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希贤路分社已经好几天了,我一直在观察那两个“同性恋”,感觉他俩除了下班一起逛街,偶尔研究一下化妆品和新潮衣服之外,并没有什么,我越发怀疑了师傅情报的准确性,反正我一直是和我师傅一组,和他们也没有交集,尽量离得远一些就是了,倒是翟姐,来回给我们充当总点的角色,多了一些接触的机会。
“翟姐,我问你个事啊。”
“说吧,小刘,怎么了?”
“咱俩是不是之前见过啊,我头一天来就看你眼熟,可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又不好意思问你,今天实在忍不住了,就问你一声。”
“咱俩就是见过,你刚来的时候我看你也眼熟,后来想了半天想起来了,你还记得陈姨的歌舞厅嘛?”
“记得啊,我就是从那出来来的这,怎么了,和那有什么关系,你去那消费过?”
“我去那消费嘛啊,那有嘛让我消费的,我在那干过。”
“你在那干过?可我没听说过你啊。”
“你什么时候才去的,我早就不干了,之所以咱俩都看着眼熟,是我上次去歌舞厅找陈姨,陈姨没在,我找你问的,想起来了吗?”
“哦,对,我想起来了,有这回事,那天歌舞厅里黑,人又多,我没记清,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怪不得看你眼熟呢。”
“陈姨现在怎么样?我听说那歌舞厅不干了,怎么回事?”
我把歌舞厅的事情从头到尾的给翟姐讲了一遍,当她听到韩梅卖淫的事,也觉得挺生气的,一直说这个孩子不自爱,弄出这种事让歌舞厅也受连累。
“对了,刘展,你还记得白哥嘛?”
“记得啊,但不是特别熟,怎么了?”
“这个周末白哥在水上公园那个石头船那值班,我打算去一趟,可是我自己晚上去水上有点害怕,要不你陪我一块去,你俩不也有段时间没见了,叙叙旧,有时间嘛?”
“你对象呢,他不陪你去?”
“他周末夜班,再说他又不认识白哥,他去干嘛?”
“行,那我跟你去,对了,我们下周就回去了,你们什么时候去那轮值啊?”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听领导安排,这个周末别忘了。”
周末,我如约来到公园门口,看到翟姐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我俩进门后,延着公园小路找到了那石头船,却发现里面黑乎乎的,连个灯都没有。”
“姐,没人啊,你和白哥怎么订的,是今天嘛,你是不是记错了?”
“没错啊,就是订的今天啊,怎么没人啊,是不是咱俩找错地方了?”
“不能啊,整个公园就这么一座石头船,不可能找错的。”
“那就算了吧,回来我再和白哥联系,等联系上了我再通知你,回家吧。”
回家后,我还挺别扭,好不容易联系上歌舞厅的人想问问陈姨怎么样了,还没见着。
新的一周,我和师傅又回到了那个黑漆漆的屋子,感觉心情一下子又变得压抑了,话也变得少了,干什么也提不起精神,于是我开始练习点钞以应付不久之后的转正考试,这时我师傅走过来对我说:“刘展,领导让我喊你过去,你是不是惹祸了,我看她脸色不对呢,你好自为之吧。”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不是说考试还要等几天嘛,现在就找我,我还没练熟呢,再说了,我才来几天,一个月都不到,能惹什么祸,我也没数错钱啊,就是我数错了,不还有初点和总点,有事也到不了我这啊,算了,兵来将挡吧。
“我能惹什么祸,是不是关于我的转正考试的事,我去看看吧。”我对师傅说到。
我走进领导的办公室,就看见领导坐在桌子后面低着头喝茶,看见我进来,只是微微抬了抬头,开口问道:“刘展,你上周末晚上是不是出去了?”
“对啊,您看见我了?”我听到领导问的话,紧张的心一下子放松了,就是觉得挺奇怪的,单位领导还管我下班去干什么,有点关心的过头了吧。
“对,我看见你了,你是不是和小翟去公园了?”
“对啊,我俩去哪找个人。”
“你知道她有对象嘛?”
“我知道啊,怎么了?”
“你说你才来几天就和她走这么近,还大晚上一起去公园,你不知道破坏别人感情很不好嘛?再有,你才几岁,你觉得你俩在一起合适嘛?”
当时我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我俩只是晚上出去一趟我就被定性为破坏别人感情了。
“领导,您要是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我俩只是出去办点事,您哪只眼睛看见我破坏别人感情了,如果这样说的话,我要是看见您和一个我不认识的老头一起出去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说你们在胡搞呢?”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呢?”
我抓起桌上的茶杯一下子墩到她面前的玻璃板上:“我怎么说话,我这样说话是好的,我就是和翟姐出去一趟你就说我破坏别人感情,我要是和小时一起逛街的话,你还不定说出我什么了,你要是看我不顺眼直说,我看你也不顺眼,我不干了。”
说完,我摔门走出了她的办公室,我师傅看我走了出来,急忙问我怎么了,我把事情和她说了一遍,她摇了摇头,说我太冲动了,多大点事,就不能忍忍,可是这种事怎么忍,不带这样欺负人的,我也没和我师傅再说什么,简单收拾了收拾,昂首挺胸的走出了信用社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