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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高朋坐满席郁饮盛宴 冥顽服驯化忍说无情

这若生躺在床上,透过沾满蛛网的窗户,盯着大月亮,来回翻滚睡不着,上铺的兄弟丢了词典丢台灯,埋怨若生不消停了。若生在想春夏,一个完整清晰的春夏正在慢慢的浮现,抑或人都是慢慢会变的,若生平生第一次感到压力和恐惧,因为他太爱春夏了,爱了就是爱了,不能想象没有她的生活。其实春夏突出来的那一道却是个亢龙有悔,不知她故意为之,还是随手捏来,若生年纪不大,又是个性情中人,不免多了一番思绪。

这日杜尤三人爬在窗沿下喊若生出去玩耍,若生只道有事不去,这三人就苦口婆心的“教诲”,立在窗边非拉着若生不可。不多时,班里同学的注意都放到这边来,华烙笑骂道:狗日的,别装好鸟,速速随大爷一起快活去。若生发狠骂了几句,才给他们三个赶走,待到下课,闻说操场有人干起仗来了,还是一群对一群。若生心道扯淡,在这杜尤的老窝里还能有另一群?既然有干仗的自然少不了他们几个,若生就去看个究竟。

操场上黑压压的站了一群,果然是两帮人面红赤耳的眼看掐起来,杜尤几个蹲在一边悠闲的抽烟,华烙似在中间劝架,若生心道还真稀奇,有这事还能有杜尤不掺合的。待到近前,发现原来是高一的一伙和高二的一伙,若生就问何伟,都是跟着你的,也不管管?我怎么觉得你过去说上几句他们就能消停?何伟笑道:闹呗,他们说好了不让咱们插手,我乐的清净,都横着呢。

杜尤拉若生坐下扔了支烟过来,笑道:只管坐着看戏,切莫坏了好事。若生虽有心劝架,奈何人微言轻,万一不买自己面子,可就丢老了人。又担心道:华烙怎么也搀和里面去了,你们就不怕溅他身上血拉你们下水?杜尤道:反了他们了,这还能叫水,淌了鞋底都湿不了,你只管看就是,何伟又道:明说呢,有几个兄弟在里面过去拉偏架,其实是想借着机会赚些名头。杜尤道:华烙最是个能惹事的,总想往上爬,多早晚后悔。若生问:你可敢把这话问问自己?杜尤笑道:我自小就这样,心里有谱,知道进退,他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眼看两帮人要掐起来,华烙气呼呼的跑过来拉起何伟道:这帮孙子不买我账,我在弟兄面前夸过口,现在是骑虎难下,你赶紧过去给我说句话。

何伟道:也不大事,请我吃两天的包子。华烙笑道:允了你了。何伟又道:没烟抽了,再来两包烟。华烙急了:你对我还真下的去手,忙你不帮也成,我就过去和他们撕破脸皮得了,落个以大欺小,你也跟着遭殃。何伟笑道:这都是小事,以后有什么事你要听我的劝就是。华烙道:这是自然。果然何伟过去劝了下来,当了好人,落了人情,华烙如愿以偿,面上是平静了,只是华烙这梁子算是结上了。即使有不满的,向何公子说不之前也会掂量掂量自己斤两,更何况后面还有一个杜尤,就这名字往西关一放,没有解决不了的事。

杜尤和若生悠闲的躺在草地上喷云吐雾,杜尤道:过两天就是咱俩生日了,干脆和我一起过吧。若生和杜尤可巧是一天生日,只是大了若生一整岁,听若生道:我正在愁这事,往年过生日就是回家和家人吃上一顿,今年忽然档期排不开了,我打算和春夏他们一起吃顿饭,可是咱俩同一天生日,你自己要摆上几桌,我不去,又不好。若生又问:“你准备在哪里待客,大概会去多少人?”

