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的那几天里我总是趁着夜深溜到他窗边透过那狭小的缝隙看着他卧榻顶头挂着的画,画上那女子;身姿窈窕,骨骼丰盈,面容饱满却又是一副俏丽夺目摄人心魄的眼睛,跟我这没有腰身的身材普普通通芸芸众人何其相似的面庞相比;这天差地别一目了然了。画底还有一段落款“明月锦玉遥相赠,春风迷迭因伊人。西天太子傅莘贺南天和硕公主两千岁生辰赠。“说不上为什么看见画的那几日我竟有一种说不上的滋味涌上心头,却也闭门谁也不想见,不想练功读书写字:甚至是见傅莘。刚开始那两天我还能拖的过去说是懒不想练功傅莘也难得的给我放了几天假,可是后来他竟直接闯了进来喊我起床,我硬是躺在卧榻上背对着他,任由他喊我也默不作声。眼看着我如此这般他喊了许久也只好作罢。他这下可被我伤的不轻,用的是他那把青莲剑:所以一连几日都得要跟着他共处这六十四宫,他都不出门向西天帝和西王母请安与各路仙家议事。过了没几天我见这一大早的没人晨起舞剑便以为他出门了跟着便出了殿门躺在琉璃瓦屋顶上闭着眼晒太阳;“恭迎西王母。”我忽然听见平日伺候我的小仙娥们的声音,我眯着眼睛朝殿下望去,那日令我此生难忘的一席华丽罗裙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我吓的弹起却不料躺在这屋脊的地方竟如此危险;我弹起向屋子背面侧过去时竟翻滚了下去,我本以为这下肯定是完蛋了一会儿肯定摔得动弹不得刚别提躲西王母了。我连着几个翻滚跌下屋檐的时候,他再次出现接住了我,看着他这次出现的这么及时我不禁回想起了过去他总是在我背不出书来罚我不许吃饭,可是哪次又不是在夜里唤我到他身边亲手给我烹煮美味,虽然人类的美食依旧对于我这个妖力低微的小妖怪来说很是难吃;每次练剑时我喊手疼哪次他不是笑笑放我去休息片刻:但凡他不要与众仙议事面见西天帝西王母的时候又何曾不是与我院中逗趣带着我漫步无极仙官的花庭捉迷灵蝶。我好像突然那么一刻不再想逃避他了。他两千多岁,谁还没有过豆蔻及芨,他大了我这么多,有中意的女仙很正常。说着是好像不想再逃避他可实际却是不想再逃避自己了吧!他将我放下,说时迟那时快我没看清眼前是什么从我臂边挥了过去便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傅莘施法捉住那东西是顺便也伤了它一道,那东西也鲜血直流的。是一只雷泽兽。“傅莘,你竟为了一只害你被青莲剑气所伤的小沙狐伤了本座的上古雷泽兽!”西王母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她怒目圆睁的望着我;傅莘用一只手环过来捂住我的伤口。“母神息怒,儿臣伤雷泽兽是有不妥可是也是雷泽兽先伤了如意。”“如意,你倒好,领了这只小狐狸回来也还给她取名字了!若不是她害你被青莲剑气所伤你怎会半月有余足不出户给机会给那个庶子在你父神面前大显神通!你真是丢了我们御水一族的颜面给他南天糟糠仙族长脸!“”是,母神教训的极是。儿臣保证日后必定给您争回这口气。但求您放过如意一马。“西王母叹了叹气走了,这说到底也还是自己的儿子。
傅莘替我了好伤后的几百年我都在努力的随着他修习,他是水神便授了我冰霜术法也好日后寻个女元君当当;我也对他渐渐变得肆无忌惮从不叫他太子殿下开始喊他傅莘,之后他但凡是出门也都一定是有我这个仙侍大女官相伴两侧。有一次随他探访南极仙翁我在藏宝阁溜达时无意中启动了流沙镜,探寻了内心的疑惑看到了傅莘和和硕的故事,和硕与那位天妃是同一支仙族是姑侄,有一年和硕代表那支仙族探访天妃;原来傅莘也只是年少时在那时的大殿上见过和硕一面,领过和硕去居所罢了,那介于西王母和那位天妃之间的关系想必傅莘也是不能同那位公主在一起的。