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一夜的大雪响个不停。
雨中夹加着雪,雪花在空中欢乐地舞蹈,像是被关了许久才被放出的一样。
深夜,一个村庄里的一间破旧的瓦房在雨雪中亮着一盏灯,那灯光在黑夜中显得格外醒目。
忽然听见那小瓦房中断断续续地传出婴儿的哭声,那哭声渐渐地传向远方,不羁地奔驰在雪白的田野间,越来越远、越来越广……
“小脉,乖,别哭了……”一个老妇人正抱着一个才刚满月多几天的一个小男孩,在火炉边走来走去,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什么。
“老婆子,我说你别走来走去的好不?”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说道。老头面色油黑油黑,头发却黑白相加……
“我不走,你说咋办啊?”老妇人依然走着:“你说咱这孙子是咋了?怎么一到晚上就哭,怎么哄都不听呢?”
这老妇人面色稍微干净,但头发却白了许多……
“唉,要不咱明天带孙子到他那去看看?”老头叹了口气。
“好吧,也没办法了。”老妇摇了摇头,看着那个男孩,却依然在火炉边走来走去。
第二天,雪停了,天地间一片洁白无瑕,都不知道怎么区分天与地了。
只听见“咔嚓、咔嚓”地踏雪声。
山区中弯弯曲曲的山路上有有两个老人,一男一女,其中一个背着一个沉睡的小孩,俩人在雪层上留下两条弯弯曲曲的脚印,像是两条水蛇跟在他们后面游着……
原来是昨晚的那对老夫妇带着他们的孙子去隔壁的河边村去看病,那有个懂玄术的白发老头,姓“邓”。
这对老夫妇住在墬古村,“墬古”这个名字据说好像有一个传说,不过时间太久,已经没有多少人还记得了。
这个村里也就只有四户人家,而且家家姓“古”……
河边村里,在一个四方的小瓦房内,一个身穿道袍又不像道袍的长袍的白发老人在这个小小的房间中央盘膝而坐、闭目凝神。
“啪……”
一阵风把一扇门重重地甩在墙上,那老人迅速睁开双眼,眉头一皱。
“邓半仙!”就听见一个老头远远地叫道。
白发老人眉头一松,朝门外望去。
原来这白发老人姓邓,当地人都叫他“邓半仙”。
就见一对夫妇走近门来,“原来是老古夫妇啊,你们这么有空来我这啊。”邓半仙嬉笑道。
“老邓,这不,我儿子儿媳又生了个孩子,大的他们带走了,这老二才满月就送回来了。”
老头边说边指着老妇人背上的孩子,“这孩子挺乖的,也不知咋了,就是每天到了晚上,总是要哭上几个小时……”
“而且还不吃人奶和奶粉,就吃饼干和牛奶,不然他就会吐……”老妇人抢着说道。
邓半仙一看见孩子,眉头就邹了起来,像是在想些什么。待老古夫妇说完,邓半仙眉头一松,说道:“没事的。”
说着走向自己的内屋,不一会儿,邓半仙走了出来,手上多了一条线。
这条线有些古怪,颜色有许多种,甚至超过七种,而且排列得毫无规律,可以说是乱七八糟,在这条线上还坠一块像玉又不是玉的小石头。
邓半仙走到老妇人的身边,小脉还是睡着的,邓半仙把小脉的左手拿出来,把那细绳系在小脉的左手上,然后把小脉的手放了回去,就在放回去之时,突然小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冷冷地看了邓半仙一眼。
邓半仙一惊,急忙把小脉的左手放了回去,这一放,小脉又睡着了,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而邓半仙却惊出一身冷汗,老古夫妇见状,问道:“老邓,你咋了?”
刚刚那幕只有邓半仙一个人看见了,所以那对夫妇看见邓半仙一身冷汗,才会疑惑。
“没事,好了,以后他不会哭了,对了,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哦,叫小脉,古脉。”老妇人笑道。
“谢谢了啊,没啥事,俺们先走了啊,下过雪的,山路不好走。”老头说道,俩人正朝门外走去。
“对了,千万不要把线弄丢了。”
邓半仙看见老古夫妇俩要出门时急忙说道。
可是夫妇俩并没有回复邓半仙,也不知道他们听见没有,老古夫妇俩就这样消失在了门口。
邓半仙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心里想着:怎么回事呢?小脉道底是什么呢?雪天,难是“墬古”传说……
邓半仙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空荡的门口,想得入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