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夫子,我能检查下弓箭吗?”
检查弓箭?这话已经不委婉了,等于说是有人舞弊啊!
所有人皆惊,不约而同看向王艺和崔蓉,当然,多数都落在了崔蓉脸上,毕竟其他人的成绩都不算好,而王艺各科都出色,京城圈子内的早就知晓,提出异议的又是张倩,剩下的不就只有崔蓉了?
这两人之前关系不还很不错?现在是翻脸了?人就没有不八卦的,即使碍于夫子在场,无法出声交谈,可眼色是一个抛的比一个快,须臾间,全场的人除却这三位都对视了个遍。
张倩是望着女山长,王艺则是低垂着脑袋,谁都不看,崔蓉转过头去,第一时间找到了王钦之,本以为后者怎么说都会瞧她一眼,可王钦之依旧没有望向这里,崔蓉不由地有些失望。
女山长十分冷漠地拒绝,“校场有专司验查的。”
她往着旁边瞥了眼,那里确实站着几名守卫,他们尽忠职守,也十分淡然,在张倩这番明显的质疑过后脸色都毫不变化。
然而说都说出口了,哪能不再检查一下,被拒后,张倩还想说话,“可是……”
女山长冷冷地看过来,张倩咬着牙补充完毕,“可是我觉得还是让考生自己来看看好。”眼见着气氛越来越坏,她又添了句,“我相信,大家都是这样的想法,都愿意确保考试完全公平。”
“哦?你的意思是这场考试并不公平?”女山长反问,顿时让张倩额头溢出冷汗来,好歹前者没有更多刁难,扬声道,“既说大家都一个想法,那是让我听听,哪些人也愿意当众检查?也同她一个想法?”
张倩看向许多人,可根本无人上前。
笑话,她们又不是傻子,本就是成绩不好,许多人都依靠着下科拉成绩呢,此刻也就并不想让夫子们印象变差,弓箭上有没有问题与她们有什么关系,她们射的时候确实是没问题的,即使有问题,都有张倩出头了,何必再上去多此一举?且一丝好处都没有?
估计张倩是万万料不到会有如今的情况,整个人都是愣住了,她的脸涨得通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偏偏女山长又重复了一遍,“哪些人也同她一个想法?”
就连王艺都没什么出声。
张倩心灰意冷,就要后悔,忽然听到有人开口,“还有我。”
她全身一震,猛地回头。
不止张倩震住了,其他人也如她一般,只因说话的是崔蓉,是被怀疑的对象!
女山长虽没掺和进来,可也不代表着她不清楚这些小姐们的暗潮汹涌,从第一组起她就在旁观,此刻谁成绩好谁成绩差都了然于心,入学考非同小可,书院早已做足了无数准备,她不喜欢有人怀疑江山书院。
本以为是小姐们的无理取闹,只要她咬定了不松口就是,但她想不到被怀疑的对象都会为这开口的人说话。
“你确定吗?”女山长声音沉沉。
崔蓉笑了一笑,“确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