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
张昊捂着脑袋,挣扎着从床上爬起,头疼的厉害,感觉身体麻痹了一般,提不起劲,勉强坐起身来,他深深的喘了一口气,简单动作感觉就要了他半条命。
张昊静静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房间右上角的通风口射进来一丝微光。
良久之后,似乎是缓过来了,咳嗽了两声,借着通风口的微光在床头摸索了一阵,摸到了烟盒。左手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右手打了个响指,一道微微的电光闪烁着光芒,隐约照亮了他满是胡茬的脸。
张昊点燃了香烟,静静的抽着,突然撤去了手中的电光,讥讽的笑道:“也就这点本事了,废物。”
狠吸几口,把烟头往墙壁上一弹,烟头火花四溅,又弹到了地面上,缓缓的燃烧着。
伸手一捞,拿起来放在床边的酒瓶,一仰头,酒瓶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顺手就把酒瓶往地上一扔,酒瓶发出一声闷响,在地面上滚动着。拍了拍脑门:“草,昨天也不知道留两口。”
张昊晃晃悠悠的起身,也不穿鞋,在满地的酒瓶和烟头中穿行,丝毫也不觉得硌脚。
走到房门前,用力的打开了房门,外面也是漆黑一片,转了个弯继续走着,不时撞到了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张昊也不管,走到一处卷帘门前,猛的向上一推,昏黄的阳光照了进来,闭着眼睛对着门外大声喊道;‘’又是美好的一天,新生活我来啦。”
张昊适应了片刻,睁开眼睛向外面望去,西垂的太阳代表着时间不早了,已经是傍晚时分,嘟囔道:“妈的,又起晚了。“
昏黄的阳光照进了整个房间,房间里摆着几张货架,上面堆放着一些电器元件,还有一些机械上的配件。
这是一家电器修理铺,显然他的主人不是很在意店里的生意,货架上落了一层灰也无人打理,货架四周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工具,还有一些没修好的电器,当然还少不了烟头和酒瓶。
张昊在货架后的箱子里寻找了一番,一瓶威士忌出现在张昊的手中,他用力的亲吻瓶身道:‘’哈哈,宝贝儿,我找到你啦“说着打开酒瓶,一仰头,咕噜咕噜,半瓶下去了。
张昊打了个酒嗝,拎着酒瓶四下看看:“哎,这都几点了,明天再干吧。“说着提着酒瓶走到门外,准备锁上店门出去嗨一嗨。
拉下卷帘门,正准备走,就听一个男声在不远处喊道:“张老板,等一等。”
回头一看,一个瘦弱的男人正向张昊跑来,他气喘吁吁的跑到张昊身边道:“张。。。张老板。”
张昊看了他一眼:“你谁啊,什么事,我下班了,你别耽误我去酒吧泡妞!“
这男子个子不高,颇为瘦弱,鼻头红红的,看着像是个酒糟鼻,他从身上挎着的破黑皮包里,拿出一台有些年头的收音机,调台处和把手都磨的发亮了。
男子开口道:“张老板,我这收音机不知道是哪里坏了,能打开,听不到电台了,我自己摸了两天,没什么办法。”
张昊一听这话,这不是敲竹杠的好机会么?
接过酒糟鼻男子手中的收音机,放在耳边晃了晃,从收音机的内部传出细碎的声响,像是什么零件或是螺丝脱落了,问题应该不是很大。
开口对酒糟鼻说道:“你自己瞎鼓捣什么,你见过哪个重病的人自己在家瞎治能治好的,这收音机不也是一样的道理么?现在问题严重了,我估计好几个配件都得换了。”
酒糟鼻从张昊手中拿回自己的收音机,也学着张昊放在耳前晃了晃:“那这还能修么,没有这收音机,我这两天都睡不好觉,你看我这黑眼圈。”示意张昊看他的黑眼圈。
张昊心中嘿嘿一笑,只听说过想女人想的睡不着,没想到一个收音机整的你魂牵梦绕的,不过这收音机在你心目中这么重要,正好我提提价。
开口说道:“修嘛也是能修的,不过配件可不便宜,初步估计,两百块吧,你要修就放我这,过两天来拿,不修我可就走啦,别耽误我功夫。”
酒糟鼻张大了嘴:“两百这么多,我才买了五百。”
张昊撇了他一眼:“那行吧,你再买一个去吧,人都说妾不如新,妻不如旧,我看你也是个喜新厌旧的货,别挡着我了,回去买个新的吧!”