杜尤笑道:“应该是常去的太白酒楼,一来和老板熟,别的地方要么太小上不了档次,要么太贵消费不了。三个学校的,加上那帮当哥的,怎么着也有百十口子了。”若生惊道:“这么大阵仗,这太白酒楼我也有所耳闻,大都招揽婚宴的生意,也算高档的饭店,百十个人算下来要十多桌,加上烟酒,你有这么多钱么?杜尤笑道:我非但不用花钱,还能落下不少。”若生了然,笑道:我还用随份子不?杜尤笑道:你有孝心,我自然收下。若生笑骂着走开。

下午若生把这事说与春夏,春夏道:我原想喊了穗瑶几个陪你过生日,倒把何伟几个给忘了,既然你这样打算我也无甚好说。若生忙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办,这毕竟是我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生日,我要和你在一起,他们那边不去也罢。春夏整了整若生衣领,看着若生深情款款的,道:我总不能霸占了你,只需和他们一起便好,总在我这你也腻。若生道:你不和一起?春夏道:我不爱生人多的地方,这杜尤过生日,人指定不能少。若生道:可不是,包了大半个太白。春夏咋舌:他一个学生哪来这么多钱?若生道:类似这种头头过生日,小喽喽们自然抢破了头的想去露脸,自然免不了份子钱,听杜尤那语气,除去花销,好像还能剩下不少,春夏乐了:我可没份子钱给他,自然就不去拜寿了。

到了生日那天下午,小河边的房子算是热闹了,河边站了几波,若生和几个熟识的打过招呼,推门进去,屋里也是站满了人,自然烟雾缭绕,都是有头脸的,在东一句西一句的扯,有南关的,有一高的紫靖一伙,本校的小一辈的,若生坐下招呼过,发现无话可说,就别过杜尤去寻春夏。春夏买了对手表,若生忙欣喜的戴在手腕上试了试,乐道:这回可真是爱不释手了,然后仍取下来放口袋里,春夏道:怎么还摘下来?若生道:舍不得。春夏乐了道:你这傻孩子,不值什么的,我喜欢看你戴上。若生依了,又见春夏床上多了两个淡粉色的卡通枕头,原来是怡静送的,还有穗瑶送的一本郭敬明最新小说,朱蕊送的是支笔,春夏笑道:朱蕊总说咱们几个身上文人气酸的厉害,这次是投其所好了。

眼看天黑,若生回到河边小屋,发现人已少了很多,何伟带着华烙几个先去饭店那边订桌,订菜,买酒水,待客去了。若生本也想去饭店那边帮忙,杜尤喊住说,还是陪他去东关那边接人。不必说,要接的人自然是头头之类的,若生心想这要是放在华烙身上,可是不错的露脸机会。出去拦了出租车穿过县府街到东关也就几分钟的事,车进了小区,杜尤几个进去,不多时见几人拥着一人出来,若生本以为是大腹便便,面上刀疤之类的凶神恶煞,再不想却是个风度翩翩的白面书生,中分头发,显得整个人很是立整,不过面色严肃,杜尤几个跟在后面轻声说笑,没人上来攀谈,出了小区,上了另一辆车,朝太白驶来。

停下车,何伟,华烙几个早迎了上来,何伟笑道:大哥几天不见,又潇洒了许多。说着递了支烟过去,那大哥笑道:何伟还是这么帅气,最近又换女朋友没啊。何伟道:大哥这可污蔑我了,回头我带着弟妹一起吃饭。说着就往饭店里面让,若生在后面搭着华烙肩膀笑道:真神来了,你不上去问候下?华烙正色道:这里哪有我说话的份,混个脸熟就不错了,哪敢造次。

若生笑道:你倒也识趣。杜尤招呼着大哥进了最里面的房间里,何伟回过身来,对若生和华烙正色道:你俩怎么也跟着进来了,门口没人看着怎么行。华烙打趣何伟道:老大待遇就是不一样,我还没见你对哥们这么热情过。若生叹气道:货比货要扔,咱俩在那堆人里一扔,反成了小喽喽,不过我看你华烙清韵华盖,未来不可限量。

