个人没让你恶心到吧？”
“没……还好。”许娇有先见之明，一早就看出来陈梦蝶和乔东不会安生。
秦桑桑这么说话，更是证明了她的预测没有错误。
“算了算了，等到了京市，我们就跟他们分开走，这两个人，相处久了怪膈应的。”
索性，道不同不相为谋，成天威整个队伍里，就没人愿意跟他们靠太近。
几人更是早在回来的路上，就针对了陈梦蝶开车窗的行为，商量讨论过了一番。
最后都得出，到了京市就跟他们分道扬镳的结论——这样的同伴，迟早会害死自己人。
“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强子跟威哥有新发现了，你看！”
抛开乔东和陈梦蝶，许娇还算蛮兴奋的。
她上下衣口袋，裤口袋仔细摸过一道，费老半天劲终于掏出来块坑坑洼洼的浅白色晶石，展示到了秦桑桑面前。
“你猜这玩意儿是我从哪里找出来的？”
那块石头并不是特别好看，坑坑洼洼的，和五金店里的不知名的原材料特别像。
但秦桑桑却知道，许娇现在把它拿出来，就证明它不寻常。
“不会真的跟小说里一样……是从丧尸的脑袋里挖出来的吧？”晶石表面被清理得很干净了。
虽然它的内核里面，还残留着没办法清理的血丝和杂质，但秦桑桑没有嫌弃，直接用手接下了许娇递过来的那一块。
“晶核什么的……你们怎么给它命名的？”
秦桑桑捏着晶石打量之余，又颇感兴趣地向许娇询问。
说实话，见到越来越多，以前只能想象在认知里的事物，秦桑桑内心就越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