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听到小蝶的建议,两人都是有点愣住了。
不是说没有想过这样的想法。
只是阿乐想让左哥当主理人,但是自己想当冠军;左哥也是这样的。
毕竟他们要想打响自己的名号,赢得这个比赛的冠军是最简单的方式了。
毕竟这首这么多年来金陵的关注度最高的一次,关于说唱的活动。
如果说能一举获得冠军,也算是打开了局面。
而冠军只有一个,虽然说都是兄弟,但是这种事情上多多少少都会想争一争的。
那可是冠军啊,多么大的荣耀。在此之前,哪来的这种比赛,来证明自己?
没有!
圈子里的好多人都是靠着这次机会,才能和大伙交流。
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才有人认可。
这个冠军代表的是什么?
是江南的最高水平。
也是江南的说唱圈子。
毕竟是要再去京城参加决赛的。
换句话说,左哥如果拿了冠军,那就是证明,江南最吊的说唱在金陵。
左哥就是江南说唱的招牌。
以后所有江南的玩儿说唱的,见了左哥都得有几分尊敬——不管是不是认识。
更何况,这次的比赛又是第一次举办。
换句话说,这个冠军就算是江南的初代目带头大哥。
再加上,江南是没有那种大的厂牌的。
不像蜀地或是花城附近,那些地方因为有着大厂牌的缘故,混这个圈子的,普遍都是有一个认可的领头羊的,也就是本地的大厂牌。
他们会为成为他们的一份子而努力。
也会把他们当作自己的目标去努力,或者超越。
所以在那些地方,虽然冠军的意义一样重大,但各个厂牌的主理人都没参加比赛。
大家认可着冠军的实力,但是不一定就会认为,所谓冠军就算那个地区最厉害的说唱歌手了。
毕竟每个厂牌都有着一些老一辈的没有参加比赛而是在做着组织者的工作。
可金陵不一样。
可以说,在江南得了冠军,基本上,你就是大家伙认可的地区最厉害的了。
这个冠军的价值也就可想而知了。
且不论获得冠军的名气,地位,资源上的变化,就光是那笔冠军才有的奖金,都是一笔令人心动不已的数目。
大家自然会想去争一争。
不只是左哥,喽喽,豆芽,还有来自江南各地的人,都觉得自己不是没有机会。
拿喽喽举个例子,虽然喽喽自己觉得夺冠的几率也不大,但是梦还是要做一做的嘛。
只要夺冠了,他在金陵,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哥了,至少在说唱的圈子里是这样的。
到时候会有慕名而来的小弟,会有人花钱买他的唱片,说不定还有饭店请他吃霸王餐呢。
不管怎么说,夺冠了,一切都会变好的,至少也不用再卑微的卖保险了。
就连孤身一人来到金陵的小七,也是做过靠这笔冠军的奖金来养活自己的梦的。
对,小七就是之前三十三章里写的那个,身无分文,孤身一人离开家,来到金陵的小姑娘。
在比赛场地边上的公园里住着,吃的也不好,但是这都没关系。
只要拿了冠军,这一切不久都解决了嘛?
小七只是许多孤注一掷来比赛的人的缩影。
这些人有的默默无闻,有的在江南也小有名气。不过这一刻,他们都是这场比赛的参与者,而赢家,一般来说,只该有一个。
嗯,不出意外的话。
当然了,小有名气的人,在这样的比赛里,自然会占点优势,就像金陵本地的人也会有些优势一样。
这都是没法控制的事情。
就像是其他地方的冠军,不也都是来自大厂牌的人嘛?
像“包工头”,AR,获得冠军之前也都不是岌岌无名的小辈。
正所谓厚积薄发,这个比赛里,恐怕是没有什么初学者一鸣惊人的故事的。
和阿乐小时候看到的那些说书故事不一样,突然获得前辈传功,当上武林盟主这种事,并不会出现在说唱的世界里。
所以说,左哥的优势其实是很大的,他在整个江南都算是有名了。
阿乐呢,在金陵城的说唱圈子里,也是认可度很高的,也是优势很大的。
所以小蝶的这个办法其实没什么大问题。
谁当了冠军,谁就算主理人吧,只要这个冠军来自金陵,来自他们的厂牌就没问题了。
就算是喽喽当了这个冠军,他当主理人也可以的。
在夺冠的时候,打响厂牌的名号,就没问题了。
左哥觉得挺可惜的,喽喽,豆芽还有几个小兄弟都不在场,不然他们厂牌的初步的班底就有了。
既然他们不在的话,就只能等过两天才能告诉他们了。
他们知道这件事的话,一定会很开心吧。
不说别人,就说喽喽,一定会开心的多吃两碗饭吧。
同为金陵人,左哥懂,他们对这样一个厂牌期盼了多久,又对金陵的说唱环境失望了多久。
“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
“快吃鱼快吃鱼快吃鱼!都凉了。”
“你们没听店小二说嘛,今年江南好多湖都有赤潮,鱼贵了好多,不能浪费!”