华烙听了很是受用,道:若生这话不假,往后我也是霸一方的雄主了。何伟抬腿踢了华烙一脚:赶紧去门口迎客。两人就往酒店门口走,刚站下点上烟,就见杜尤行色匆匆的出来,拉了若生出去买东西,选的是上好的烟酒,杜尤从口袋里掏钱付账,抓出来一把,各种面值的都有,看的若生流口水,道:仔细些,你看掉了一个。杜尤赶紧低头转着圈的找,听见若生笑出声方道:我都忙晕了头,你还有心情开我玩笑。

两人拎着东西从超市出来,问若生道:你帮我想想,可还有什么没准备的?有什么人没到的。若生道:除了咱们几个,你认识的我大都不认识,对了,大嫂喊了么?杜尤道:已经着人去接了,这会估计也该到了,等会你喊着华烙,还有你嫂子,咱们自家人坐一个房间,等会招呼完那边何伟会先过去陪你们坐,我一时半会抽不出身,就不过来坐了。若生不满道:咱俩生日,不坐一起喝上几杯?杜尤笑道:傻了吧你,上面的要陪好,下面的人既然来了,我虽然不能坐一起,酒敬上一圈自然少不了,这一圈酒下来,估计饭也吃的差不多了。若生道:这都他妈哪根哪啊,自己亲哥们同一天生日,坐一起喝个酒有这么难?杜尤斩钉截铁道:有!

酒店最里面的两个房间,其中一个是大哥几个在里面,对过的一间自然是若生几个的。路过门口,往这边的一个房间扫了一眼,正要走,复又转过身问若生:春夏呢?若生支吾说:有事,没来。杜尤眉头一皱,不再言语,若生心里不是滋味。

还没进门,就听青青道:寿星来了,说完拍着旁边的座位说,快来这边坐,给你预留的。若生坐下,见华烙和高一的老大,两个人勾肩搭背的有说有笑,若生心里苦笑:不知道以为这哥俩是过血的铁把子,好像前两天在操场掐脖子瞪眼要砍人的不是他们似的。门口边上坐了一个叫张东的,当初杜尤雄霸寨府南院的时候这哥们是小一年级的刺头,后来跟杜尤熟识了,等杜尤走后,这南院就成这哥们的了。张东见若生看自己,笑道:你和杜尤同天生日?

若生笑道:我正为这事晦气呢,听说你在南院是风生水起的,早知道就在那边跟着你了。张东笑道:不比你们在这边自在,哥们都在身边,那边我一个人也没人照应。说话时何伟领着琳瑟进来,招呼着坐在若生旁边,自己挨了青青坐在下手边,笑着对张东说:知道你啤酒量大,今天正好派上用场,说着用嘴往若生这努,张东笑道:这还用你说,一定放倒。

开餐后,刚吃上几口,华烙一个接一个把一框啤酒全打开挨个摆在桌上,道:喝不完谁也不能出去,青青笑说:这桌人就你喝酒耸,还敢大言不惭。华烙不服道:你要不要和我试试?若生不屑道:真是越来越出息了,找青青喝酒。何伟提议玩过七,华烙连摆手,道:明知我对这个不行,强烈要求换个。

何伟笑道:就是冲你来的,不许换,先招呼你再说。华烙嘴里嘀咕几句,也没听见说什么,估计是在骂街。玩了一会,果然是华烙输的最多,已是几瓶酒下去,眼看舌头吐不直。若生知道这哥们酒高了胆更肥,就替他拦了几个。华烙不允,说着又几杯下去。服务员推门进来,竟然放了一盘锅巴在中间,若生心想这锅巴待遇忒高了,喧宾夺主了,正纳闷间,见一个男服务员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炒好的鱿鱼浇在锅巴上,就听滋滋响,那鱿鱼流着清白色的**,掺了黄瓜一起炒了,浇在锅巴上,何伟说:这叫锅巴鱿鱼,是这里的招牌菜,嘴里说着,手上不停,早夹了几个放在面前的餐碟里,若生生怕下手晚了遭殃,也赶紧夹了一个嚼了,入口清香还有淡淡的海鲜味,珍馐无匹。

