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个黑点低空飞来,迅捷异常,转眼,黑点变成了一个黑色大鸟,像鹰,从头到脚足有三米长,所经之处,翅膀扇起风声,飒飒作响;
当黑鹰飞近的时候,任顼紧张得瑟瑟发抖,全身都趴在了摇桥上,这可真是五体投地了,但是他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它;黑鹰飞的很低,任顼发现,它的脖子上戴了一个金黄的项圈,钩爪锯牙,眼睛炯炯有神,鹰瞵鹗视,让人不敢直视,它左右转动着脖子,好像在巡视,又好像在寻找什么。
黑鹰没有发现他们,很快飞了过去,过了足有十分钟,下面的嘈杂声才传来;
“这只黑鹰怎么这么大”任顼问飞琼
“这不是黑鹰,它是鬼车鸟”飞琼小声说
“鬼扯?”任顼憋不住,笑出了声
随即,他想起来十二叔曾经给他讲过的鸟类,其中有一个就是鬼车鸟,鬼车鸟是上古神鸟,地位不啻于凤凰,但此鸟自带妖邪之气,今天见到它的相貌,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它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应该在巡视四周环境”飞琼说
“也可能在看着下面那些人”任顼说
任顼趴在木板缝朝下看去,可能是鬼车鸟飞过的时候,翅膀煽动的原因,下面的雾淡了很多,能看清楚下面是一队一队的黑衣人向前走去,他们有高有矮,高的有两三米高,矮的只有不到一米,路边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身穿铠甲,手拿长矛的士兵,这些士兵的打扮很像兵马俑,难道他们是古代人?看到这些奇怪的士兵,任顼惊得叫出了声。
飞琼赶紧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叫出声,但已经来不及了,突听空中“啁、啁、啁、啁”几声急速的鸟叫,风头乍起,不知什么时候,鬼车鸟出现在他们头顶,疾箭一般俯冲下来,快速扇动翅膀,刚钩般的鸟嘴已经张开。
任顼的反应很快,站起来跟着飞琼飞速朝前跑去,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看脚下,木板被踩的哗哗作响,有的直接断成两截,飞琼边跑边回头拉他。
鬼车鸟的反应极快,一击不中,爪子抓住铁链,迅速转身追击,它一抓铁链,摇桥立刻摇晃起来,任顼跑的更加吃力;前面不知还有多远才能跑下这个桥,下桥以后还不知道要面临什么危险,任顼心想:管他那么多,实在不行就跟它拼了。
眼看着鬼车鸟的嘴,碰到了任顼的衣服,再向前一下,任顼的脑袋就没了,飞琼转身用右手指了一下,一股蓝色火焰直奔鬼车鸟的眼睛,它一见,伸出铁爪抓向火焰,火遇到铁爪以后,自动熄灭了,飞琼一惊,鬼车鸟认真看了一眼飞琼,眼神狠戾恶毒,让人不寒而栗;
鬼车鸟发动了第二轮进攻,抓住铁链,用翅膀扇了过来,它的翅膀坚硬无比,根根羽毛好似钢针,如果被拍上,非得粉身碎骨不可。
飞琼拉着任顼避开攻击,任顼知道,他是飞琼的累赘,如果不是他,飞琼早就反击了;
这时突然听到一声鸡叫,一直红黄相间的大公鸡快速从桥头跑来,后来跟着那个在石洞外见过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边跑边喊“快把我的公鸡拦住,它现在不听话了,到处乱跑啊”;无奈他跑的很慢,根本追不上公鸡。听到叫声,他们停止了打斗,都好奇的看着桥头。
大公鸡跑的飞快,转眼到了他们旁边,它盯着鬼车鸟看了看,骤然跳起,朝着鬼车鸟的眼睛就啄了三下,它的动作,快、狠、准;那鸟好像没有思想准备,吓了一跳,慌乱中转头回避了过去,张开翅膀就要报复,认真看了一眼大公鸡,又把翅膀收了回去,张开大嘴朝着大公鸡凄厉的叫了一声;
这个时候,中年男人踉踉跄跄的跑到了近前,只见他帽子也跑没了,脚上的胶鞋也开了胶,气喘吁吁的,因为步伐太重,他身后好几块木板都踩断了,他来不及和任顼打招呼,径直走到鬼车鸟对面,质问道:“你为什么欺负我的大公鸡?”
任顼心里觉得好笑,明明是你的公鸡欺负人了,你还挺护犊子,这就叫恶人先告状,无理搅三分;到现在他相信这个中年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在水里吓走那只虺的应该就是他的大公鸡,不管他什么身份,也是帮了他们一个忙,何况,这里不是普通人能进来的。
他连珠炮似的质问了几遍,鬼车鸟不耐烦了,闪电般朝着大叔啄了几下,大叔吓坏了,往后躲闪的时候,被木头绊了一下,躺在了地上,它的大公鸡这时站在他的旁边,斜眉瞪眼的看着那只鸟。
这时,只见远处的浓雾里,突然出现了一片红光,极快的朝着他们飞来,红光里好像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人,手拿一件武器。
飞琼见状,拉起任顼就跑,鬼车鸟作势要追,转回头看了一眼大公鸡,犹豫了一会,没有追;这给了他们时间,飞也似的逃了。
在他们身后,听见中年大叔骂着:“你们两个没良心的,我被这鸟吃,你们自己溜了,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任顼听见,恻隐心起,确实是这么回事,我们不能任由着大叔去死啊,他刚要回头,飞琼一把拉住他,闪电般跑了下去。
桥很长,他们又跑了很久,才渐渐看到桥头的轮廓,一步迈上岸,任顼累的弯下腰喘着粗气,飞琼只是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判断着下一步的方向。
“这多不仗义啊”任顼说出了他的疑问
“他自己应该能解决的”飞琼说
“就他一个人,他自己怎么斗过那只鸟,好像又来了一个人帮它”任顼说
“对啊,他带个鸡,新来的那个人带着鸟,正好势均力敌”飞琼说
“他的鸡净能惹事,不能帮忙”任顼对那只鸡有意见
“那只鸡不只能惹事,肉也好吃”飞琼说
“那以后咱们还怎么面对他,多不好意思”任顼说
“我们以后就不见他,见到他就先躲起来”飞琼认真的说
“只能这样了”任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