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日
昨天和珈裴警探一起到莱昂家的警官叫泰勒格雷登,而我受邀一起去第四街区看那个入室案件:一位老人在家中中毒死去,警局在厨房里发现带有一点死者血迹的小刀,把它划分成一个入室作案的刑事案件。我不过是指出了他抽的雪茄被他用刀片割开,里面塞了大剂量的尼古丁,死前口、鼻有棕色泡沫,大剂量尼古丁中毒后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致死,而他的儿子在火车站上班,中毒时没有人在他身边,不能及时就医
在我认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稍加观察就可以知道莱昂的左手上有恢复程度不同的小刀伤口,不难看出他不止一次切开雪茄在里头塞尼古丁,不必在法医的尸检报告出来之前将它草草认定为刑事案件
不过我只是提了个人意见,怎么处理还是看警局的
接下来泰勒警官见到我就像是多年的好友一样,珈裴警探说他经常这样,不用见怪,泰勒也许是我见过的美国警察中最有亲和力的一个,他很感激我昨天提出的建议,但,只是举手之劳
而我有必要说一说,晚餐时泰勒拿出警局的批文给珈裴看,我作为一个走后门的“警探”不好介入他们的任务批文,但后来珈裴告诉我,他们的批文是要求洛杉矶警队在下个月中旬分两批到星月岛和美洲银行大厦值守。意思就是......我有后门可走了,至少我自己是这么想的,我总是能找到一些“歪门邪道”来攻克目前棘手的难题,这也是阿芙乐尔从来不放心我独自做事的原因
8日
再次来到露西的家里登门拜访,经过上次我们和她谈话之后,她表现得有些冷漠和习以为常,但绝对不会把我和珈裴赶走,毕竟珈裴还是一个警探
我们向她丈夫布莱克了解一些他应该知道的问题,例如在庄园失火时有没有帮佣因此而死?威廉是如何幸免于难的?那时玛菲亚在哪里?警察局有没有派人来检查失火的原因?
布莱克被我问题困住了,他或许不是不善言辞,只是在努力回忆当初的场景。随后露西意想不到地给我们端来两杯咖啡。
“我不知道怎么说,那天是半夜,近50名帮佣都住在南岸的楼里,我在睡梦中闻到一丝烧焦的味道,随后所有人都在大喊别墅失火了。当我们都跑到别墅外时,看到浓烟从三楼的窗台里灌出,我们首先想到的是寻找威廉先生的踪影,因为火光是从他和玛菲亚女士的卧室冲出的,但从别墅里逃出来的警卫说,威廉先生和玛菲亚女士早在半小时前就离岛了,我们来不及想任何事情,他们在车库里找到冲水的管子,从海岸引水灌进别墅,很多人穿上衣服浇湿身体冲进别墅里,想要救下一些值钱的东西,但火光冲天,从三楼一直烧,烧遍了整座别墅,蔓延到后山的树木,接着听到车库里的货车爆炸的声音,所有人都在尖叫,火灰飘在天上,我们救火的水对于那么大的别墅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
我问他,“警察呢?你们报警没有?”
“是管家先生报的警”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问他,“火扑灭了吗?有没有人员伤亡?威廉带着玛菲亚去了哪里?”
“火烧到了早晨天亮,别墅被烧得漆黑,别墅内部开始坍塌,甚至还能听到柱子断裂的声音,最后只剩下一个不断飞扬火灰的空壳;警察在清点人数,除了到里面搬东西的帮佣们被烫伤以外,没有人死亡,至于后来我只是从管家那里得知威廉先生把玛菲亚女士安顿在市中心,她或许吓坏了,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转而问珈裴,警察局里有没有记载起火原因,他说这事情上报纸时他才是个刚到警局上班的年轻人,威廉把这件事交给了市警察局来办,后来在新闻上也明确地指出这只是一起无预谋的自然事件,是由于别墅内的设计问题导致的
这场火让威廉损失巨大,但美洲银行可以在几年时间内重新赚到这笔巨款
向布莱克告辞后总觉得还有什么该询问的人没有问到,回到公寓后我翻看自己的日记。所以说记日记一定是个好习惯,当你在调查一件事情时,信息量的巨大会导致你在此前的工作中有所疏忽。
10日
圣埃克斯大学的心理学家马克医生。也许我对他的记录并不完整,与他同一时期同校同名的医生就有两位,我急于进入圣埃克斯大学里
前天驱车赶了一整夜到达圣伯纳丁县,但圣埃克斯大学的门卫很不给我面子,他需要我出具有力的证明来证明我对他们大学没有威胁,我只好原路返回
老马库斯在后院晒太阳时对我说,“也许是方式不对,你不该直接说要找马克医生了解一些情况,因为那些下等人根本不知道大学里还有个医生叫马克的,他们连校长的名字都记不住,你得利用自己得身份命令他们!不然我给你找的工作就算是白搭!”他随时语出惊人,随时透露把对别人的不屑挂在脸上,就连小马库斯都无可奈何
但小马库斯说,我还应该给自己再加一层身份,可以说是拜登大学校长顾我为私人侦探,因为他们总得给拜登大学一点面子。对于赛斯校长那里,我得自己去跟他说明缘由,他也许会帮助我的
我讨厌自己喜欢用也许这个词,当某一天我能用“一定、确定”这一类词的时候,我就没有那么优柔寡断了
12日
我坐在校长办公室里,墙边用梯子做成书架摆满了书籍。我能意识到书籍对人的重要性,它会让人的灵魂在无意间染上墨香,同时说出的话也会富含哲理,能让旁人对自己高看一眼
赛斯校长也属于那种文人,但他的情商让他能够洞察一切,感受到所有人心里在想什么
“列德,又见面了”
我说,“是的,赛斯校长”
“说吧,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我会不遗余力”
我向他说明最近发生的一切,但他觉得我有些啰嗦,“你不该怀疑我对你的信任,以后要是有需要,大可直接告诉我,不用拐弯抹角”,然后他在书桌前写下介绍信,“不是我吹牛,拿着这个去,他能帮到你不少忙”
他是个很骄傲的人,我该从第一次见面之后就意识到他的性格不会太含蓄
17日
没错,赛斯校长的推荐信让我顺利进入圣埃克斯大学里,结果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徒劳。马克医生早在去年就去世了,我早该想到的,他活了进90岁,他的助理告诉我他走的时候很安详,还是威廉出资为他举办的小型悼念会,墙上挂着十多份生前写过的论文
当我尝试提及艾莲娜夫人时,遭到了他助理的反感,甚至是驱逐,他说,“不用再瞎费劲了,先生,我们是不会透露任何患者的信息的,请你离开”
我明白他作为一名医生的职责,所以没有继续追根溯源,这成为了第三个让我脑筋失衡的人,第一个是威廉本人,第二个是理查德经理,或许我想知道的重要线索他们也都知道,但内心总有不得已或是不想说出的苦衷。这让我下意识里更加认定自己是个窥探别人隐私的自私自利的家伙,用别人的过去来拯救自己可怜的“求知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