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从南极仙翁那里归来以后傅莘便领我去见了西王母助我成为妖仙位列仙班;西王母的面色我已然不记得太清只不过西王母是向来不给我好脸色看的。西王母介于傅莘的请求允诺了,给我安排上了最近的历劫日程。傅莘领我回六十四宫以后第一次带着我喝起了酒,二两千杯不醉我就晕头转向的。“这酒仙酿的酒果然厉害。”我摇头晃脑的说这话。在我的记忆里他倒是看着我的囧样在一旁笑出了声。只是依稀记得他的脸也红了。“这酒当然厉害,不厉害怎么提前庆祝我唯一的大弟子历劫归来位列仙班呢!等你位列仙班了就得要搬离这六十四宫去自己的神宫了。作为你的师傅,你已经习得青莲剑歌也应用的得心应手;明日为师便正式将这青莲和西太子六十四宫的宫铃授予你,此后不管你在哪都没人能欺负的了你。”也许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趁着醉意我扑到他怀中抱着他“师傅,虽然你传我青莲剑法,授我读书写字的本事;可是奈何如意是一只贪得无厌的小狐狸,我是不会搬离六十四宫的!只要有你在,那我还能怕谁欺负的我半分。如意要一辈子给你当內侍大女官,如意要一辈子都有您教导。师傅啊!啊!不,傅莘,我,我……”说到关键的时刻我还是畏缩了,趁着他以为我醉了便没再继续说下去伏在他胸前睡着了。
第二日授青莲剑和六十四宫宫铃的时候殿内只有我们两个人进行着仪式,不如天界加冕神仙的仪式有各路神仙观礼祈福,可是即使这样我也还是欣喜万分。
再后来,我跳了轮回井在司命星君的加持下去渡劫了;可是在我跳井之后浑然不知的是他竟在我跳后不久私下寻了司命星君也跳了轮回井来助我渡劫。那一世,我是人间一个小叫花子,父母在年幼时双双离世;父亲被饿死,母亲被冻死。我自由跟着洪婆婆在丐帮长大,我依旧是秉承了我的本性,连要饭都要出了花样,有许多古灵精怪的点子;这也使得我每每是最能要饭要的最多的。可是有一天,我在桥畔要饭时有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味道、蓬头垢面但是衣着像是普通老百姓的男子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忍不住捏住了鼻子;他站在我面前不说话。我猜他也是个可怜人吧!“你跟我来吧!”我喊了他。我带他回了丐帮洗了洗;他洗时我就在浴池外头不断催促;他出来后我帮他梳着头发,我小的时候父母双亡以后若不是那是丐帮里的洪婆婆帮着带大我领我要饭,我也肯定早就不在了。“以前啊!洪婆婆也帮我这样梳过头。”“洪婆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哦!你不是哑巴啊!对啊!我呢!从小就没了阿爹阿妈,洪婆婆看我可怜将我带大的。从那时候起我便立志要成为丐帮里最能要饭的长大了报答洪婆婆。可是我长大了她也不在了。”我大大咧咧没什么的说出来这些,到反导引起他的心痛可怜了。“等我回去以后我便会改变这一切的!让这世上再无穷人。”“一看你就是个没多大的小鬼,这么虚幻的妄语都去说;罢了罢了,反正我这一年啊都得遇上几个跟你这样的,要是都去计较,我也没那功夫。”替他梳好头发理好衣冠,其实他还是蛮气宇轩昂的嘛!我拍拍他的胸脯。“小老弟呀!要是你不介意,在这一片你就跟了我。我可是整个裕阳城要饭招牌最响的!就没有我说不过的人,你去打听打听谁人不知道我阿意这张嘴。“”阿意姑娘,若是你不介意便跟我走吧!”我被着突如其来的话语吓了一跳。“什么?”“你说你要饭要的全城最响,那你一定是有口才的能人。我需要你的帮助!”“嘿嘿嘿,有口才那确实!我可以跟你走,反正我又无牵无挂的,不过跟你去哪儿啊!”我被他这么一夸夸的眼前天旋地转的,昏了头了。