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度不同
经过三天网聊,“云上浮萍”答应与“把根留住”见面。两个人都没太失望——跟他们彼此的想象没有太大的出入。于是进入下一项,共进晚餐……再下一项,一起开房。
女人自然要先去洗个澡。
“把根留住”趁此时机,将数码相机调到录相状态,安放在一个隐蔽的角落。
“云上浮萍”抱着自己的衣服出来了。省得再脱了,但她脸上仍然挂着些许羞涩……“不许这么色迷迷盯着我……人家不好意思啦……”
“把根留住”热血沸腾,上去就搂……
“急什么呀!一身臭汗,快去洗洗!”
他急忙进去冲了一下。她早躺在床上等好了。“把根留住”扑了上去……
几天之后,“把根留住”又约她见面。她却拒绝,理由是,“一夜情”吗,完事就该拉倒。“把根留住”便要挟道,我有好东西给你看。要不,贴到论坛上去。浮萍就来了。看了“把根留住”的视频,也甩给他一台数码相机——“看看另一个角度的。”
“行啊,真是棋逢对手啊!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防的就是你这种人。”
“既然双方手里都有‘核武器’,那就天下太平啦。”
“好啊,那就一起销毁了吧。”
两人动手,分别删除了各自的视频文件。反正他们心里有底,家里的电脑上,早做了备份的。
你还是小豆豆
楼上那个六岁的小男孩豆豆常来自己买零食。这天豆豆手里攥着两角钱,东看西看一阵,问阿姨够不不够买一个棒棒糖。她喜欢这个孩子,就二话不说,把售价五角的棒棒糖卖给豆豆了。
后来这孩子经常来买这种棒棒糖。因为他发现两角钱在别的地方根本买不来它。
每次看见孩子这么高兴的样子,她也就很愉快,一直就把这赔本的生意做了下去。直到豆豆上了学,不再喜欢吃这种东西了。
从此以后,她就渐渐淡忘了这件事。可是这个男孩儿却始终将此事放在心上。略微懂事了一些的他,忽然在某一天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觉得自己“骗”了小卖店阿姨很多钱,再也不敢去买东西了。等他长到十三四岁,青春期的时候,他仍然时常想起这事。但这时的情绪很奇怪,不再感到对不起这个阿姨了,进而又觉得这个女人那时就是纯心在耍弄他!于是依然不去这小店买东西。看见这女人也不再搭理。
大约在这时候,他家买了新房子,搬到别处去了。偶尔,比如在买东西时,他还会想起来,但已经越来越淡然了。
后来他上了大学。后来出了国。在国外有了职业,还经常在两国之间做点贸易……跟各种各样的生意人打交道,总是让他想到,这些人没有小时候那位卖糖果的阿姨可爱。钱赚得越来越多,也经常想起他还“欠”着许多买棒棒糖的债,总想有个机会把它还了。
于是在一次回来做生意时,他特意赶到“故居”去。那栋楼依然还在,只是已经显得老旧甚至破败。小店也在,一位老太太坐在里面——仔细看去,正是当年的阿姨。
他在那瞬间很激动,上去就拉住老太太的手。老太太被吓了一跳,可也没太惊惶——这小店没什么可抢的……
他就说:“不记得我了?两毛钱一根的棒棒糖有吗?”