酒糟鼻想了想,一咬牙:“两百就两百,我修。”
张昊嘿嘿一笑:“这不就得了么,把收音机放我店铺隔壁的烟酒店去,过两天来拿吧。另外,先把钱付了,我还得买配件呢,你可别指望我先给你垫钱。”
酒糟鼻单手从衣服内侧掏出一沓皱皱巴巴的毛票,小心翼翼的数了两百,想递给张昊,又有些舍不得。
张昊一把从他手中把这毛票拿了过来,嫌弃的说道:“都是些毛票,我都懒的收呢,把收音机放烟酒店吧,过两天来拿,去吧,我走了。”
张昊把钱塞在自己口袋里,也不管酒糟鼻了,大摇大摆的就走开了。
来到这东城唯一的酒吧门前,手中的酒瓶空了,张昊随意的把酒瓶丢在了酒吧的门口。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叫酒吧,这还是核战前的叫法,不过大家都这么说,他也跟着这么叫。
身前的这个建筑金碧辉煌,灯光闪烁,巨大的招牌上几个发着红光的大字写着:天海娱乐会所。
这地张昊常来,不过因为一些原因,从来是泡不到妞的,来了也只是喝点酒。
干看着别人卿卿我我的,自己抓心挠肝的跃跃欲试,却没有人给他这个机会。
张昊走进了会所,门口几个穿着制服的汉子,看到他进来,礼貌的喊道:“欢迎光临,老板晚上好!”
听了还挺受用,修理铺老板也是老板嘛。
迈步走进会所内部,现在时间尚早,没几个人像他这么早就来的,几个服务生还在打扫卫生,见到张昊进来,也没人上前招呼他。
张昊也是习以为常,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反正自己来这也干不了别的,人多人少跟自己关系不大。
二楼正对着会所的大厅有一个包厢,墙壁是由一面落地窗代替。窗前站着一个女人,她居高临下的俯瞰着整个大厅,看到的角落里的张昊。她对身后的侍者说道:“把那人给我请上来。”
很快,侍者走到的他的身前,小声的说道:“先生,我们老板娘有请。”
张昊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包厢,视角问题,什么也看不到。张昊点点头,站起身来,跟着侍者上了二楼。
顺着宽大的楼梯,拾级而上。大厅的顶部有一个大型的灯池,华丽的枝型吊灯营造着气氛,会所的墙壁上镶嵌着贝壳,象牙等物,巨大的立柱上还刻着精美的浮雕。
张昊看着这些不竟有些失神,这恐怕是这贫民区最豪奢的场所了。
跟着侍者,走进了包厢,沉重的包厢门无声的闭合,包厢内只剩下张昊和那女子。
那女子站在落地窗前,也不说话,张昊却是轻车熟路的从酒柜上拿出一支红酒,旁若无人的打开,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那女子听到声响,转过身来,她穿着一身合体的女式西装,袖子往上卷了两卷,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肩,颇为干练的样子。
那女子开口说道:“你看看你现在,痞气越来越足了,让你哥看到,他会怎么教训你,你不知道么?”
他将红酒放在手边,躺倒在沙发上,说道:“哎呀,嫂子,大哥不是出去了么,我难得松快两天,你就别管着我了。”
那女子皱皱眉头,开口道:“会所你要少来,你大哥做的什么买卖,你不是不知道,这要塞里多少人眼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下了黑手。隐藏你们的关系,就是不希望你被波及到,这一点你不明白么?”
张昊从沙发上坐起,正色道:“嫂子,我明白的,我以后一定少来。”
那女子点点头:“明天你大哥和秋白就回来了,这事我不会告诉你大哥的,但你自己也要收敛一点,知道了么?”
张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女子面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还是嫂子对我好,我大哥娶了你也是我们老张家祖坟上冒青烟了。”
那女子没好气的从张昊怀里挣脱开:“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走到保险箱前,输入密码,拿了一沓钱出来,递给张昊。
张昊没有接:“嫂子,我那铺子生意不错的,你看,我这有钱的。”说着从兜里拿出刚刚得来的一把毛票。
那女子看着这皱皱巴巴的钱币,蓦地被逗笑了,把钱塞在张昊的手里:“行了行了,知道你有本事挣钱,这当是嫂子赞助你谈恋爱的,明天秋白回来了,带她到西区逛逛。追女孩子可要舍得花钱的,我可不想秋白像我一样,两句甜言蜜语就搭上了一辈子。”
张昊接过钱:“那行,等秋白进了咱老张家的门,我再挣钱还给嫂子。”
那女子摆摆手:“别在会所待着了,赶紧回去吧。”
张昊点头同意,打了个招呼就出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