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是一个来自花城的小伙子。虽然年轻,但是在当地绝对算得上是小有名气。
因为厂牌里的任务,他来到了金陵。
之所以让他这样的一个年轻人来外地当主持人,是因为他,ar,是他们花城赛区的冠军。
是的,花城的比赛已经比完了。
像是京城,花城,蜀地,长安,这些有大厂牌的地方,初赛都比完了。
忙完了自己城市的比赛,这些比赛的组织厂牌才开始组织其他赛区的初赛。
要说花城,在这个国家的最南边的省,因为离海比较近,也因为经济发展的一些原因,花城可以说是全国异邦人最多的一个城市了。
可能比繁华的金陵和都城京城都要多,有大量的外乡人从南洋来到这个城市,一代又一代,在这里生活着。
有了各地来的人,这里的文化自然也是多样的。
不说别的,就单单说语言这玩意,大部分的花城人都会三门语言,一门是全国通用的通用语,一个是本地的方言,还有一个是异邦人常用的英文。
花城的方言,不是本地人,一般还真听不懂呢,所以也算是三门语言了。
光是语言就三门了,其他的更不用说了。
来自各个国家的家常菜,尤其是那些南洋国家,在花城的这些店可能比京城的还要正宗——毕竟京城的更多是高端的会馆菜。
在阿乐的记忆里,京城那些个异邦菜,就没几个便宜的,反正穷人平时肯定吃不起的。
可惜阿乐没去过花城。
哦,说回AR,AR虽然不是有钱人,但是在花城还是能吃的起这些异邦菜的。
不过呢,有那个钱出去吃饭,不如多买两张唱片。
唱片这种东西在这个年代并不是一般人会买的东西,就首先你得有一个播放设备。
其次你得愿意花一笔,足够吃顿简单的便饭的钱,去买这样一张唱片。
虽然说花城的说唱环境在全国是最好的几个之一了,但大家也都不容易。
所谓环境好,也都是听众衬托,以及贵人相帮。
一是听的人多了,也愿意花点小钱支持一下,二是有那么几个酒馆,愿意把场子给大家来做演出。
但玩这些,需要的钱也不是什么小数目。
也许说唱是最省钱的一种了,但是买唱片,买伴奏,录歌,都是不小的开销。
更不要说别的了。
像是那些玩摇滚的,平时有点钱都花在乐器上了。
五百钱一双鞋?
贵了。
二百钱一碗牛肉面?
吃清汤面吧,便宜。
那玩摇滚的皮衣呢?
买二手的,便宜!
演出场地有点远?
没事,组个推车自己推过去,不要马车,太贵!
可一说到买琴,那就不一样了。
琴?
一百两银子?
买了!
要知道一两银子那就是一千钱啊。
这怎么说呢,这突出一个热爱。一般人感觉做不到的。
花城的精气神就是这么做成的,靠着一开始的一腔热血,无所畏惧,加上几个志同道合的伙伴的坚持不懈,再配合着大家靠一些副业——比如什么画画,做生意赚的钱,这才有了精气神这么个厂牌。
一个代表了这座城市,甚至是这个省的厂牌。
AR就是其中的一员,而且是那种很年轻的一员。
但是他和其他的年轻人不一样,他是个高手。从很小的时候AR就开始接触这类音乐了,不止是他们本地的,还有来自全国各地的,通过那些好不容易卖到这里的唱片得知的。
在本地,AR也是听了很多前辈的歌,也听了异邦人用他们的语言唱的不一样的作品。
这样长大的ar在他上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写歌了,那个时候他的同学可能还在烦恼月考的成绩,他思考的却是让人思考的韵脚。
和阿乐不一样,ar最喜欢的是歌词里的变幻,双关等等。
用异邦话来说就是wordplay,ar正是此中高手,不止是因为天赋,更因为他自己大量的练习。
而他的这些努力,终于在这一年得到了回报。
这年听厂牌里的大哥说,他们和其他几个厂牌合伙弄了一个全国的比赛。
和以往的单纯的即兴不一样,这个是有作品的。
就是由举办方提供伴奏,或者自己找伴奏,然后比较作品。评判方式倒是和以往一样。
这个比赛一下就戳中了ar的点。
比作品,那这不正是自己擅长的嘛?