是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这个话题以小蝶对两人的催促结束。
确实,这太湖白鱼,真的贵。不能浪费的。
而且令人想不到的是,明明是草原来的小蝶,却是几人里面最喜欢吃鱼的——不管是海鱼还是江鱼。
不怕刺多的嘛?
不过不爱吃鱼的阿乐,心里却在想另一件事:自己要不要演一波,把左哥演到冠军上去?
转念一想,还是等决赛再说。
毕竟这比赛,这么大优势,直接骑脸,决赛应该也是自己和左哥比的。
对吧,这应该不是乱立flag吧?
可能喽喽和豆芽都没想到,在阿乐的心里,他们根本没有进决赛的机会。
喽喽可能不在乎,毕竟现在他也在这家饭馆里吃香喝辣的。
但是此刻正在家里练习着说唱的豆芽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一鸣惊人。
虽然他不是金陵长大的,虽然也没有特别多人认识他,但是他会让左哥和乐哥知道,他豆芽,也是可以做到比大多数人强的。
冠军为什么不能是属于这个努力的小伙子的呢?
不是没可能。
但是因为他吃的和左哥,喽喽这两大桌子菜,差的太远了。
所以不提他了。
就算他拿了冠军又怎么样?
他吃的到这太湖白鱼嘛?
他吃不到。
而此时另一桌的喽喽呢,喽喽他们也点了这太湖白鱼。
“店小二说了,这太湖白鱼今年格外的少,他们店也是靠着老板的关系才进到了这么便宜的鱼。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灾祸了。”
说这话的是喽喽,吃着鱼的同时还在担心着会不会今年就只能吃到这一次太湖白鱼了。
虽然说起来,以他的经济水平,一年可能也就只能吃上一两次吧。
“莫管那些喽,吃就好了。”一个坐在喽喽边上的小胖子吃的可开心了,劝着喽喽,吃东西,就放开吃,别想太多,“等赚了钱,想吃啥子都能吃到。”
“确实。”
“包工头”也是赞成了这一说法。
而确定了喽喽会来,几人又对比赛的后续聊了聊。
“knowknow啊,你对这个冠军有信心不?感觉能不能拿下?”
既然说要加入他们,那也就是他们的兄弟了。
自家兄弟能不能夺冠,自然是一件值得关心的事情。如果说江南的冠军,加入了蜀地的厂牌,那想必是一件极为有意思的事情。
当然了,喽喽加入蜀地的厂牌的事情,那一定是得等比赛完了才说明的,不管他是冠军或者不是。
不然的话传出去,一个金陵人,跑去蜀地混,像个什么样子。
让本地人知道了,恐怕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支持他了。
毕竟江南的比赛,如果冠军是蜀地的厂牌的人的话,那多少心里会有些不舒服。
然而喽喽觉得自己并没有拿冠军的机会。
“说实话,感觉拿不到,我这水平,进个四强,差不多了。冠军应该是乐哥,或者左哥。”
喽喽对自己的认知其实很清晰。
可惜的是,他没有意识到他在无形中给自己立了一个flag。
“不过我也没想过要拿冠军什么的,感觉他们对这个比较看重吧。我倒是没太多想法,我觉得比完赛我能火,能赚钱就行了。”
“包工头”听了,欣然一笑:“哈哈,哥们我不骗你啊,能不能出名我不知道,但是你来了蜀地,跟我们混,那是一定可以赚到钱。”
“哦?怎么说?”听着赚到钱,喽喽顿时来了兴趣。
他也不想赚什么大钱,但至少每顿能吃饱,有干净的住的地方,再有几身他这样的胖子穿上舒服的衣服就行了。
再然后,能让家里人不再因为他赚不到钱而恨铁不成钢就行了。
因为贫穷,喽喽的脑子里,才都是关于富裕的美好幻想。
如果不是没办法,喽喽会夏天顶着大太阳,雨天淋着雨,在街上天天卖保险嘛?
他不想再这样卖保险卖下去了。
虽然有的时候,他也会骄傲的跟兄弟们炫耀,说他是卖保险行业里的小王子,吹嘘着自己是最能卖的那个。
“我是最好的,因为我知道人们想要的是什么。”
他总是这么说着。
但事实上,谁会想去卖保险呢?
如果靠说唱能赚到钱,喽喽恐怕是再也不会卖保险了。
所以他对“包工头”的赚钱的路子十分感兴趣。
“我们蜀地,听说唱的人可不少呢。到时候办个演出,收个门票,就是不少钱了。”
“厂牌里也会发一些钱的,虽然不多,但吃东西也勉强够了。这都是卖卖周边的钱,像什么绣了我们名字的方巾之类的。”
“还有些餐厅啊,有时候找我们唱两段,运气好了,碰上有钱的给点小费,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虽然可能买不起车,但是公寓,穿的,吃的,都少不了。”
“而且啊,我和一个兄弟可能年底,等比赛全结束了,弄一个组合,到时候你也可以来。”
“我们去把我们的歌卖到全国,甚至卖到国外。”
“我们都计划好了,明年就巡演,到时候,那可就真走起来了。”
喽喽听着“包工头”描绘的美好未来,心潮澎湃。
蜀地的厂牌,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