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虽然不大,但是装饰典雅,木门玉兰雕刻,墙面玉檀木雕花,几幅文人字画挂其左右,中间有兰木筑成的柜台,柜台上铺着纹着不只是何种花纹的锦缎,锦缎上正摆放着许多个红色盒子。
锦柒走上前,拿起一只金色发簪,雕刻的凤凰栩栩如生。
“不喜欢,太显华丽富贵。”
拿起身旁的翡翠发簪,簪尾一只晶莹剔透的珠花含苞待放。
“太小气了。”
四处扫了一眼,摇摇头,放下。
“算了吧”
锦柒正打算走,中年男子急了,连忙拦住。
“姑娘莫急,小店还有……还有适合男子的发簪!”
锦柒突然停住脚步,一拍脑袋。
对啊!她可以给师父买个发簪!
猛转身,“那给我瞧瞧。”
“姑娘可以看看这个。”
中年男子急忙递上一只雪亮剔透的白玉发簪,锦柒眼前一亮,轻轻拿起,触感及其温润,凑近,一股清香迎面而来,簪上雕刻虽是寥寥几笔,但却更显温文尔雅。
锦柒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了师傅的样貌,当机立断
“就它了!”
付完银子,锦柒在店老板的恭送下开心的走出了店门。
锦柒欣喜地看着怀里的宝贝。
“哈哈,师父看到后一定会非常高兴!”
“他偷我的东西!”
一声大吼,吓得锦柒差点没拿稳手中的东西。
眉眼一怒,瞅向前方,一群人正把前面围的水泄不通。
锦柒好奇疑惑,施法用神识打探前方情况。
“他偷了我的东西。”一身穿布衣的彪头大汉愤怒地指着被推倒在地的另一位男子。
地上的男子低咳几声,面色惨白。
他吃力地站起来,死盯着布衣男子,剑眉下双眼如黑夜中地狱一般,一股杀气流露而出,让人毛骨悚然。
锦柒震惊。
是他!
布衣男子打了个哆嗦,但是瞧着他虚弱无力,也对他构不成伤害,便壮着胆子继续嚷嚷。
“大家给我评评理!我昨日奉着这玉佩给我父亲上香,可是一转头,玉佩不见了,就只见这小子偷偷摸摸,鬼鬼祟祟。”
布衣男子一脸激动,“那可是父亲传给我的,我大声呵斥,拼命追赶,却只见这小子越跑越快,我找了一天,终于苍天有眼,让我在这里逮到了他。”
男子面露凶狠,怒指他腰间,“他腰上的玉佩,就是我的!”
众人立即议论纷纷,对着虚弱的男子指指点点。
“一派胡言!”
虚弱的男子虽然满色苍白,但说话却铿锵有力,无形的压迫感迸发而出。
“我乃青云山首席大弟子北堂霆,怎会盗取他人之物!”
布衣男子冷哼一声,“就你这弱不禁风,虚弱不堪的模样,竟然敢自称是北堂霆,笑话!”
说着便是一阵大笑。
自称是北堂霆的男子想要施法,却喉咙一紧,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随后便是捂着胸口一阵猛咳。
布衣男子嘲笑,“众所周知,北堂霆何其厉害,怎会被他人所伤,你竟敢冒充他。”
说完便一把推倒他,抢过腰间玉佩,啐了一口水,转身离去。
“等等!”
一阵响亮清脆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北堂霆忍着昏厥之感瞧向来人,瞬间瞳孔紧缩。
是她!
血丝瞬间布满双眼,他猛地抬手,手上青筋一起,袖中毒刺立即划向指尖,分毫不差对准锦柒。
“我并无伤你之意。”
锦柒感受到了杀意,微微抽了一下嘴角,心中虽然有些懊悔,但她已经站了出来,就不好退缩了。
北堂霆沉思了一会儿,睨了一眼布衣男子,默默将毒刺收回袖中,杀意虽消,但看向锦柒的双眼依旧充满戒备。
他紧盯锦柒。
只要动动拇指,毒刺便会刺破她的喉咙。
布衣男子目光紧随前来的靓丽女子,丝毫未察觉暗藏的汹涌。
男子双眼发光,咽了咽口水,正想调戏一番,却只迎来了一记白眼和一声冷笑。
吃了瘪,男子当即没了好脾气。
“我告诉你!姑娘家家的,少管闲事!”
布衣男子竖眉瞪眼,厉声恐吓,朝她隔空挥舞骇人的大拳,却没想到女子不恐不慌地双手抱臂,瞧着他一脸不屑。
“你说这玉佩是你的?”
“本就是老子的!”
锦柒轻笑,慢悠悠地向他踱了几步,“那你可认识玉佩上的字样?”
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布衣男子,却只见他愣了一下,随即便又瞪起一双眼,佯装凶狠。
“谁说老子偏得认识上面的字啊!难道会吃饭就得会做饭?”
锦柒无语,她从没讲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你口口声声说这是你的玉佩,却连上面的字都不认识!就算不会做饭,那至少识得杂粮,尝得其中滋味吧!”
“这玉佩是我爹传给我的,他只告诉我这是传家之宝,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它,更别说是上面的字了!”
布衣男子虽然表面厉色,波澜不惊,实则心中一阵打鼓,手心渗汗不已。
“好!”锦柒忍着怒气点头,“我瞧你一介平民,这玉佩定是对你十分重要。”
布衣男子冷哼。
“那是自然!”
布衣男子以为眼前这女子已无话可说,可下一秒,却瞧见她突然弯下腰,对他一阵打量,一会儿啧嘴,一会儿摇头,最后还盯着他绕了一个圈。
众人皱眉,皆是疑惑不已。
“你这是作甚?”
男子被打量得心里发慌。
锦柒停住脚步,慢慢直起身,看向他,突然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从她嘴角荡开。
看着眼前女子笑得一脸诡异,他突然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眼中还隐隐透出几分惊恐。
“你看着我作甚!”他忍不住吼道。
“我很好奇。”
锦柒眉眼弯弯,一脸天真的看向他。
“既是传家之宝,丢失了你应当是十分着急,定会不眠不休,茶饭不思,四处寻找。可是……”锦柒故意顿了顿。
“那……那又……又如何。”
布衣男子突然额间虚汗冒出,眼神左右飘忽,说话吞吞吐吐。
“可是我见你衣衫崭新,鞋角干净,嘴留饭渣,说话有力,倒不像是丢了东西的样子。”
男子面色铁青,继而又怒目圆瞪,伸手怒指。
“你……你胡思乱量,信口雌黄!”。
“胡思乱量?信口雌黄?”锦柒冷笑,“难道我说得证据还不够?”
正当锦柒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突然几声厉声传来,众人一惊,顾不得看热闹,忙退至两侧,一阵推嚷的闲碎声起,倏尔消。
来者这是一群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