“我的天啊,小豆豆,你都这样了!”老太太果然想起了他。
一番催人泪下的叙旧之后,“小豆豆”开始“还愿”——拿出一把钞票“乞求”老太太收下,以了却他多年的心愿。
老太太却不好接受,反复说:“你来看我就是我最高兴的事了……”
而他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要不——”老太太的眼睛忽然放出光来,“把这些钱捐给咱们社区吧。我正竞选居委会主任呢……”
联欢
无疑这是一个颇具中国特色的“组合式家庭”。当初两对新婚夫妇咬牙决定搬进来一起住时,早已经做好了对付各种麻烦的心里准备。为了避免您产生混乱感觉,我有必要不厌其烦明确注明他们的关系—这样您要是在下文里一时搞不清谁跟谁是一对儿,就可以随时查证—冬冬和莲莲是一家,住南屋;明明和倩倩是另一家,住北屋。
住宅是为一个家庭设计的,住的却是两家人,怎么说也是不是那么回事。尽管他们四个在结婚之前就是朋友,但搅在一堆还是难免发生些小摩擦。诸如做饭的你先我后啦,厕所水弄脏的啦,等等之类。反正都是您想象得到的,也没什么稀奇。不过故事并不是顺着这个路子发展的。关于它的脉络和具体经过是谁也不可能知道得太清楚。毋庸讳言,我所讲的也无非是些办公室传闻和他们自己带有某种或自嘲或自夸意味的笑谈。所以要是有人企图以本文作为证据对他们采取什么行动的话,本人在这里郑重相告:别自找没趣儿。
还应该说明,这两对儿也曾不遗余力争取独门独户过日子,捞到机会就抱怨他们居住条件的“不人道”,尽管他们的义愤和措辞感动了不少人,但并没有打动国家的经济状况。像他们这样刚结婚就有房子住已经好不错了,再怎么咋呼也不过是瞎折腾。
于是他们也就只好消停下来,并且开始越来越认真地面对这个现实。几年前他们还是在十来个人一屋的宿舍里混出来的穷学生,虽然嘴上闹得欢,心里还是窃喜比从前不知强过多少倍。再说几个人本来便声气相投,住在一起也自有一番情趣。明明和东东是棋友,下棋当然特别方便,随时隔着门吆喝一声,便可拉开一场昏天浊地的大战。打牌更妙,四个人恰好是一桌。最好笑的是,明明和东东不知怎么又混成了一对酒友—两位小丈夫一起喝酒,两家人便得凑在一桌吃饭。热热闹闹的,真像在学校联欢。一起吃过几回,四个高才生都认识到这比分开做饭吃饭要省时省力多了。于是商议一番,排出了一个“厨房值日表”。每次一人操劳,大家一同享受。这样实际上一个人两天才做一顿饭(中午通常在单位食堂吃)!这不能不说是解放生产力的一次伟大革命。
大概也就是从这时起,这四位受国家多年培养的大学毕业生越发知道体谅国家的难处了。他们情绪乐观,工作积极,越来越引起大家的瞩目。
饭虽然吃成了一锅,日子当然还是两家过。这一点炎黄子孙是从不曾含糊的。要是那年夏天不这般前所未有地热,他们两家的门便也难得同时开过。那天正是热得昏头胀脑之际,莲莲忽然冲守在电扇旁的冬冬喊了一声—“天!我们真傻!干吗不打开门?”冬冬一跃而起,摘了自家门上的弹簧条,扭回身来说,“没用,还是不通风。”“笨蛋。叫他们也开门。”没想到对面的两位已经听到了,一下子像是得了大赦令一般从北屋冲了出来。
“真是傻透气了。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到。”他们在阵阵穿堂风里兴高采烈的检讨着。
最后的一点屏障已经排除,大家也就更无拘束了。有天晚上倩倩在厨房洗漱完毕回到北屋,发现明明不见了。她想也不用就趿着拖鞋进了南屋。莲莲正躺在床上看书。冬冬和明明则盘腿坐在床边的地毯上下围棋。倩倩倚着门,忍不住笑起来:
“明明,一眨眼功夫你就溜了。你这家伙有点儿眼色没有?不让人家睡觉啦?”