只这么一耽搁,一盘鱿鱼已是见了底,正在懊恼,见青青和何伟两人对着头吃的正香,若生伸筷去夹,何伟亦对着锅巴鱿鱼情有独钟,自然不让夹,两人就在盘子里用筷子打仗,青青夹在中间忙道:仔细溅衣服上了,两人刚一停手,青青端着餐碟站起来就往外走,还不忘招呼何伟,琳瑟笑道:可真是夫唱妇随。说完招呼若生一起吃她盘里的,若生感激涕零,还是大嫂好。

若生本就生日,少不了被众人多让了几杯,席间杜尤端着酒过来招呼,若生晃着站起来拿着酒杯道:杜尤你真他妈对不起我,你说我把春夏都撇下了,你竟然都不和大家坐一起,如果就我一个人也罢了,今天大嫂也在,你说该当如何?杜尤知道若生这顿酒吃的不痛快,又灌了几口黄汤说胡话也不计较,笑着赔了不是,安排何伟看着别让若生喝太多,仍去别的房间敬酒。

这顿饭直吃到午夜,见大的小的都散的差不多,杜尤晃着进屋,旁边仍有扶着攀谈的,杜尤笑骂着让人滚蛋,说要和媳妇说体己话。进来关上门,拿着筷子就吃,几人又喝了几瓶,笑骂了一回,眼看时间太晚,酒店老板又亲自来催了几回,几人才就离开饭店。林瑟扶着若生,晃悠着往前走,若生以为是春夏,下意识的就抱了过去,又一想春夏没这么高,身上味道也没有这么香,迷糊着要找春夏,林瑟真个就扶不住,何伟过来拍了几下若生脸,吼了几声,若生才回过神,就觉得肚里翻腾,直往嗓子上顶,然后甩开林瑟踉跄着去抱旁边的电线杆,林瑟追过来,这边若生已经吐起来,林瑟就在拍若生的背,若生被这一拍,又吐了个昏天暗地,擦擦嘴,对林瑟笑道:这可都是银子。林瑟从包里拿出纸巾给若生擦。若生就站着没动,看着林瑟精致的五官,深情款款的站着给自己擦嘴,若生突然很恍惚,道:“大嫂”林瑟:恩?若生不知怎么的就泪眼婆娑了,蹲下抱着头道:我想春夏了。

何伟和青青过来,何伟递过一瓶绿茶,若生喝了两口,四个人就坐在马路边上闲扯,杜尤去送人,华烙不知道哪里去了,微风吹来,只有路灯通明,四个人谁也没说话,夜突然很安静,少了喧嚣,何伟让青青再去买绿茶解酒。若生把自己喝剩下的递过去,何伟刚要接,看瓶口上还留有若生嘴上的残物,恶心的不行。两人并肩坐着,若生伸手去拍何伟肩膀道:看你八面玲珑的,面面俱到,不愧是何公子。何伟自足的笑了一声,突然一扶胸口,暗道:不好。站起来晃悠着找个僻静地哗哗的吐了起来,身后传来若生幸灾乐祸的声音:你丫不是能装么~~

青青买水回来,说在超市旁边看见华烙醉倒在那了,喊不醒,拉不起。若生一听乐了,不等何伟回来晃悠着朝超市走,果然看见华烙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若生先是揣了两脚,一点反应没有,然后在脸上扇了两巴掌,华烙这才算回神。这时候杜尤也已经回来,几人过来吵吵着怎么处置华烙,华烙这人属于刀架脖子上不认耸的人,嘴里咕哝着就要起来,若生赶紧上去扶着,几人坐车去广场地摊吃拉面。

话说这文家寨广场摆地摊的相当敬业,一般营业到凌晨三四点,几人坐下,若生实在没有力气去吃面,趴在桌子上犯迷糊,华烙好不到哪去,硬是喊不醒,也倒在一边。倒是杜尤何伟两个要了两瓶酒,边喝边吃面,若生虽然醉了,但是能很清楚的听他们说体己话。青青和林瑟两个女人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

