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忙下来,林母(赵惠茹)要熬糖,打扫楼上楼下的房子,置办年货,蒸馒头,刚一过完年就去保胎了,林奶奶就更来气了。总觉得过完年就跑到医院招晦气。于是家也不让这小两口回了。
赶着林父林母去医院之前就嘱咐“去完医院就不要过来了,家里这么些人谁还不能过了年了,你就跟你媳妇小两口过吧。”然后就砰的一声摔上门。托拉着鞋子回屋了。
可怜林父林母小两口还以为在家过到快开学再返回京平市呢。原先在这边的房子年前回来都没去过。不要说屋子没有收拾,就是这数九寒天的大东北,院子里因为家里搬走了怕有易燃物,家里连一块柴禾都没有,房子里更是没有半床被褥。这年代都是年前买好过年的吃食,过年时没人卖东西的,两人连个吃饭的地都找不着。
“老大家的就是个扫把星,本来老大老老实实在家教书多好了,这可倒好非得去什么京平,是京平是国家首都,但是有什么好的。钱钱看不着,活活找不着人。”林奶奶还在家愤愤不平。
好在林爷爷拎得清,“少说两句吧,他们今年第一年到京平工作,是两口子肯定没法住宿舍,新职工得等分房。好歹那是首都,比老大强的人有的是,分房肯定不可能,住房不得花钱?生活不得花钱?”
林奶奶一听更炸“还不行我说了,还向着他们,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看老大以前在家的时候,他们小两口的钱都是给咱们,你再看看这回,去了京平都快一年了,给家里钱了吗?不给家里钱,咱们花什么,我下面还有四个儿呢,以后大学毕业娶媳妇不要钱吗?你以为都跟老大家的那么傻呢,没啥彩礼就嫁了,我不要老大家钱,这四个儿子谁养。
你再看看过年回家来才带回多少东西。我要是给他们好脸了,还不得以后带着孙子长手跟我要钱。我上哪给他整钱去。再想想之前,哪天老大不是在家干完活才回的他自己家吃饭的,这一年没有老大在家我能忙过来吗?”这是拿大儿子当长工使呢。
林爷爷诺诺的说“这年头上大学都不花钱,老大当时上学还能每月给家里寄几块钱津贴呢,这几个儿子你还得贴补,你也得别太偏心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呢”
“我就偏心了怎么得,手心手背是都有肉怎么的,手心的肉就是比手背的金贵娇气,老大就是手背的肉。我没让老大家的辞了工作伺候咱们就不错了。老大媳妇家听说以前是个大地主,而且好像是什么跟上面的关系才能在那些年保住,我就不信她家没有好东西,嫁到咱们家,那她家东西也是咱们家的,怎么也该孝敬一下我这老太婆。”
“你,你真是没救了。”林爷爷气的扭头不想跟林奶奶说话。
去保胎的林父林母只能回原来分的单位的公房里住。柴禾和被子都是跟隔壁郭大婶借的,大半年没住人了可想而知,那烟呛的。第二天早上林母就已经烧的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