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帝高坐在鎏璃大殿的皇位之上,霁霄则依旧一身百衲衣,不过今日的颜色要比之前的更深一些,洛安坐在陆叙白旁边的位置,而陪同正德帝高坐的便是上次身染花疾的静淑,她现在已经不是个妃嫔了而是贵妃,后宫的凤印都在她的手里。
静淑看到大殿下的洛安,冲她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洛安也微笑回意。洛安还是更欣喜梦槐和陌辞现在的样子,而身边的大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殿中央一群舞姬肆意随着乐曲舞动,一曲尽散,正德帝这才发话“朕,在此谢过在大殿下以及现在远在边关的将士们替朕的子民扛下,江山社稷。”
正德帝将手里酒杯的酒一饮而尽,台下的忠臣更是纷纷举起酒杯敬正德帝。
一番寒暄慰问,这才进入正题。
“今日朕真的十分开心,因为真的皇兄回来了。”霁林龙袍衣袖一挥指着霁霄落座的方向。
而霁霄回给大家的依旧是一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出尘谢过皇上。”
霁林也不在意自己的皇兄到底现在是作何态度,依旧自说自话“不管朕的皇兄到底现在是什么身份,他都是真的皇兄。”
洛安小声的询问陆叙白“大人,我们是什么时候才能走?这里实在太闷了。”
陆叙白扶住洛安的手,“正事都没办,你就想走吗?”洛安这才想起来,今日大人是来求赐婚的,洛安对着陆叙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是还没等到陆叙白开口,正德帝便投来一个让现场的人都惊讶的事情。
“叙白还未婚娶,正好,高丽国会送来以为公主,和亲,以示友好,不如赐婚给叙白好了。”现场哑然失色的不仅是洛安更是陆叙白。陆叙白立刻从位置上单膝跪在大殿前“还请皇上收回成命,臣不能娶。”
正德帝的脸色微变“朕知晓你同洛姑娘情投意合,但是这是事关江山社稷的问题,想必洛姑娘也是可以理解的,不如就让洛姑娘做个侧室好了。”
“臣不会娶什么公主。”
“你这是要违抗皇命吗?你可知道什么后果!”
陆叙白这一刻才明白,霁林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厉害的多,深谋远虑的多,更善于伪装。
“臣不娶。”
陆叙白的坚定让洛安为他担忧,这个皇上阴晴不定,虽说有一丝昔日情分但是他是皇帝
皇帝最不喜欢被反驳和抗旨。陆叙白的抗旨说不定会引来轩然大波,洛安想到此处,也跪了出去“皇上,大人,他只是被冲昏了头,大人愿意为江山社稷尽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不过小人不会做什么侧室。”洛安说完这句话,自己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大殿,陆叙白也不顾皇上的面子起身追了出去。
御花园内,陆叙白快速拉住拼命加快步伐走在前面的·洛安“洛安,你等等。”
转过身来的洛安,脸上早已经布满了泪痕“大人,你怎么出来了?”
“洛安,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我愿意尽一份绵薄之力,我不可能娶什么公主。”
“大人!你不为你自己,也要为令尊和尊夫人想想,大人若是违抗了皇命,那是要出人命的,我不能为了我自己,让旁人陪葬。”
“洛安,这件事我自有对策,但是你不能离开。”陆叙白紧握洛安的肩膀,便转身又回去大殿。
一袭而跪“臣,请皇上收回臣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从此不再入朝为官,臣愿意永生不踏入京城。”
陆叙白掏出怀里的令牌呈上给霁林,霁林神色凝重,重拍龙椅“陆叙白!你可知道你再说什么!难道到了最后你还是不愿意站在朕这边吗!要为了一个女人,和朕!和天下反目!”
“皇上严重,臣没有那个资格和天下反目,草民当皇上同意了。”陆叙白直到离开都没有回头再看霁林一眼。
留下的梦槐和陌辞更是眼下不知作何处理倒是霁霄看着陆叙白离开的方向叹声一气“善哉善哉。”又往向站在高处的霁林,摇了摇头。
陆叙白辞去锦衣卫一职立刻在京城传开,有的说皇帝不近人情,非要拆散有情人,但是人世间任何事情都是有两面性,自然也会有人斥责陆叙白为了一个女子而坐到这种地步,谩骂洛安的更是不在少数,骂的多的大多都是钟情于陆叙白的世家小姐们。
洛安躲在亲军都尉府闭不出户,陆叙白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锦衣卫了,这府邸自然是要搬出去的,这府邸上上下下的下人也没有几个,得知这件事情后大多数都自己主动离开了,只有钟伯自然是要一直伴随陆叙白身边。
搬出亲军都尉府倒不是没有地方住,而是洛安担心陆叙白住不惯洛安堂,而他们也是只能暂时住在洛安堂,陆叙白已经承诺用不踏入京城,现在更是没有回头路,倒是可以去扬州,但是现在若是去了,陆伯伯和夫人也许会怪她将陆叙白拖累至此。而那个沈韵更是嚣张跋扈了。
洛安做了一个自私的决定。她不能让大人因为她落入这般境地,大人是锦衣卫曾经的至高无上,如今却成了贫民老百姓,那些记恨大人的人,谁敢保证他们不会趁人之危。所以她不能让大人如此。
次日清晨,陆叙白再去敲洛安的房门之时,房间里便没了动静,陆叙白疑心之下推开了房门,房间空无一人,包袱也不见了踪影,桌子上只留下一张纸条,“大人,勿念。”最后的落款是洛安。
陆叙白将纸条捏进手里,跑出府中,最先去的便是将军府,梦槐和陌辞正在为此事商量对策,见陆叙白着急的出现忙问出了什么事情
“洛安可有来过?”
梦槐和陌辞面面相觑“没有,出什么事了?”
陆叙白话都没来及回,他心下思虑下去找江枫眠,洛安在京城除了陌辞和梦槐,沈闻宴暂且不谈,就只剩下江枫眠了。
陆叙白找到江枫眠的时候,江枫眠被他的问题弄的稀里糊涂“洛安不见了?你怎么回事!”
而此时已经出了京城的洛安遇到了昔日的旧友沈闻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