“去都城。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二王子,怎奈手中有些大臣搜集上来我大王兄的罪证,被我那心眼细如针的王兄算计,在大战中险些丧命,他却自己先行回都城向大王复命谎称我已殒命战场;天下人尽知大王时日无多需尽快传王位,可是又怎么会有人知这一切都是尽在大王子掌控中的,他还助奸商贩卖私盐,若是他继位天下百姓将苦不堪言!”“我已经够苦了,还能再苦到哪儿去!”我明显的对他说的不感兴趣。他立即补到“若你随我去,以你的口才必定能相助我父王相信我的存在相信我大王兄的桩桩罪行。到了都城我立马给你百两黄金。”“好。”我应允了,反正横竖都亏不着我,若是有黄金我便成了富婆再也不用天天要饭;没有黄金我便去都城要饭,若是又能在都城要出个金招牌来,那也不亏。
就这样我陪着他跋山涉水的,还不如要饭的生活;要躲避官府的通缉只能走山道,山道多是无人的,我们几乎日日风餐露宿。后来到了都城还是他先让我拿着他的信物去找旧部才出城寻的他。在旧部的安排下我们见到了大王,大王喜极而泣;却也被我们所给的大王子的罪证气到吐血。还未写完传位诏书便撒手人寰。大王子随后而入,来了个瓮中捉鳖,原来这一切都是大王子算计好的;二王子的旧部下早已叛变。在大殿中大王子下令缉拿我们两个气煞君上的人,我又不会功夫,奈何他也遵守着承诺不能伤我一丝一毫。他被打的浑身是伤,我毫发无伤。大王子拿着先前偷来的玉玺借着大臣们的拥护登上了大王的宝座,我们俩被关在天牢,他的伤口开始发肿流脓水;人也开始发烧。但是那时唯一的好事就是大王子留下一句要他看着这天下覆灭便借大王一死贬其为庶人敲断右腿作为惩戒其实也只是为了彰显大王子的仁德而驱逐出宫,永世不得踏入都城半步。
这给了我机会在郊外取得草药,有时间休憩救了他的命。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住在一个山洞里面。他完全清醒以后我们在那里搭了一间木屋,但是大部分还是要我这个能走动能干活的人来做。多亏了有好心的商人路过赠了我们些器具,有一日他在院中劈这柴火对我说“对不起,我没能兑现诺言。”“没关系啊!我反正也没当真过。”“你走吧!我不能再拖累你了。”“我走什么,你现在这样我走,那岂不是我无情无义了!”“那,你能接受我这个废人嘛?”我放下手里的活,在切的菜,走到他面前蹲下。“你听着,你看咱们一个叫花子一个小瘸子,不是挺合适的嘛!”我认真的看着他。“第一次见你其实不是在桥畔,我之前都在那附近流浪了很久;后来看见你帮助摆摊的阿婆跟官差理论丝毫不畏惧,跟一起要饭的弟兄分你要来的粮食,照顾流浪的小黄犬;我就觉得你同我以往见过的名门闺秀都大有不同,不虚礼热情直白。”“其实吧!一开始我是不喜欢你的,可是奈何我们一路上经历了那么多呢!今天要不是你这么一说我还没能发现我的心意。其实你也不错啊!你是我小叫花子这辈子唯一一个这么真心待我,尊重我,守护我的人。那至少我嫁了一个王子。”说完我笑出来声。“现在废人一个的我,唯一能给你的就是名份了吧!”“嗯!成亲吧!”“成亲!”我俩相视一笑。
再后来我俩在这郊外开了间茶驿,攒了很久的钱以后;我们买了喜服包了喜饼,在茶驿中的海棠花下烧香对着东普罗天菩桦文殊姻缘大娘娘立誓结为夫妻不离不弃。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新婚的那一吻竟是我们此生的最后一吻。新婚白日时我还好好的,还同他彼此祝贺成了彼此的相公娘子;可是傍晚时分我便开始不舒服。新婚后我便一病不起,他四处带着我寻医问药,去都城寻访名医他将拖着我的板车置于阴处,对着城门守将下跪,像个疯子一样大喊给大王子认错的话语;也还是没能入城,我告诉他没关系;不要为了我低声下气再怎么说他也是龙子,我还对着他打趣我死后他就可以三宫六院的娶别人了,娶比我贤惠比我善良比我美丽的女子。不出两个半月,我便殒命寻医途中。我死后元神尚未归位之时看见他抱着我的尸身哭了许久也没舍得松开,我忍的出来那张脸,只可能是一个人,我不可能认错,他这样不吃不喝,哭干了眼泪还是抱着我;次日清晨他便随着我去了。