“行了,行了,就这一盘。”明明头也不抬。
“让他们玩吧。”莲莲移开书,勾起头冲倩倩一笑,“我没事儿。你也来呀。”
“不了。”倩倩停在那儿,看了莲莲一会儿,“我那边清静,你到我那儿呆会儿怎么样?叫他们闹去吧。”
“这主意倒不错。”莲莲翻身下床,跟倩倩去了北屋。
明明冬冬下满三盘之后才想起时间已经很晚了。明明脸上带着零比三的惆怅昏头昏脑地潜回北屋—不过马上又精精神神地退了回来。
“你老婆把我的位置给占了。她俩睡得好香啊。”
“这么说咱们哥儿们只好同床共枕了。”冬冬做了个鬼脸。
单位有一次派冬冬和倩倩出差—至于为什么不安排冬冬和莲莲或明明和倩倩这样现成的夫妻出门,谁也说不清—本来嘛,出差是工作。又不是结婚旅游。冬冬和倩倩在外地旅馆餐厅共进晚餐时还挂念着留在家里的两个伙伴儿。倩倩不无担忧地说:“咱们这一走,不知他们两个能不能吃上饭,值班表全打乱了。他们俩可别排不清楚打起来。”
“甭提他们操心了。会有办法的。”冬冬笑了,“他俩都不傻。”
后来出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传说。单位的许多角落都在关注那套公寓里的乌烟瘴气。有人说曾在对面楼里借助看球赛用的望远镜亲眼目睹他们的“交叉换位”。更有人断言他们四个人实际上只有一间卧室……单位领导也趁过年时节堂堂正正地来了一次实地考察。虽然料定看不着什么惊险镜头,倒也真发现了不少疑点:两家合用一台电视、一台冰箱,厨房用具也绝分不出两套……领导同志们的脸色当时便都娇艳起来。
单位决定破例购买一套商品房,以解决这两家的“燃眉之急”。可是在领导向他们宣布喜讯时,四个年轻人却异口同声他们的条件蛮不错,无需再做改善。并且建议领导关怀一下基层单位那些没房子住的同志。领导同志们却越发认识到了事态的严峻,紧急筹划对策。最后终于采取强制手段责令监督他们分别搬进了两套原为处级以上官员准备的大住宅。那可是三室一厅啊。
这时又流传起一种说法,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几个年轻人真是不择手段,为了住好房子甚至不惜败坏自己的名声……
你不在什么也没发生
办公室里的三个人都有响铛铛的名号。老左叫左机关,谐长坐机关老谋深算之意;小白叫白干事,寓其终日忙忙碌碌却一事无成;小陶是唯一的女性,被唤作“桃蜜(陶秘)”。
这一日,三人端坐良久,白干事忽然想起一件“要事”(凡白干之事皆为要事),跑出去拨电话(放在走廊里,与其它科室共享)。回屋时,他感觉到左机关正在和桃蜜说悄悄话,可进了门却见二人依旧老老实实地分别坐着。他也只能若无其事。
等老左出去时,桃蜜解了白干事的心头之谜,告诉他刚才老左趁他打电话那会儿挑逗她。不及细述,桃蜜感觉不对,连忙坐好。果然老左进屋了。
桃蜜似乎难以维持必要的平静,于是也找了点事出去一趟。左机关伸嘴过来,悄声问白干事桃蜜说了他什么坏话没有。白干事坦然一笑,说我们刚才根本没说话。左机关翻翻眼说:“这也挺有趣,你不在时这小丫头总对我说你如何讨厌。我不在时她没对你说我什么?”
白干事摇摇头,又是嘻嘻一笑。好在这时桃蜜回来,左机关又老老实实写他的公文去了。
好容易来了个电话把左机关调出去了。白干事说:“这老兄说你趁我不在说我讨厌。”
桃蜜说:“你听他的?他还说什么?”
“他问我他不在时你对我说他什么没有。”小白觉着自己说得有点儿咬嘴,但回头想想一点没错。
“这老东西做贼心虚。”桃蜜的表情渐渐愈发甜蜜,“小白,有时候我还真觉着你不如人家左机关呢。”
小白并不追问,只是眯缝着眼瞧桃蜜。
“你有什么可牛的?事儿倒没少干,可好都是老左擎着。听说没?老左可要提主任了。人家整得明白,三天两头跑局长家。你说你一天到晚都瞎忙乎什么啦?”