这华烙挣扎着要去小解,杜尤担心他回不来,醉倒在路上,建议就近解决,华烙认为有女生在,死活要去别处。等了半天才见他回来,华烙刚坐下,就对若生说,刚才在街对过看见一女生,好像是春夏。若生不信,说春夏没理由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华烙这厮灌了酒看谁都是美女。华烙摇摇脑袋,正色道:真的很像。若生看他不像开玩笑,就站起来去街对面探个究竟,结果什么也没找到,连个鬼影也没有,回来少不了又揣了华烙几脚。饭后,杜尤和林瑟去了酒店,剩下的四个人坐车回河边小屋睡觉,就听何伟和司机砍价:师傅,到西关寨府高中多少钱?师傅说:20.何伟:回过头理也没理,骂道你怎么不去死。然后又逮着一个司机问,若生实在站不住,在何伟还在砍价的时候已经爬上车了,几人也就将就着上了车,车发动刚要走,迎面过来一个红衣服的女孩,挺顺眼,旁边还有一男的,这男的面孔倒看了清楚,倒像20岁开外,若生心想这可真是鲜花陪牛粪了,不过那女孩真不错,怎么看谁都像春夏,想到此一愣,我草,那可不就是春夏。再回头看,就剩鱼龙似的一条路灯闪过,哪还看的着,赶紧喊师傅停车掉头回去追,车上几人也莫名其妙,若生也不解释,车来回转了两圈也没再见着人,若生犯了混,要下车去找,何伟几个哪里肯,生拉硬拽的给拉了回去。

此时被拉上车的若生,酒已是醒了大半,便让司机往教堂方向开,青青摇头不已,华烙嘟囔着大半夜的陪着若生发疯,倒是何伟平静,因为他了解若生。到了教堂见大门是锁着的,进不了院里,若生虽有心要一探究竟,奈何进不了大门,仍回小河边,华烙虽然有租房,但是很少去,就拉若生一起去网吧玩游戏,何伟看实在太晚,建议四人在他屋里凑合一宿,青青不乐意。若生心烦意乱,也不愿打扰别人好事,就随了华烙一起去网吧。若生心里本就一直记挂着春夏,可巧不巧看见她和另一陌生男人出现在深夜的路边,让若生如何不急,开了Q也不见春夏在线,心里犹如着了一团火,只不能宣泄而出,寻思春夏这深夜出来不是去网吧通宵还能做什么,如果通宵,Q断没有不在线的理,越想心里越不是个滋味,这一宿可真如炼狱。

待到凌晨5点半,若生便急不可耐的赶去教堂,通常学习早自习会在6开始上课,此时5点半教堂大门自然已经开了。若生怀着侥幸心里,想是自己喝大了酒,认错了人,这会去敲开春厦门,还能抱着春夏睡会。待到了那里奔上二楼一看,二女的屋子是从外反锁的,因为自我安慰刚暖了点的心瞬间又掉进冰窖,恍惚着往学校走,喝了半宿的酒,熬了一夜,又担心焦急的,可苦煞了。只是若生本人并没有心思想这些,心里总也难过,好似缩成了一团,想要挣扎开,只是不能。

走到一半,总不能心甘,干脆仍沿着原路返回,也不去上课了,就坐在教堂二楼的阶梯上,抽烟。偶有早起上课同居的小两口走过楼梯口,都很奇怪的看着这个怪人,若生也不理,看别人成双对的出入,心里更不是滋味,直有恸哭的冲动,不知觉的靠着楼梯的墙壁睡着了。

春夏和朱蕊二人是早上7点多回来的,看见若生睡倒在楼梯口,都很奇怪,尤其是春夏,看若生落魄成这样,心里自然不是滋味,赶紧喊醒了进了屋里,倒了杯开水给若生暖身子。若生喝了口,放下水杯问:你俩可是去早读了?若生心想如果大家能坦诚相待,凡事好商量,就怕春夏撒谎。朱蕊假装没听见,踢了鞋子扯上被子躺下了。春夏道:自然是去上课了,你为什么这样问?其实自打看见春夏身上穿的外套,再不怀疑,昨天看见的肯定就是她了。只是不能明白为什么她要撒谎。

