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男学还是女学都配有一定的仆役,男学那里是书童,女学便是丫鬟,每天白日守在学堂边上,就是怕这些贵公子贵女郎们不是口渴就是有事了。
一听她这话,杨夫子当即就叫了人来,
只因王芊的嗓音都不对了,之前若还能算是清澈悦耳,如今已有轻微沙哑了,水送到的不慢,随着咕咚咕咚的灌水声,良久后王芊的脸色才恢复过来。
众人一见如此,没有一个是不惊讶的。
有些聪明的很快就反应过来应该是吃食上出了问题,赶紧放下筷子,就连杨夫子脸色都变得更加阴郁,喝道,“你这是做了什么!是不是下毒了!”
下毒?女郎们愕然,这东西可是她们看着做的,又哪里见到对方下过毒,别说有没有这个胆子了,就说当事人还好端端地坐在此地,除了要水也不曾有其他的举动,青天白日的就说人家下毒,夫子怕不是傻了?
显然,杨夫子不过是在紧急关头说的一句贸贸然的话,很快也反应过来此言有问题,但收回已来不及,对上平日里几个算是她精心培养的得意弟子惊愕的目光,不免清咳两声,想缓解自己的失态。
来书院的大部分的人都是有眼色的,再加上天生身份有力,并没有人向着杨夫子提出自己的看法,轻轻松松便转移了目光,只当自己从未看过。
杨夫子不免松了一口气。
然而王芊那里就没这么便宜了,见她缓了神色,又用帕子擦干净了脸,顾窕第一个打头,目光在那块惹了污秽又被藏入袖中的帕子上一转,语气里有三分好奇,一分嘲笑,“这是不合口味还是如何,竟能看到王芊你这样一幅样子,倒是出人意料了。”
王芊平日里那叫一个注意形象,别说是当着他们的面涕泪交加的,就连背地里都要妥当的收拾好自己,是京城闺秀中出了名的矫揉造作。
之前被她讽刺过的女郎笑的格外大声,她每笑一声,王芊的脸色就愈难看一份,直到最后已面如锅底了,但无论对方心中是如何做想,面上是一声也不吭。
难不成是因为怕羞转性了,数人心中浮现是一个疑问来,但更多的是对这道点心的好奇,仍旧是顾窕第一个开口, “你是在里面放了何物?”她轻捡起面团放在鼻前嗅了嗅,远闻不知,近处却能发现带有一股轻微的刺鼻感,而王芊的表现也确实是说明这东西实在不同寻常。
“我觉得像辣椒。”有女郎也如同顾窕一般拿起来察看的,兴致勃勃地道,毕竟王芊的反应虽大了一些,但就像是被辣到后的人的模样。
此话一出,很多人符合。
“不应该吧。”顾窕又说,“辣椒我们之中何人不曾吃过,别说是拿到嘴里了,即使隔着一尺都能闻到味道。”而这点心里可是什么重味都没有,若是辣椒,别说王芊了,他们就能发现。
她把论调一说,其他人一想也是,顿时就将目光都投向了一个方向。
被她们看着的当然是崔蓉,见那么多人好奇,她也不做作,直接答道,“不是辣椒,但此物味道与辣椒相似,被称芥末,女郎们最好细细品尝。”而不是像王芊那样将一整个都吞进去,她本来不过是想给杨夫子一个下马威,没想到最后是王芊耐不住下口了,一口就将点心吃下去,上面又被崔蓉掺了不少芥末粉,猝不及防之下就有了此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