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两对在小屋又厮混了一天,那紫靖白天也不上课,跟着三人瞎溜达,晚上便成双成对的一起戏耍。春夏与紫靖两个好似一对冤家,总是捉对头,春夏爱逞强,紫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戏弄她,两人一句话不合,又撕打起来,说是撕打其实不然,春夏杏目圆睁对着缩在一边的紫靖一通狂踹,还不解狠,边踹还边骂:“让你老是跟我叫板,让你老欺负我!“紫靖冤枉,左闪右挡道:“看你这个样子谁敢欺负你,还恶人先告状,我跟你说若生,这丫头有暴力倾向,你可注意点!“一旁的朱蕊看不过,顺手一把掐着若生脖子威胁道:“再不放了我男人,我灭了手里这个!“若生挣扎不脱,春夏笑道:“你这是饥不择食,灭他与我何干!“口里说着脚下可没停,紫靖杀猪似的嚎着闪躲,朱蕊笑道:“不给你点颜色,给你看扁了我.“说完便和若生扭在一起,扑克散了一地,门安静的街道外偶尔有机动车走过的声音,小木屋一片喧闹。
顺着寨府高中正门前走,到了寨府中街西延长线上,右拐的街道旁有一包子店生意特别红火,每到早饭时黑压压的围了很多学生挤着买包子,旁边的马路上也站满了人。店对面是个中学,又有后面一小学加上这边的寨府高中,真个是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包子店向来是人满为患,不过人家包子也确实好吃,呼辣汤更是一绝,真是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紫靖两口早早的去上课,若生与春夏睡到近八点方起床去吃饭,若生一应洗刷用品都在家里,就用春夏的,两人对着一个镜子擦大宝,镜子中的影象相视一笑,见她歪着头穿耳丁,若生就说女生麻烦,不戴了又不能怎样,春夏笑说一个男孩子家管女孩子事做什么,我这还有一对,要不要给你也戴上?
此时已过了吃饭高峰时间,两人随便找了位坐下,春夏说;“我一好姐妹病了,是学画画的艺术生,放假也没回家,在寨府高中后面的一个院子里租的房子,我想去看看她!“若生道:“出门在外的一个女孩子家,病卧异乡,即是好朋友当然要去看看的.“春夏又问:“那你去不?“若生道:“你想我去我自然要去,你不愿我去我就在小屋等你回来.“春夏这样说给若生听其实就是想让他陪自己一起去,不想若生答得是不冷不热,心想我好朋友病了你都这样懒散,假若将来我病了不知会是怎样!心里不快,便道:“你在家等我吧!
这两人都去揣测对方的意思,一来一去竟是各自错解了,这顿饭两人都是食不知味.终于若生还是心有不忍,让春夏稍等,跑去不远处买了些水果跑回来给她带过去。春夏想:你即不愿去,何须这样假仁假义的做给我看呢。只是不接道:“放着你自己吃吧.“话刚一出口但觉说重了,这若生果然一怔,五内翻腾,反复咀嚼,提水果的手僵直在半空,春夏看若生这样心下悔恨,赔笑道:“我几天没吃了,嘴谗,拿回家留着给我吃!“若生道:“你拿着这些,我再去买些就是!“春夏提了水果嘱咐道:“买了别自己吃完了,我去去说过话就回!“
若生笑了一回,看春夏走远,叹了口气又走回去买了些水果,沮丧的回了木屋,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这女孩子整天心里都装些什么,忽然想起不知谁说过女人最不变的就是善变,当时看了还不明就里,现在可切肤的感受了一回。不觉已近了中午,猛想起已是两天不曾回家,念及此便惴惴不安的在屋里跺步,又向外看了看仍不见春夏回来,罢了罢了且先回家看看再说,就在桌上找笔和纸要留个便条给春夏,不想平日里就在眼皮低下打转的笔一个也找不到,一狠心出门踏上车匆匆赶回家。
回到家中,却是没人,若生心想父母在厂里应该不会知道自己夜不归宿的事,海霞这边好应付,顶多给她骂几句就是,她是个急脾气,骂了就忘了,想到这里心里受用了些,就去厨房找吃的。海霞做好饭先是用饭盒盛了送去父母那,自己再回来吃,若生一个人兀自在家吃了起来。不多会果见海霞回来,一脸阴沉,若生自知理亏,埋头吃饭不去看她。海霞不满道:“越大越不象样了,整整两天不进家,都干什么去了?“若生喃喃道:“住同学家了!“海霞道:“家里住不了你了,跑去住别人家!“若生道:“我同学功课不好,去帮他补功了!“这个借口未免太过冠冕堂皇,连自己都感觉假的不行,海霞知道穷追也不能有结果,愤愤道:“走也不打个招呼,一消失就两天,再这样下去仔细你皮,吃完饭去厂里看看。
若生问过父母亲好,急着要去寻春夏,又觉不妥,便耐着性子陪蓝母闲了会话,帮着忙活了一阵子,方才回家换了身衣服,这一耽搁已是下午四点。