我俩元神归位后,我兴冲冲的在旁边的玄冰棺中找到他;他心里也还是有我的,至少你也随我下凡历劫,而且在凡间我们做了一世夫妻。“傅莘,你娶我吧!”“如意,你怎么了!”“你心里有我!”“你胡说什么,为师只是去帮你渡了一世情劫不愿看你忍受感情的苦。我一个西天太子,那是要同公主登对的,怎么会爱上你这一只小沙狐。你若再是这样无理取闹就不必回六十四宫了,好了,我要去问安父神母神了。”说罢,他转身挥袖离去,头也不回。说不上为什么,许是受了轮回历劫的刺激我的眼眶里竟然激涌的掉下来无数的眼泪珠子。“傅莘,你会后悔的!”不过我还是嘴犟而已。回了六十四宫后我还是一如往常的粘着他,跟他说话陪他下棋。不过成为了青女在人间布完风霜雨雪之后就片刻不耽误立刻赶回六十四宫守着他;也将宫铃系在了腰间。怎奈历劫归来他就对我冷冰冰的,甚至有时还可以大声吼我驱赶我避开我对我厌烦至极。有一日我找到他为什么避着我他却径直取下我的宫铃将它摔在地上踏了过去并甩了我一巴掌。我懂了,我都懂了,喜欢一只小沙狐就让他这么难堪嘛!“你永远都不会跟和硕在一起的!”我泪流满面捡起被踩的不成形的宫铃朝着他远去的背影大喊。
过了几日我布完风霜时回六四十宫时就看见我的寝殿在被打扫,我的被褥、镜子、妆台全被丢出来了。我上前去询问仙娥怎么回事,仙娥说是过几日和硕公主要来久居。我气不过便提着青莲去找他理论,“你不喜欢我也用不着赶我走!你我师徒情分、主仆情分今日一同恩断义绝!六十四宫的宫铃也已毁,我以后再也不是六十四宫的人!”说罢我强忍泪水举起青莲剑断发一磋丢下。“自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你我无关。”说完我丢下青莲转身离去,搬去了属于自己的仙宫。就在我搬离六十四宫后司命找到我告诉了我那时的真相。原来傅莘真的对我动了情,其实他早就跟司命交代好了,在我历劫后不久他也随我历劫,其实这场凡间的夫妻一场是弥补对我的亏欠,在凡间做夫妻时我与他发的誓祈的愿被菩桦文殊大娘娘听到了,没想到被她认了出来告诉了西天帝。西天帝看在这事情还没有闹到整个西天都知晓的份上要他尽早除掉我,以绝后患,他数次以各种理解推辞甚至还说出了我已学会青莲剑歌他伤不了我;另一面也只好冷落我让我自立门户乞求天帝放过我。可是西天帝还是要斩草除根,得知人间有一地地势极凶百年来都是古战场,山中生了精灵妖怪时时刻刻都变幻地势来吃人;许多神仙前去降伏都无果,那精灵是一股怨气,随着时间的冲淡怨气才会减少;不过怨气不能完全消失,必须要有仙永世以肉身坐镇才能镇压这怨气不吸引更多的怨灵和妖怪生出六界之外的邪物,诸位仙家协力才在地下筑出了一个古墓式的法阵,因为任何神仙哪怕燃灯古佛进去了法阵的运行都需要从他的肉身里不断的抽取灵气;任何人都会死在里面最后靠着肉身运行着法阵。这法阵也只能进去一个人。其实和硕要搬过来也是傅莘用来骗我的。西天帝对傅莘下了密令让我去镇压,可是傅莘竟打算明日正午阳气鼎盛之时代替我入阵;这才将青莲交来嘱咐司命等过几日在交与我并照顾好我。司命说傅莘托他在傅莘入阵后给我带一句话“其实我早就已经放下和硕了,和硕的画像后面挂的是我们一同游历人间灯会上师傅帮我们画的;我笔架上挂的靠桌案最近的是捡的你掉的毛做的笔;我在鹄阻殿中替你藏好了喝不完的千杯不醉;可切莫不要出了六十四宫贪杯。这青莲剑上有我半生的修为,若是将来遇到危险必定能助你化险为夷。还有这六十四宫以后便全听你的号令了,可不要再那么任性了。那些我的旧部下都打点好了,若是父神还不肯放过你他们定会全力保你;六十四宫被我设下了上古禁术的结界,如果实在逃不掉六十四宫也能成为你的安身之所。我爱你;如意,如果有下辈子我们一起做小沙狐吧!这样我们就能够一世相守了。”司命说完后告诉我其实他告知我这些真相只是想让我去找傅莘也好,这样等他入阵之后也算是了却了一个心结。他舍去一半的修为,那他入阵以后连半天都撑不过。