若生低头不言语,其实是脑袋在嗡嗡响,憋了一宿的倦意,终于席卷上来,春夏看若生如此,又是一阵心疼,道:其实昨夜我陪朱蕊去网吧了,之所以撒谎骗你,是不想你担心我,你可能明白?若生苦笑道:我还以为你跟人跑了,不要我了。春夏笑道:这哪能,就是不要你,也不能挑你生日的日子折磨你不是,我看你昨天也没休息好,干脆别去上课了,在这陪我睡会吧。若生想问昨天那个男的是谁,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既然春夏没说,若生就相信不会有什么事情,便对春夏说:早上回来吃饭了没,我出去买些。春夏说吃过了。轻轻抱着若生不知道在想什么,若生心里也不是滋味,她的姐妹们都这么好,还买了礼物给自己,倒没能陪她们一起吃个饭,再加上昨晚的事情,又一宿没休息,此时已是倦到了极点,可若生不敢睡在这里,知道一躺下再醒来非下午不可,一来怕学校里出什么事情,二来若生害怕那种醒来后巨大的落寞空虚感,就别了春夏,回学校上课。

若生心想这会正是早读时间,现在进去又被全班同学盯着看,干脆等早读结束,早饭时间再回去。随便在路上买了两个烧饼凑合,去小河边看看,见门是从里面关着的,知道何伟和青青还没起,就站在河边出了会神,看时间差不多,这才起身进了学校。

问旺财了解了点情况,被告知并没有什么情况,早上班主任来溜了一圈,看见若生不在倒也没说什么,此时的若生翘掉早读课,已是习以为常,班主任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甚追究。拿出历史课本读了会,两只眼皮就越来越重,就把书立起来撑开,胡思乱想了一会,昏昏沉沉的睡下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人喊醒,抬头一看,是同宿舍的哥们,正要发怒,结果听了这哥们的话后,吓得是魂不附体,原来若生父亲托三叔给若生稍了中秋剩下的月饼一些水果,三叔待晚自习下课后去了宿舍,看若生不在,知道情况不妙,问宿舍人了解若生情况,见他们支支吾吾,三叔心里已是明镜似的清楚,把东西放在若生床上,随机拿出手机给老板拨了一个,具体谈了什么内容,可想而知。

若生本来昏睡被人吵醒,听完这话,直吓得要再昏过去,霎时乱了方寸,真如要赴刑场的囚犯,追悔莫及。待第一节上课时果然三叔在窗外指着若生要出来问话,旁边自然站着老班,正上课的语文老师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若生,道:若生啊,赶紧去吧,别让你叔久等了。班里同学都同情的看着若生出了教室。三叔一脸无奈,无奈中夹杂三分的恼怒,这样的三叔若生可从来没见过,印象中他都是平易近人,温文尔雅,想到这两条腿直发软。

三叔也不客套的问学习情况如何如何了,直入主题,问:昨晚没在学校住,去哪了?我还等你了半天,一直不见你回来。若生声音细弱蚊虫,道:过生日和同学吃饭了,有点晚,然后又喝了两瓶啤酒,就误了回学校的时间。“那你昨天睡在哪里了?”若生颤声道:“在网吧凑合了一宿.”三叔脸色铁青,若生分明看见他脸上的肌肉在下意识的抽动,知道三叔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从口袋里拿出烟来,给老班让了一根点上,自己也点上一支,道:你也不小了,我一再的耳提面命,你看你都做了什么,让我怎么和你爸交代,你两个堂哥,你姐,都是我带出去的,没一个争气的,我带过的蓝家孩子就你天赋好,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这个学校能有多大,什么风吹草动不知道,我看你真是不行了,认识几个小混混和人打架,能有什么前途,白天睡觉,晚上出去鬼混,还谈了个女朋友是吧?若生后背冷汗直流,知道三叔一向修养好,这会拿着烟的手竟然也在颤抖,叹了一口气,竟是两行热泪留了下来。