小白挺清高也挺悲壮地笑了笑,“我怎么能和这号人一样?蝇营狗苟!”
桃蜜隔着桌子用铅笔去戳白干事的脑门儿。却被白干事攥住玉腕,将整个一个小佳人隔着桌边牵了过来,着着实实亲了个嘴儿。
桃蜜很沉醉地大惊失色。真不得了,她正和局长公子谈恋爱。这要是让谁看见……她在想是不是应该煽白干事的嘴巴,却又怕有响动反而容易暴露,只好跺着脚直吭唧。
左机关当然也不甘心赐给他们太多空隙,这时回屋了。桃蜜自然来不及窜回原位以制造没有任何动向的效果了。她急中生智抓起暖壶,往桌上的一只杯子注水。桃蜜不愧是个心理素质极佳的女秘书──居然没有一滴水洒在桌上。不过左机关却冷静地注意到那杯子实际上是做笔筒用的。
“出了什么事?”左机关发了一问,警醒而又深刻。
“你想能出什么事?”白干事接过话茬儿,“你不在什么也没发生。”
善事
本人有幸陪同本单位的领导参加了一次“送温暖”(跟“三温暖”绝对无关,它是救助极度贫困者的善举。)活动,带着职工们集资捐助的320元人民币(其中有我的50元)造访了一户“特困户”。他家在一片新楼背后残存的棚户区里,屋顶是用油毡纸搭的。墙不高,从上到下糊的报纸。屋子的地面低于地平面。屋内物品的色调大多是灰暗的,只有炕沿上的一只无腿的塑料椅是亮丽的橘红色。那椅子的形状与颜色我看着都很眼熟,那感觉就好像突然看见自己家的东西似的。
在我把全部兴趣都放在这张椅子上的时候,我们单位的领导已经代表百十号员工开始对主人问寒问暖。我这才发现除我之外的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主人身上。于是我在那一瞬有些自责:怎么犯了见物不见人的毛病。
主人看起来倒是个很有些见识的汉子。他并没有太多的受宠若惊,而来的路上我还为此担心呢。工会主席手里掐着那沓钞票开始发表即兴演讲(不知是不是有备而来)。汉子笑眯眯不住点头,眼睛只盯着颤动的钞票,显然并不在意主席的说辞。我看得都有些着急,盼着主席快点将“温暖”实实惠惠地送到他手上,免得人家不耐烦。
汉子等了半天,既没发脾气也不失风度。这时主席说得兴起,手的动作也越来越大。汉子利用他一次手出得太长,权做糊涂伸手去接,主席只好顺势给了他。本以为给了他并不影响发表下半部演说,谁知汉子竟转了身去数钱,整个把个大主席晒在那儿了。
汉子蘸着唾沫数钱的样子其实挺憨实可爱。我在心里原谅了他对我们主席的不恭敬。他把那些钞票数了三四回,并且前后翻看,好像不信就这么几张。
办公室胡主任是个比我更长于看眼色的主儿。他解释道:“我们是个小单位,机关人不多,收入也有限。这点……是大家凑的,算是一点心意吧。”
在胡主任说话的同时,我们这一行中职位最高的老成显然是累了。他凑近炕沿,用手套擦了那张醒目的红椅座,正要落座,忽然发现主人看了他一眼,就像偷拿人家玩具的孩子被捉了手,他僵在那儿几秒钟,也许是想到他带给这家子的钱足以使他心安理得坐一下那个宝座,他终于神色凛然地坐下去。那汉子又数钱。不过这次已经显得心情有些不佳,像在做苦差。他的脸色黑黄,看上去是一种病容,而肌肉倒还结实,身材至少比我粗壮。我忍不住又打扰他,问他下岗后为什么不找份工作,哪怕卖点什么。他回道:“哪儿去找工作?做买卖,得有本钱哪!”