我一面擦着眼泪一面提起裙子朝着六十四宫跑去,“不要,不要,我不要你替我死。”我疯了魔跑进了他的寝殿。我冲到他身后抱住他。“这次不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放手了!我以冰霜女神的名义令你不许死不许替我去死。你先前甩我耳光,你吼我凶我避开我,毁了六十四宫的宫铃,你嫌弃我,你说后悔救下我,你说我不可理喻;这些仇我还没报呢!这次我还要像在人间一样死在你前面,这样你就可以永生永世的记得我;你永生永世也不能和和硕在一起。”这次他没有推开我,他许自当是惜别吧!也转身抱住了我。“如意,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爱你?”“那既然我们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让众仙见证,你就刨半颗心给我做个扳指。”我随口一提。他没有说话。那一夜,我们相拥而眠。那是我们有过的最近的距离。第二天醒来他不在塌上,不一会他端着粥来了,是我最爱的鸡丝粥,在我进食的时刻他果真递给我一个通透晶莹的扳指,扳指的花样是相映红,相映红中间到真夹杂着一抹红。那是他的心头血。我接过扳指套在手上拥抱着他。“谢谢你,傅莘。”说罢,我晕倒在桌上。他将我抱到榻上。“如意,对不起;我不能与你相守一生了。”说完他落下一滴泪转身准备离开;我施法将他定住。我就知道他必定会想方设法弄晕我,我一早就封死了穴位,这些粥并没有喝下去。我走到他面前。“该我去的还是我去,我去了你就不会忘了我了;这样你就没有办法和别人在一起了。傅莘,你记住你欠我的。我要你永生永世记住你爱过一只小沙狐,那只小沙狐很笨很懒还很容易伤心生气;你送给过那只小沙狐六十四宫的宫铃和你御水一族的青莲剑。你也曾妄想过和那只小沙狐私守,你也和她私守了一生,现在小沙狐不想和你呆在一起了,你去找和硕吧!我把你的心还你。你曾救过我的命,如今我也不亏不欠的还你。”我将扳指卸下置于他的掌心。我想也许这样在他日后遇到别的女仙时赠一枚这样的扳指也能够帮他获得女仙的芳心吧!这样也好,忘了我对他不残忍。我从司命那儿提走了青莲剑当个纪念入阵了。
入阵时我选择坠落的姿势最后望一眼天空,那是我对他最后的眷恋。至少,我知道,他心里有我了。入阵后不久西王母的两只雷泽兽便被派了下来从阵尾供给灵力。我知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求西王母派下了雷泽兽。他还记得我。
在我命不久矣之时我将剑置于主棺上方的小棺中,我自知死后法阵可能大凶,怨灵可能借此成型在墓中四处乱窜,我用余下仙力设下机关,仙身在下方棺中镇压怨灵。若是被成型的怨灵得到青莲剑,后果不堪设想;我的碎片灵识也会散落着青莲剑周围寻有缘人帮我带走这青莲剑,让它重见天日。置于这壁画也自当是怕这里入仙使或是后世给傅莘带来影响,不过若是有缘人能拿到青莲的人,如若你们有一日能见到傅莘的话替我转告他“我从来不后悔。”
“灵识的回忆知道了这里就没了,许是她的灵识撑了这么久用了最后一丝力气来讲述她的故事和青莲的来历因而耗尽,完全消散了吧!愿他们来世都能做一只小沙狐一生相守吧!”黄榛榛说。听完这么一段故事,我们一路沉默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