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赚钱,司澈不得不再次回头找官河君学长。
官河君一手扶在司澈的肩头笑得花枝乱颤。
“你、你说什么?接什么活来钱快?小司啊,你是在跟我说认真的么。”
司澈实在不太懂学长的脑回路,也不敢随便问。
于是官河君再次给了他一个坐标地址,“去吧。”
司澈这次结结实实拉住了学长的手,“学长!你不会害我了吧……”
官河君反手就在他手背上摸了一把,司澈瞬间后颈根的毛都竖起来了。
“那就看你自己怎么想的了。”
其实就是高级会所富太趴。
站在门口给人拍拍照,当个摆件儿的。
跟司澈站一排溜的男公关们各个腰好腿长花枝招展,衬的司澈显得贼清纯……
连会所的名誉董事,一个五十出头体态丰润,肌肤姣好柔滑似水的老板娘都忍不住惋惜起来,若是自己再年轻几岁多好啊,也可以蹙拉一下追小哥哥。
当有一只手砰砰拍到他臀上的时候,司澈手上托着的试用装猛烈的摇摆起来。
他一回头,扭开了那只手,怒目而视。
“啊哟小哥哥,怎么那么凶的啦?”
为老不尊啊!为老不尊!司澈感受到了来自组长的深切的目光,硬生生忍下了撂挑子走人的冲动。
一小时八千,只要站在这里,给人当当挂件,拍拍照?
不牺牲点皮相可还说得过去?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听到开工前组长的这句加油鼓劲的话,司澈的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弟弟,是不是缺钱花呀?来,跟姐姐说说嘛。”
司澈瞥了一眼这个粉底厚成墙的中年“阿姨”。看起来斯文、知性、达理,如果是在大街上遇到,司澈是绝对想象不到这个年龄的女人还会有如此一面的。
这个时候高跟鞋声音靠近。
踩着清亮的,富有节奏和弹性的步调。
司澈和会员女子都回过头去,中年女子甚至流露出护犊的表情,显然是将司澈视为自己囊中之物。
但看清楚走来的是个年轻的小丫头的时候,阿姨脸上立刻堆起愤恨的表情。
与天斗与地斗与时间老人斗,与闺蜜姐妹花斗,现在还要跟个小丫头斗?
“学姐……”那一刻,司澈真真有了将手上的托盘扔到地上掩面而泣的念头。
习辞兮剐了一眼中年阿姨,眼神中的鄙夷和高傲不由分说。
手背一撩,打掉了司澈手上的产品展示托盘。
一把捏住男孩子的手腕,就往会所外的湖心亭走去。
“喂!”男公关组长还慌忙的追了出来,却被老板娘喊了回去。
“长点眼力见。那位可是贵太小姐。”
“哪位府上的?”
“本来邀请的是习太,习太不喜欢这些应酬,就把女儿打发来了膈应我们呢。这位大小姐脾气可不好,友情提醒别上去招惹她。”
司澈一身亮片西服,尴尬的不行。
学姐倒是吭哧笑了出来,“你可以啊!上世纪五十年代的西服你穿的都那么得劲儿?”
司澈猛地将头撇开了,有些生气的样子。
习辞兮:“怎么打工打到这地方来了。”
“一样都是打工,在哪里没有分别的。”
“怎么会没有呢?乔琪跟我说你签给艾斯了啊。怎么,他不管你啊。”
学姐一副要帮忙出头的样子,月亮姐在学校那是出了名的“仗义执言”,司澈不由得害怕起来。
他一手拉住了学姐的手臂,“学姐!算我求你的,千万别跟乔琪学姐或者艾斯说。我这打黑工呢……”
“你、怎么啦?”
“最近……在外面上课,费钱。”
“去跟你老板说啊!提升业务能力的培训课不都该公司报账的么?艾斯坑你啊?你别什么都一个人担着啊。好歹是我美少女天团的唯一团宠,谁敢欺负你啊。”
司澈有些求饶的语气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学姐你就让我打完今天的工吧?”
习辞兮吸了口气,斜眼看着他,“你知不知道这都什么地方啊。里头都什么人啊。你这是真的不怕给人吃干抹净啊?”
要是其他的小弟也就算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偏偏是司澈呢。
这个会冲到她的面前特地就为了对她说一句,“学姐你别怕,我会永远站在你一边”的男生。
一听到他在外面被人欺负就心疼的不行,连自己都没舍得欺负呢,怎么能被外人欺负。
什么什么的小破模特经纪公司啊,还不是跟小姑打个招呼就收入囊中。
得知她直接把行风娱乐买下来了,乔琪一双弥漾的大眼睛瞪得圆不拉几的。
“兮兮啊……你完了呀!你彻底的完了呀。说好了我们做一辈子单身闺蜜的,你现在就要弃我而去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连爱茜茜里群岛的坐标都订好了。等你的设计师生涯步入正轨,我们就去买一座岛,哦不两座,相隔一海里的那种。”
“为什么不能住在同一座岛上呢?”