我一直没提到我们的送温暖慰问团里的惟一女性。柳会计的魅力大多被她的年龄(36岁)兑换成了母性的善良,尽管她还无缘做母亲。准确地说,她是来看这家孩子的。主人有一对双胞胎女儿。这是他成为特困户的一个原因,却让我们的老姑娘羡慕得要死。孩子们今天跟姨妈去了姥姥家。她们的妈妈两年前病逝了。来之前我们看过他们家的材料。柳会计因为没看到孩子很失望,已经无意逗留,这时她提议我们该走了。
大家像得了大赦令一般纷纷向外走。其实他们的职位都比她高,换个场合是决不允许由她发话的,但现在一个个倒显得心存感激。老成还没把那把塑料椅子坐热,面带恍惚,可起身的动作也算矫捷。
主人送我们到门外,嘴里一再说:“常来啊,常来啊……”
我们一路应承着,来到车旁,鱼贯上车。
车一开,大家便七嘴八舌发表观感。老成深刻道:“我们来这么一趟,能解决什么问题呀。”胡主任打趣道:“莫不如把小柳救济给他,孩子有了妈,光棍也有了老婆,这个家就成全了。”柳会计一声大叫,在众人的哄笑中,红了脸拿提包去打胡主任。车颠出那片平房区,汇入大街上的车流。我的目光掠过路边的一座候车亭,心里别地一跳,又扭回头去好好看了几眼亭子里的那些塑料椅座。
理财的奥妙
小乐是个半大孩子,除了学习知识之外,也在积累人生的经验。最近他通过对爸爸和二叔的观察,领悟了“理财”的奥妙。
小乐和爸爸妈妈经常有机会在爷爷奶奶家碰见二叔一家。叔叔每次去都要买很多东西,水果、糕点、饮料之类。大包小袋的,进了屋诈诈唬唬,给每个人分发,搞得气氛十分热闹。而爸爸大多空着手去,场面自然比较冷落。爸爸说,二叔肯定买,咱再买就浪费了。小乐观察到,每当叔叔出现,爷爷奶奶都情不自禁笑逐颜开,而他们迎接爸爸的表情则平静得多。
还有,全家出去吃饭的时候,也大多是二叔抢着买单。
不光家里人,所有认识二叔的人都说二叔豪爽。
二叔如此花费,遇到事情当然就常常缺钱。那次二婶有病,需要交五千元住院押金。二叔掏不出,只好跑回爷爷奶奶家拿;二叔的儿子上初中,要交九千元,当然还得回来求援……爷爷奶奶总是二话不说,把存折直接递给二叔。
可爷爷奶奶的存折毕竟不会自己生钱,他们那点儿可怜的退休金怎么禁得起这么折腾?总不能看着爷爷奶奶连生活费都支不出来吧?于是爸爸就给他们补充弹药。开始是送现金。送去之后还得他拿着存折去存,所以后来就干脆直接存进爷爷的账号了事……
小乐终于忍耐不住,找个机会跟爸爸谈起这事情。
“大家都说二叔豪爽潇洒,可他实际上花的是你的钱。”
爸爸竟很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会花钱的人都是这样。你看那些大款,不都是一笔接一笔地贷款吗?”
“那您为什么不这样呢?你可以自己花呀。”
爸爸的脸有一点红,“让我那么花,我还真舍不得。”
似乎这是一个小乐期待以久的时刻,他有机会反过来教训一下爸爸了,“您整个就是一个悲剧人物啊。钱也花了,抠门儿的名声也落下了……”
“你找揍是不是?”爸爸恼羞成怒,“我最大的悲剧是养个这么混帐的儿子!”
看爸爸真生了气,小乐当然害怕:“爸呀,我这不是向着您,替您抱不平嘛。”
“我这钱不是给你爷爷了吗?你爷爷爱给谁给谁,这是他的自由。再说你二叔花钱买东西,不也是给全家人买的嘛!一家人算得清楚吗?”
道理是给老爸找着了,还挺深明大义的,可小乐还是决定要把这件事中的二叔作为自己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