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差不多呢?是他太不谙世事了吗?
可自己在现代也是出身不错的人,从小不说锦衣玉食,但也算得上吃穿不愁,若是放在古代,也勉强算个小姐了。
怎么就跟对方这样不同?难不成是古代时候,年轻男子都是一心只读圣贤书,旁的不问不懂的?
崔蓉百思不得其解。
但毕竟对方刚给了自己书籍,也不好意思直接打脸,于是便婉转地道,“或许公子并不熟悉这些畜/生,就是不知饲养他们的人在不在这里,若是在,公子有闲心的话倒是可以直接问问对方,对方应有分辨的方法。”问问饲养员,就能知道这鸭子是多么不同了,崔蓉自问提出了个好建议,不料对方眉却轻轻蹙了起来,似含带着一丝忧愁。
她还没问怎么了,已听王钦之道,“或许还是无法分辨。”
怎么就没法分辨了,专门的饲养员总比你要清楚点吧,崔蓉正要反驳,对方又补充了一句,“因为这些都是我养的。”
都是他养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崔蓉当即一惊,忍不住反问了一句,“都是公子养的?”不是说男学功课很多吗?不是说江山书院最重视男学吗?不是说书院每年培养出来的举人都是京城所有书院中最多的吗?
王钦之看起来也是好学生的样子,居然这么有时间的吗?
似乎是明白她的疑惑,王钦之将实现从鸭子身上收回来,微笑承认,“是我养的。”
崔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换成别人或许就要不高兴起来,但王钦之十分有涵养,只是道了一句,“崔娘子若觉得吃惊也是理所应当,在下的同窗见在下养了它们也觉得疑惑不解。”
这可不是要疑惑不解吗?一时间养鸭子容易,但每日都要管理却是不易,王钦之之前只说两人不曾见过它们,这代表着他并非日日不来,假手于人的人,不说别的,至少每天都要过来看一看,这也是要花费时间的。
但鸭子又有什么好看,他那同窗才是个正常人。
想到此处,崔蓉干笑两声,勉强夸赞道,“公子真是有爱心。”
王钦之摇了摇头,只是道,“家母和舍妹都喜欢鸭子,长久不见了,有些想念罢了。”
这话一落,崔蓉就觉得之前自己的想法实在太过狭隘,原来这贵公子并不是清闲的无事可做,居然是有如此之心。古代念书的人别说一月两月不回去,几年不回家的也是常事,君不见多少文人雅客在诗词里表达自己思乡之情。
但王钦之家不是在京城吗?书院也不是说一年到头没有假期,每过一月总会有两天假的,实在算得上人性化了,虽然坐落在山上,可要回城并不是什么难事。
崔蓉略有疑惑,既想到了她便问出了口,就听王钦之瞥了她一眼后道,“她们都过世了。”
崔蓉倒抽口冷气,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她不说话,也无人开口。
一时间,周遭沉默下来,好半晌后崔蓉才道歉,“王公子,我不是有意的……”
王钦之只是摇了摇头,并无责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