“你生活习惯太苛刻了,我怕我嫌弃你。”
“emmm……”
习辞兮自己其实也觉得很莫名啊。
她确实从小到大任性惯了,那也是由于她家底殷实有资本。
可是父亲历来就教导她,天底下没有什么是白白得来的,拥有的更要保持珍惜。
她是一个慷慨的人,对身边的朋友,对乔琪这样能够称之为闺蜜的伙伴,甚至对依附于她的一些各怀心事的人。
但却没有一个人,让她想要把自己所拥有的都送到他的面前,向他展现自己的富有,向他展现自己的优势。
她从来不是一个外秀的人,因为不需要啊。
只要靠近,人们会自然而然的向她汲取,她可以自如的选择施舍、收买、抛弃。
然而司澈却从来不向她索取什么。
刚入社团的时候,人人都扒拉着她想要一个推荐,所以她就发了狠,训了大家一顿。
天底下没有白给的面包,只有努力了才有机会被人看到。而不是嘴里咬着面包才开始努力。
这番训斥本不是针对司澈的,但却戳中了司澈的内心。
若不是为了月亮姐的资源,他也不会从众的入会。
所以他便什么都不向她要了,连她主动问他,他都勉强的走开了。
反而倒是招惹的她更想与他分享了。
在他说出,我会永远在学姐身边的时候,她就在想要不要索性借势将他据为己有。
但是之后居然又退缩了。
正是由于自己的退缩,习辞兮严酷的认识到,自己当真了……
要欺负可以,欺负别人去,但不能欺负她的人。
司澈被说的有些胆颤。
“那行吧。我去跟组长说一声……”
“说什么呀!你们男组长……”
“嗯?”
“没事!”心里想着他可能还不知道世界上有牛郎的存在吧。
算了,还是不要说了。
不要污了小朋友的耳。
给霄南木做形体老师的工作就是习辞兮推荐的。
项天澜与那蓝是在华尔家顶级后厨蛋糕店做学徒的时候认识的。
那蓝完全就是来打发时间的,但是项天澜却学的很认真。
那蓝上课的时候就忍不住问她,为什么要学那么认真呀,难道专业蛋糕师做出来的蛋糕不香嘛。
可是花钱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劳烦自己动手呢。
项天澜却反问她,那你又是为什么来学做蛋糕的呢。既然一样都花费了时间,就算这辈子都不可能去做蛋糕师了,但是拥有一门能与蛋糕师相媲美的技能不是很值得骄傲的么。
那蓝虽然不赞同项天澜事必躬亲的为人处世准则,但是很佩服这个全职主妇。
经常邀请项天澜来家里做客。
可是项天澜家庭并没有那蓝这么富裕,而且家里还有三个孩子需要她照顾。
有一次见到正在家里练瑜伽习辞兮就忍不住羡慕的说,如果以后自己的女儿能有那么好的形体就很高兴了。
那蓝于是立刻表示,形体方面没有人比自己女儿更专家了,她完全可以充当私人健身教练!
习辞兮一脸的,麻麻……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于是发现女儿由于发育过早而弯腰驼背,甚至故意借生理期的借口一直在逃避体育课,项天澜就不由得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好母亲,全心全意在家里照顾孩子,竟然三个孩子都没有照顾好。
双胞胎一个发育迟缓,一个有多动症,而大女儿由于一直被自己缺乏关心,导致现在有了什么人生困惑都不再向自己寻求帮助。
项天澜是个理性的人,她很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是需要外援了。
在所有认识的太太中,那蓝给她的感觉是最气定神闲的,无论是对于家事一块,还是对于丈夫一块,或者子女教育一块,都很有自己的见地和看法。
那蓝一听就明白了症结所在,“现在小孩子都发育过早,心智也比我们那个时代成熟。他们会更愿意与同龄人交流,而不是向自己的父母、长辈、老师。所以我一直鼓励我女儿跟我一起参加会员活动,她的很多朋友的父母都是我所认识而且熟识的。你不妨替你的女儿也找几个这样的校外伙伴。因为目光要辽阔,总是盯着眼前未必是好事。现在的课业导致没有机会带孩子们出去旅行,那就不妨多交一些课外的朋友,在父母的视线中总比来历不明的安全。”
环艺明校也算国内艺术类学校中翘楚,加上有那蓝太太的推荐,项天澜对司澈的背景倒是很有信心。
只不过霄南木第一眼见着老师的时候羞涩到了极点,一朝回到了小学之前。
在司澈的反复沟通、调节之后,终于恢复了开朗的面貌。
司澈看着她却不由得有些隐忧,她有些相似初级版的顾夏青。
“我认识一个姐姐,帅A帅A的!我能不能练成她那样的?”
一听到,能不能练成谁谁谁那样?司澈就开始血压飙高。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这句话放诸四海而皆准,然而真正能领会的人却少之又少。
在网路上看到的那些帅A帅A的小哥哥小姐姐,人家可能都是童子功三岁起家的。
只不过现在网络发达,这批人走到了镜头前而已。
“我尽力吧……”
“那老师你会不会后空翻?”
“呃……会一点点。”
“那老师你来个人体旗帜吧!”
“……”
司澈回家的路上默默的掏出手机开始搜索“男公关工作纲领”?