旁边的老班故作深沉道:恨铁不成钢啊,若生现在这样我也有责任。若生泣声道:三叔,你别这样,我以后都改过。三叔从口袋里拿出手帕试了试眼泪,平静地掏出手机,若生感觉又是一道霹雳砸了下来,如坠云端,果然听三叔道:二哥,你过来一趟吧?什么?忙?你过来一趟吧,恩。。。也没什么事就是若生这孩子你来劝劝他。说完挂了电话道:你且回去上课,也不要有心理负担,等你爸来了好好谈谈。三叔走后,老班拉住若生正色道:我看杜尤何伟几个也没来,昨天你们准是一起了吧?你们这些个教室子女,就不把我们班主任放眼里,你看人家乡里来的孩子,怎么就没这么多事呢,等会我给何校长打个电话,这一次非好好治治你们不可。若生置若罔闻,看着三叔离去的背景,也不理老班,径直回了教室。身后传来老班声音:诶,你这孩子,我话还没说完…

新之是在上午十点左右到的,上课老师接了个电话,然后告诉若生说去办公室蓝老师找。

若生到了办公室,看见新之在和三叔两人对坐着抽烟,谁也没说什么,看见若生在门口,新之起身叹了声气对三叔道:这是你办公室,咱们蓝家的几个孩子没少给你丢脸,我还是出去和他谈吧。新之带着若生在校园里的椅子上坐下,看了一眼若生,又是一口老气叹出,道:怎么回事,这书你还念不念?若生道:过生日出去吃饭,喝了点酒,误了回学校的时间。新之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还是了解你三叔的,虽然他没说什么,不过我知道他是实在没办法了,你要是不念,我这就给你办了退学手续,在这浪费时间,还丢咱们蓝家的人,图个什么。若生低头,滚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的往下掉,道:我以后都改了就是。新之道:你姐姐多,从小就惯你也多,让你养成现在这脾气。咱家里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你看我和你妈整天起早贪黑的是多不容易,我还是那句话,这书要读,咱就读出个名堂来,砸锅卖铁我也供的起,你自己不争气,丢的是咱们蓝家的人,你叔在学校被人瞧不起,我在家也抬不起头,你书比我读的多,也大了,很多事情也该自己好好想想了。说完给若生留了些钱,这才黯然神伤的离开。

若生去水房洗了把脸,又坐了会,待到下课,才进了班里,情绪仍然不能平复,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心情就好像坐了山车,一会耸上云端,一会如坠冰窟,可谓一夜冷暖,尽尝人间各种滋味,复又想起了春夏,心里仍是暖暖的,又想起昨天晚上和春夏一起的那个男的,突然幻想如果那个男的是春夏刚交的男朋友该多好,不然让自己如何割舍的下,看了会书,因为实在太累,不自觉的又睡着了。

春夏因为若生生日大家都买了礼物,没能请大家吃上一顿饭,很感歉意,昨天也是因为这个事情,和朱蕊两个一商量就去了网吧,那个男的其实是朱蕊刚交的男朋友叫何成,知道两个女生出来就带他们两个去广场吃饭,打台球,玩通宵,可正巧遇上给若生一帮人给撞上。可见巴掌大的县城,就这么几个顽主,到底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春夏想请这帮姐妹一起吃饭,不待画室下课就回了住处,把怡静送的两个枕头中的一个拿着,喊了朱蕊,穗瑶几个在门口等,准备给若生一个惊喜,不料左等右等只不见人,便央人去喊,结果等来的是若生的一张纸条,春夏还纳闷,展开一看,浑身冰冷,拿着纸的手竟也抖了起来,刹那间眼泪夺眶而出,手中的纸条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划出手掌,春夏兀自还不敢相信,复又捡起来看了看,确是若生手迹无疑,赫然写道:分手!

旁边几个看出春夏有异,过来询问,春夏仍了枕头,头也不回的走了,朱蕊几个面面相觑,倒是穗瑶眼尖看见纸条捡起来,叫道:“好你大爷的蓝若生,敢甩我们春夏,看我不灭了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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