若生急匆匆的赶路,狠不能生出翅膀来,早晨的一点不快,早忘的一干二净,真个是一会不见如隔几秋。赶到木屋见门子是上了锁的,就蹲在门口等,一个小时过去仍不见回,便纳闷这人去了哪里,蹲的脚麻,寻思这么干等也不是个事,就推了自行车在就近的网吧里坐了。
原来上午春夏看了穗瑶后聊了不几句就忙着往回赶,不料已没了若生身影,心道:这人也忒没气量,走的可真快,不就是拌了两句我还让了步,心里不快,转念又想即使生气也是因我而起,再说也在这陪我两天,憋了一肚子气回去怪不好意思的,便心疼起来,想等气消了也就回了吧!我且再回去陪穗瑶说话去。中午在那边吃了午饭回木屋一看见门开着以为是若生回来了欣喜的不等推门便喊若生,不料进去一看是朱蕊两口,紫靖问:“若生不是和你一起么?“春夏道:“穗瑶又病了,我去看看,陪她说了会花,若生应该是回家了吧!“见这两人歪在床上没有下来的意思,春夏想还是不在这当灯泡了,又折回穗瑶处。
这样折来折去的已近了傍晚,若生出网吧回木屋看了见仍锁着门,刚还在的紫靖两人,现已是回了一高上晚自习了。就纳闷怎就见不着一个人,还回网吧坐了。春夏知道若生回家晚上不能来了,索性晚饭也是与穗瑶一起吃的,再回到木屋时已是晚九点多了。
若生自打来了这边,过不多会便回木屋看看,来回走了几趟不见一个人,心想既等了就索性等到底,直到九点半终见那小木屋里亮出光来,欣喜的奔过去就要敲门,却听见屋里传来阵阵大笑,仔细听去除了这三人倒另有一男生,若生疑惑,听春夏笑问道:“这几天哪里去了,也不见你和紫靖一起,去哪里快活了?“那男生道:“回家办了点事今天刚回到学校,我听说你这两天趁我不在交了个男朋友,让我后悔的捶足顿胸,当初追你时就没见你如此豪爽的应承下.“朱蕊笑道:“你快别这样说,那蓝若生可比你强了去,人好会唱歌,最主要的是知道给我们搬西瓜吃,你哪次来不是空着手来的?现在春夏可是名草有主,有夫之妇了,你就少动歪脑筋了.“
春夏笑道:“这话怎么从你嘴里出来就变了味呢.“若生听了很是惊讶,再听朱蕊夸自己,心想那个西瓜建了功了‘紫靖问:“你真和若生真勾搭一块了?“若生听了心里紧张,春夏笑道:“有没有关系干你何事.“紫靖道:“即使没勾搭一块,我看也是快了!“那男生问紫靖:“那个和杜尤一起的蓝若生么?春夏你怎么找他,那人挺没劲的!“春夏笑道:“好了好了,换个话题!“
若生心里难过,别人说不好也不替自己说上一句,别人不了解我,你还能不知道我,可见平日对你的心是白费了,又想我这样连家都不顾了,辛苦等你这一下午换来的却是这个结果,愈发的感到委屈,转念又想:我为你魂不守舍,你却在此和旧情人谈天说地,满腹的牢骚无处可说,此时屋里又传出朗朗笑声,砸在若生心口,心恢意冷,赌气推了单车顶着夜色再次折回家去!
等失魂落魄的到家,已是近十点开外,立在门口拍门,不料开门的竟是父亲。搁平时这么晚回家,一准满嘴的借口。今日在外受了不小刺激,默然看了父亲一眼沉声道:“爸你回来了!“新之阴着脸不答,若生放好单车往屋里走,新之随后跟进客厅,笑着讽刺道:“玩的还行吧?“若生瞅了瞅父亲道:“我有点累,先去睡觉了!“新之把脸一唬,大声道:“我等了你几个小时还没说累,你倒先累了,好个孝顺的儿子!“
若生心里一颤,父亲能如此激动是始料未及的,被他这么一吼已忘了自己要做什么来着,怔怔的站在那看着恼羞成怒的父亲,听他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整天在外做什么?我是不想答理你,你三叔打过几次电话说你和一些个混混走的近,让我提醒你下,我还不了解他?不到没办法了是不会把电话打到我这的,我看你快完蛋!“若生呆若木鸡,几近颤抖,想要辩解却不知要说什么,脑子里只剩嗡嗡响,印象中父亲一直是和蔼可亲,即使有了不对也会用说笑的方式暗暗警告之,今天一见面就大动干戈是若生从没见过的。新之临走转身道:“不好好上学你能做什么,种地么?对,正好家里那几亩地给你留着.“说完气鼓鼓的出家门去了厂里。直到此刻若生的脑袋才算进了点空气缓过神来,暗道:今天是撞了邪了。
心想前两日的夜不归宿父亲也是知道的,凡事总要有个度,过了他忍耐极限就麻烦了,新之一番话狠狠的刺激了若生一回,因气愤而波荡起伏的胸口不停的在若生脑海里闪过。心里愧疚无比,又想过去几个月的种种,感觉有点陌生,我还是那个自己吗?是好象又不是,完全判若两人,若生开始想问题出在哪里,是和杜尤几个走的太近?实话说若声不这样认为,很正常的交朋友,不过是这几个朋友名声不太好而已,对别人他们几个可能不是好人,对自己可绝对是至诚的,想要割断和他们的感情是完全没可能的,莫非因为春夏的缘故?别说若生不这样认为,换句话说就是怎么样也无所谓。自省半天不知道错在哪,以后还是应多注意下家人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