更何况自己的厂牌还是主办方之一,规则什么的都能提前熟悉熟悉。
再不济,这花城的初选,自己主场作战,总是能过的吧。
要知道,很多玩说唱的之所以只擅长即兴,就是因为平时没有伴奏可以用。
要说买吧,不仅贵,而且不一定买得到。
买到了吧,又不一定符合自己的喜好。说不定配上自己满意的词,会觉得特别违和。
而像这种大一点的厂牌,基本都有自己的伴奏制作人。这也是大厂牌吸引人的地方之一。
当然像是有演出机会,可以跟着前辈学习,这都是这些厂牌的优点。
厂牌里的ar就借着这些优势,认真的准备着比赛。
然后一不小心,就成了他们赛区的冠军。
也就是地区冠军。
整个比赛呢,先是地区初赛。
像是金陵正在办的江南地区初赛,和ar的花城初赛,都是地区初赛。
但是最后到京城的不仅仅是每个赛区的冠军。
每个赛区的前八强都会进入全国决赛,不过他们要再进行一轮选拔,才能进入到决赛的淘汰赛。
而地区冠军自然是直接锁定了淘汰赛的席位。
虽说是全国说唱大赛,但是厂牌的老一辈基本都没参加比赛,毕竟他们自己是组织者。大多数还是年轻一辈在弄。不过也有例外,像京城的,除了小睿和几个兄弟做主持之外,几乎都参加了。
这也是花城ar能拿冠军的原因。
到了金陵之后,和蜀地的兄弟交接过了工作,过了下流程,ar就没怎么和他们交流了。
好像是蜀地的人和金陵本地的几个朋友早就认识,一起耍去了。
AR不认识他们,就自己窝在旅馆里琢磨了几天歌词,为年底的决赛做准备。
一直到海选,才走出住的小旅馆。
听说蜀地来的人里,也有着他们的地区冠军,好像是叫包工头,哦不,是外号“包工头”。
虽说是见过面,但没有听过作品,ar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取这么个外号。
海选倒是平平无奇,只要不是唱的特别差的,都给过了。
毕竟过了海选,那就至少有了一次,能够在很多人面前表演的机会。
对于这些不是什么大厂牌下的兄弟,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
大家都想着,能给个机会就给了,还要好多大老远跑过来的,都不容易。
反正上去唱一首,比对手唱的差一点,听的兄弟们也能听出来。
到时候再淘汰掉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秉着这样的想法,海选基本上也就是走个形式了。
倒是有个穿了一身长衫的哥们给AR蛮深的记忆,打扮的就像个说相声的,没想到他报名的时候报的还就是“说书人”。
一直到正赛开始,AR的工作才正式的迎来了挑战。
不止是考验他作为主持人的功底,更重要的是,正赛前,作为赛区冠军,自己和那个“包工头”要分别来一场表演。
而正赛到来的也很快。
正赛前的两天,蜀地的那几个人,还有金陵的几个本地人也是带着他们吃了点当地的美味。
像是什么皮肚面,小笼包,鸭血粉丝,还有个排队好长的奶茶铺。
有一说一,那个卖奶茶的小姐姐好漂亮,一头灰绿色的头发,笑起来也甜甜的。没想到是那个“说书人”的女朋友。
这一通吃下来,AR也是和左哥,阿乐,喽喽他们几个稍微熟悉了,几个人还客套着说有机会一定要合作什么的。
那个“说书人”,倒是问了不少AR关于他们厂牌的问题,也许是想加入他们精气神呢。
那可是精气神啊。
吃吃喝喝下,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一转眼就到了正赛的那天。
地下,对,真的在地下。
灯光很亮,驱散了本属于这里的黑暗。
台上几个主持人正在调试着设备,陆陆续续的,听众们进来了。
有的是本身就玩说唱的小伙子,今天没到他们比赛;有的是玩滑板,街舞的,来看兄弟比赛的;有的是收到宣传想要体验一下这种站着听的音乐的新听众;还要从面馆来的一些老客人。
还要人拉起了横幅,其实就是块破旧的布,上面他们自己写上了支持的人的名字——“高天左”,看来是左哥的小弟了啊。
“喂?喂?没问题吧。”
“ok!那我们马上就要开始了哦。”
不一会儿,调试完设备的主持人就准备宣布开始了。
“好的,那么我是来自精气神的AR刘夫羊,花城赛区的冠军。”
“老子是蜀地勒‘包工头’,赛区冠军。”
“我们是这次江南赛区的主持人。”
两人开口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台下的豆芽看着,眼里充满了斗志。
有朝一日,我豆芽也一定要成为赛区冠军。
他边上的阿乐这时对着豆芽说了句:“你好好听他们待会的表演,看看跟平时我们在路边唱的有啥不一样。”
豆芽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么接下来先是我们的表演,先给各位参赛选手热个场啊。”
“那么我,AR,来自精气神!来放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